第621章 舊時代的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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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在場的變形金剛,無論是剛剛從月壤下鑽出的聲波部隊,還是方舟號艦橋內的禦天敵,又或者是威震天擎天柱他們,都感受到了一種源自靈魂最深處的戰栗。
    劇痛讓他們發出了不成形的金屬摩擦聲,手中的武器再也無法握緊,“哐當哐當”地掉落在月麵上。
    他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彎曲,高大的身軀在月球的低重力環境下,卻像是承受著萬鈞之力,一個個雙膝發軟,重重地跪倒在地,激起一片片細密的月塵。
    他們引以為傲的戰鬥意誌,在這股力量麵前,如同風中殘燭,瞬間被吹散,隻剩下無邊的恐懼。
    那頭剛剛破土而出,鑽頭猙獰的巨型鑽地獸,原本散發著凶悍的氣息,此刻龐大的身軀也在這股威壓下劇烈地顫抖起來。它發出了一陣陣低沉的、如同受傷野獸般的哀鳴,再也沒有了半分之前的狂暴。那比擎天柱還要粗大的鑽頭,此刻也無力地垂落下來,深深地紮進月壤,仿佛在叩首求饒。
    禦天敵作為江晨重點“關照”的對象,更是首當其衝。
    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火種仿佛正在被這股無形的力量一寸寸地擠壓,研磨。
    那種源於生命核心的極致痛苦,讓他幾乎要發狂。
    他的電子眼因為過載而瘋狂閃爍著紅光,內部係統發出一連串尖銳的警報。
    他從未想過,自己,賽博坦曾經的領袖,竟然會承受如此的痛苦。
    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施加這痛苦的,竟然是一個在他眼中如同塵埃般卑微的人類。
    “你……你……”禦天敵的金屬牙關咬得咯咯作響,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他的電子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深深的屈辱。
    他想反抗,想咆哮,想將眼前這個人類撕成碎片,但他的身體,他的火種,卻在這股力量麵前,連最微小的反抗都做不到。
    這種無力感,比任何物理上的傷害都讓他感到絕望。
    江晨冰冷的目光緩緩掃過全場,從跪伏在地的霸天虎精銳,到瑟瑟發抖的鑽地獸,再到痛苦掙紮的禦天敵,最後落在了擎天柱和威震天身上。
    他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卻帶著一種讓所有火種都為之顫抖的威嚴:“現在,還有誰想動手嗎?或者,誰對臣服華國,還有異議?”
    話音落下,那股如同泰山壓頂般的威壓,略微減輕了一些。
    並非消失,隻是從足以讓他們火種崩潰的程度,降低到了讓他們能夠勉強喘息,進行最基本思考的程度。
    威震天第一個抓住了這個機會,他強忍著火種深處傳來的不適感,那是一種像是被灼燒後的餘痛。他龐大的身軀依舊被壓製得有些佝僂,但他的思維核心卻在飛速運轉。
    他立刻通過內部通訊頻道,再次向還趴在鑽地獸頭頂,一臉懵逼的聲波,以及那些同樣不知所措的霸天虎部下,用最快、最簡潔的語言,迅速而清晰地解釋了當前的狀況。
    “聲波!所有霸天虎!立刻放下武器!停止一切抵抗行為!”威震天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嚴厲,通過加密頻道直接灌入他們的音頻接收器,“向江晨先生,表示最徹底的臣服!這是命令!不想死的,就照做!”
    聲波那標誌性的藍色麵甲下,電子眼閃爍不定,他處理器的運算速度達到了極致。
    威震天的命令,他自己親身體驗到的、那種如同神罰般的恐怖力量,聲波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那條最明智,也是唯一能夠保全自己和部下的道路——臣服。
    他沒有絲毫遲疑,立刻通過內部指令,約束了自己的部隊。
    那些剛剛勉強能抬起頭的霸天虎精銳,在接收到聲波的命令後,雖然依舊心有餘悸,但還是迅速地將所有武器係統關閉,垂下了炮口。
    隨後,聲波控製著那頭巨大的鑽地獸,通過其外部的無線電,清晰地傳遞出了一種明確的意圖:“霸天虎情報部隊,及所屬作戰單位,謹遵威震天領袖之令,向江晨先生,表示歸順。”
    聲音通過月球的真空,以無線電的方式傳遞出來。
    一旁擎天柱默默地看著眼前這戲劇性的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江晨的強大,已經超出了他所有的認知和想象。
    那種直接作用於火種的力量,這已經不是科技層麵的差距,這更像是一種生命層次上的碾壓。
    而禦天敵……
    擎天柱的目光轉向那個依舊在艱難抵抗著威壓,試圖從指揮官座位上掙紮起來的蒼老身影。
    禦天敵的頑固不化,以及剛才那不顧一切、甚至有些卑劣的偷襲行為,讓他心中對這位昔日導師僅存的最後一絲情誼,也在這冰冷的月麵上,消磨殆盡,隻剩下深深的失望,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哀。
    賽博坦的領袖,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江晨的目光,最終落在了禦天敵的身上。
    禦天敵依舊在掙紮,他的關節發出不堪重負的金屬摩擦聲,源自於火種的痛苦感讓他麵容扭曲,但他猩紅的電子眼中,依舊燃燒著不甘的火焰。
    “禦天敵,”江晨冷冷地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變形金剛的聽覺傳感器,“你曾經是汽車人的領袖,是無數汽車人敬仰的導師,但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江晨的聲音頓了頓,像是在給禦天敵思考的時間,又像是在宣判。
    “你那套陳舊而自私的理念,隻會給賽博坦帶來永恒的毀滅,而不是新生,你為了重建賽博坦,不惜犧牲整個地球文明,這種想法,本身就是對生命最大的褻瀆。”
    “現在,我給你最後一個選擇。”江晨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最終裁決的意味,“臣服於新的秩序,放棄你那可笑的計劃,你或許還能在新的賽博坦找到一席之地,或者,就此徹底消失。”
    禦天敵掙紮著,用盡全身的力氣,緩緩地抬起了他那顆曾經象征著智慧與榮耀的頭顱。
    月塵從他的裝甲縫隙中簌簌落下,他那雙猩紅的電子眼,此刻依舊燃燒著不甘和瘋狂的怒火,死死地盯著江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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