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父母來足浴中心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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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曙光乍現,晨曦輕柔地撥開淡薄的雲層,將絲絲縷縷的光灑落在窗前,喚醒了沉睡的世界。自那一日,小敏姐朱唇輕啟,笑語嫣然地問出那句“我胖了你負不負責”起,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次微笑、每一個動作,便宛如春日暖陽下灼灼綻放的繁花,毫無征兆卻又順理成章地闖入了我原本平靜的心湖,泛起層層漣漪。隻是我於這煙火人間,身無長物,滿心的傾慕猶如被困於牢籠的猛獸,在胸腔中左衝右突,卻找不到出口,難以吐露半分,隻能默默在一旁,化作一個隱匿於暗處的守護者,靜靜地關注著她生活中的喜怒哀樂,於細微處感受她的情緒起伏。
    猶記得那是一個平淡無奇的日子,紅姐神色凝重而嚴肅地告誡我,不可踏入技師包廂半步。從那之後,我和小敏姐的緣分,就如同兩條在山間偶然交匯的涓涓細流,短暫而又小心翼翼,大部分的交集都被局限在餐飲部那短暫得如同白駒過隙般匆匆而逝的用餐時光裏。
    每當閑暇的片刻來臨,我便如同一位矢誌不渝的虔誠修行者,全身心地沉浸在“意大利炮”操控技巧的艱苦磨礪之中。那“意大利炮”傲然矗立在一旁,冰冷的金屬光澤閃爍著威嚴與挑戰,仿佛在無聲地向我訴說著操控它的艱難與不易。誠如大炮師傅所言,操控此物,力量是根基所在,是重中之重。這力量的差距,恰似成人與孩童在提拿重物時的天壤之別。憶起師傅與我扳手腕的那一幕,至今仍清晰如昨。師傅那寬厚而有力的手掌,宛如鐵鉗一般緊緊鉗住我的手,我咬緊牙關,拚盡全身力氣,額頭青筋根根暴起,豆大的汗珠如雨而下,卻未能撼動師傅分毫,在他的手下我如同孱弱的孩童般輕易被製服。那種力量上的巨大懸殊,深深地刺痛了我,也讓我更加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的不足,進而堅定了我要刻苦練習、彌補差距的決心。
    為了能在操控技巧上取得些許突破,我費盡周折尋來一口直徑五十厘米的大鍋,那大鍋沉重笨拙,每次搬動都好似要耗盡我全身的力氣,仿佛是橫亙在我前行道路上的一座巍峨小山。我以細膩的沙子作為模擬重物,每一次的舉起、轉動、調整,都傾注了我全部的心血和精力。在無數個日夜的交替更迭中,鍋體在反複的磨礪下,原本粗糙不堪的表麵如今已變得光可鑒人,澄澈的表麵倒映著我疲憊卻又堅毅的身影,見證著我為了目標不懈努力的每一個瞬間。
    而對於小敏姐,我仿若一個心思細膩的觀察者,不動聲色地留意著她的點點滴滴。她鍾情的菜肴,那散發著誘人香氣的糖醋排骨,肉質鮮嫩、酸甜可口;鮮嫩多汁的魚香肉絲,口感醇厚、味道濃鬱;清爽可口的清炒時蔬,色澤翠綠、營養豐富。每餐她食量不大,淺淺的一小碗米飯,搭配著適量的菜品,偶爾也會因心情的好壞而略有增減。我熟知她的出勤班次,是迎著朝陽、朝氣蓬勃的早班,還是伴著星辰、略顯疲憊的晚班,乃至她習慣的用餐時間,我都精確掌握,分毫不差。若她未能按時前來用餐,我總會悄然將她愛吃的飯菜,精心地擺放整齊,留置於保溫箱中,那保溫箱仿佛承載著我對她滿心的期待與關懷,宛如一個裝滿秘密的寶盒。而她似乎也與我心有靈犀,每次都會前來享用。看著她安然用餐,偶爾閑聊幾句,於我而言,那些時光仿佛都被施了魔法,變得溫柔而緩慢,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被鐫刻在歲月深處的甜蜜印記,成為我平淡日子裏最珍貴的回憶。
    然而,父親的一通電話,如同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打破了這份如詩如畫的寧靜生活。那是一個暮色籠罩、昏黃黯淡的傍晚,我剛剛結束了一天忙碌而又疲憊的工作,電話那頭父親的聲音帶著些許疲憊與歉意,他告知我明日清晨他們會抽空來看望我。這些日子,他們如同上緊了發條的陀螺,在農事的繁瑣中忙碌奔波,穿梭於田間地頭,揮灑著辛勤的汗水,又在工作的重壓下苦苦支撐,一直無暇抽出時間前來探望我。聽聞此訊,我心中欣喜與忐忑交織在一起。畢竟職校畢業至今,我懷揣著對未來的憧憬踏入社會,卻未能在大酒店或大食堂謀得一席之地,隻能委身於這一方小小的天地,在這足浴中心的後廚默默耕耘,揮灑著自己的青春與汗水。
    其實我又何嚐不想背上行囊,外出闖蕩一番,去領略外麵那廣闊無垠、精彩紛呈的世界,去追尋屬於自己的那片璀璨星辰和浩瀚大海。隻是囊中羞澀,口袋裏僅有的幾元錢,那僅夠買一支最普通的牙膏,勉強維持著最基本的生活所需,可謂身無分文。幸而聽小敏姐提及,在番茄小說簽到能有微薄的收入,那仿佛是黑暗中透進來的一絲曙光,才不至於讓我連生活必需品都無力購置。但我也深知不可沉迷其中,以免影響工作,故而隻是偶爾在夜深人靜、萬籟俱寂之時,伴著昏黃黯淡的燈光,閱讀兩章引人入勝的故事,完成簽到,或是懷著感恩之心為作者送上一份免費的鼓勵,那簡單的點擊,仿佛是我與他們在精神世界裏的一次心靈共鳴。有時實在忙碌,便趁著短暫的休息間隙,匆匆地關注、收藏或是催更。每一次作者們都滿懷感激,他們在文字的廣袤天地裏辛勤耕耘,用生花妙筆勾勒出一個個奇妙而又獨特的世界,著實不易,而我不過是舉手之勞,卻也能換來他們真摯而又熱忱的謝意,讓我在這冰冷的現實世界中感受到一絲溫暖。
    次日清晨,天邊的啟明星尚未隱去,仍在浩瀚的蒼穹中閃爍著微弱而又堅定的光芒。我早早地起身,輕輕推開那扇陳舊的衣櫃門,“嘎吱”一聲,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清晰。我精心挑選了那件自認為最為得體的衣衫,那是一件幹淨整潔、款式簡約的襯衫,雖無華麗的裝飾,但卻被我仔細地熨燙得平平整整,沒有一絲褶皺,如同我此刻期待而又緊張的心情。我站在鏡子前,認真地梳理著頭發,眼神中閃爍著期待與不安的光芒。隨後,我便匆匆出門,迎著清晨略帶涼意的微風,早早前往車站等候。此時的足浴中心,仿若被一層靜謐而又神秘的薄紗所籠罩,人影寥寥無幾,僅有值班人員堅守崗位,昏黃的燈光在空曠的大廳裏搖曳閃爍,仿佛在訴說著夜的寂靜與深沉。畢竟這個時辰,整個世界尚未完全蘇醒,鮮有人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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