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首長，掃盲是根本，能夠盡快挖掘自身潛力，但目前我們急缺的技術兵種，除了自己進行培養之外，我們也可以從外部招募嘛。”
    師長疑惑道：“從外部招募？你的意思是從其他部隊招攬熟練的火炮手嗎？”
    方恒點頭：“比如晉綏軍，離我們又近，又是晉省老鄉，肯定願意抗戰打鬼子，這不是一招一個準？”
    隻能說，方恒這主意，是夠損的。
    師長性格敦厚，有些猶豫道：“可我們跟晉綏軍畢竟同屬於第二戰區，是抗日打鬼子的友軍。”
    一說這個，方恒可激動了。
    根本顧不得什麽禮貌不禮貌，直接打斷了師長的話頭。
    “師長，您這話不對！”
    “我們把晉綏軍當友軍，可他們沒把咱們當戰友啊。”
    “我來129師這邊時間不長，可我也知道，我們日子過得最艱難的時候，連一粒米、一顆鹽都沒辦法從外部得到，造成這一切的元凶是誰？還不是晉綏軍配合小鬼子對我們一起發動封鎖？”
    “不僅僅是對我們進行封鎖，此後晉綏軍還會嗶嗶嗶嗶嗶嗶嗶嗶……”
    因為太過激動，方恒嘴裏的話就全都變成了電報音。
    顯然，是因為他沒控製住情緒，被係統屏蔽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師長和政委兩人對視一眼。
    別看方恒說的話都被屏蔽了，可兩人看他激動的表情就能猜到，未來晉綏軍可能還會幹出些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
    政委雖然是個文職，但性格卻很強硬，沉聲道：“我覺得小方同誌的提議不錯，晉綏軍巔峰時期可是有足足九個炮兵團，可結果呢？這些炮兵在戰場上並沒能發揮出什麽作用，晉綏軍在泰源的兵工廠，最後也便宜了鬼子，火炮和炸彈都變成了傷害我們同誌的武器。”
    “既然他們晉綏軍沒那個能力，不如就讓他們加入我們八路軍，在抗日打鬼子的道路上發揮作用。”
    師長沉默片刻：“可是我們麵臨的實際問題也不少，就算我們能夠製造火炮和炮彈，我們拿什麽來吸引那些炮兵加入？而且一旦我們開始行動，晉綏軍那邊肯定會給我們扣上破壞聯合抗戰統一戰線的大帽子。”
    政委被師長的話幹沉默了。
    方恒不爽道：“破壞就破壞，他們幹得少了嗎？難道就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
    政委見方恒情緒激動，安撫道：“小方同誌，我們能理解你的憤怒，隻是抗戰是國家大事，關係到我們的民族存亡，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跟晉綏軍鬧翻，不然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傷害的會是全國人民的抗戰熱情。”
    方恒大罵：“狗日的晉綏軍，他嗶嗶嗶嗶嗶嗶……”
    罵了一陣，方恒氣鼓鼓地坐了回去。
    幾人麵麵相覷，既開心於方恒幾乎都是站在八路軍的立場考慮問題，又擔憂於方恒無意之中透露出來的態度。
    盡管他的話都被屏蔽了，但就算是李雲龍也察覺出來了一些異常。
    “老弟！方老弟你別生氣，晉綏軍不仁，咱們不能不義呀，去晉綏軍挖人的事情，咱們得另外想辦法，最好是讓晉綏軍那邊無話可說的那種。”
    方恒沒好氣地道：“怎麽讓晉綏軍無話可說？給人家送金銀財寶行不行？”
    李雲龍尷尬地笑了笑：“行倒是行，可咱們也沒金銀財寶不是？”
    李雲龍這話，倒是給方恒提了個醒。
    他突然一拍巴掌：“我有辦法了！”
    “老弟，你有什麽辦法？”
    方恒看了看師長和政委：“兩位首長，咱們的確可以送金銀財寶給晉綏軍，讓那些軍官主動把人送過來。”
    政委倒吸了一口涼氣：“小方同誌，我們很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但是我們八路軍的資金的確如同李雲龍所說的那樣，非常緊缺，金銀財寶這些東西，我們真拿不出來。”
    “沒有金銀財寶，可以做生意啊，像青黴素這樣的消炎藥，現在不說價比黃金吧，至少也不會差太多，還有絲襪也是緊俏的商品。”
    李雲龍瞠目道：“啊？老弟你知道青黴素很貴啊？”
    方恒翻了個白眼：“拜托，我又不是真傻，每次我弄來雞鴨鵝幼苗你們都不要，就把配套附贈的青黴素弄走了，還搞得神神秘秘的，我就算用腳底板想，也知道那玩意兒很珍貴了吧？”
    嗯，方恒的確不是真傻。
    隻不過當時他是真沒想起來。
    畢竟青黴素在他的認知裏，就是已經被頭孢替代的消炎藥，還真沒想起在抗戰年代，青黴素是最為緊缺的消炎藥。
    不過後來察覺到異常之後，一些被丟棄在角落的記憶就開始複蘇了。
    隻不過方恒也不是全無情商，既然青黴素對八路軍有用，他也樂得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現在被方恒親自點破，就連師長和政委都稍微有些尷尬。
    這不是借著方恒這個雞來生蛋嗎？
    李雲龍因為身份原因，是最適合詢問的，腆著臉笑道：“老弟你不生氣啊？”
    “我生什麽氣？我一開始的確是沒想起來，我想那些青黴素，應該都用在醫院給受傷的戰士們治病療傷了吧？能夠讓那些東西發揮作用，我開心都來不及，有什麽好生氣的。”
    “哎呀，我就知道老弟你大度，還不都是旅長在那裏瞎說，說什麽……”
    話音未落，旅長就大吼一聲：“李雲龍，我看你是皮癢了！”
    說著，就跟變戲法一樣不知從哪裏抽出馬鞭，作勢就要去抽李雲龍。
    李雲龍急忙躲在方恒背後：“老弟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一番插科打諢，總算是把尷尬的氣氛緩解。
    旅長氣呼呼地收起馬鞭：“小方同誌，既然你都已經猜到了，那有些事情我也不好再繼續瞞你，其實你弄來的那些青黴素，我弄了一些到泰源。”
    “泰源？”
    方恒一愣，隨即皺眉思考起來。
    “旅長，您的意思是？您打算把青黴素賣給鬼子，以便獲取情報？”
    方恒的智商，上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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