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愛與自尊的權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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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詳細了解,李老師父母終於了解了一切,兩人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決定和女兒好好的談談。
    “雅頌,張大山你認不認識”?李老師的母親首先開口,打破了僵局。
    在經過無數次的自我拉扯,李老師父母那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雙管齊下的耐心勸說下,李老師終於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紅著眼眶,向父母坦白了一切。房間裏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良久,她父親輕輕歎了口氣,母親則眼眶微紅,他們對視一眼後,她父親率先打破沉默:“孩子,你既然這麽放不下,那我們也不能棒打鴛鴦。你幫我們約個時間,我和張大山談一下,有些事兒,得當麵鑼對麵鼓地說清楚。”
    得知要與李老師父母見麵,我這心裏七上八下。晚上失眠,腦海中不停設想各種可能出現的場景。終於,到了見麵的時候,我特意穿上了自己最整潔的衣服,早早來到約定地點,雙手不自覺地反複揉搓衣角,試圖平複內心的緊張。
    李老師的父母準時出現,他們舉手投足間盡顯知識分子的儒雅與涵養。剛一坐下,她父親便推了推那副架在鼻梁上的眼鏡,目光透過鏡片,平和而又帶著幾分審視地看向我,緩緩開口:“張大山,咱們開門見山吧。我們今天找你來,也不是圖你什麽物質上的東西,隻是作為父母,我們有責任為孩子的未來把關。這幾天,我們也跟人打聽了,知道你家裏條件一般,現在還隻是個學徒,在這大城市裏打拚不容易啊。”說著,他微微頓了頓,眼神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接著,他的語氣愈發溫和,卻也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們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她從小被我們捧在手心裏長大,沒吃過什麽苦。我們隻盼著她往後餘生能過得幸福安康,無憂無慮。所以,我們思來想去,有個想法想跟你商量商量。”說到這兒,他再次看向我,把目光裏帶著幾分期待,“這樣吧,張大山,你入贅我家好了。你看,在酒店這邊,陳國華跟我們家關係匪淺,他肯定能給你安排一個合適的崗位,以後有我們幫襯著,你們小兩口的日子肯定過得安穩。哪怕明天早上去登記結婚,物質上的問題你都不用操心,我們都沒意見,隻要你能真心對待我們女兒。”
    我聽後,隻覺腦袋“嗡”的一聲,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各種滋味一股腦湧上心頭,一時竟不知如何回應。我的雙手在桌下緊緊握拳,指關節都因為用力而泛白,目光不自覺地飄向遠處,腦海中如走馬燈般閃過過往的種種。
    我從學藝開始,便四處漂泊,輾轉多地拜師學藝,其間花銷巨大,兜裏根本攢不下幾個錢。如今手頭這點積蓄,還是靠去年春節加班餘下的。往後我還有一大截艱難的學藝路要走,要學的技藝、要考的證書一堆,處處都得用錢,可我現在囊中羞澀,一想到這兒,心裏就滿是羞愧。
    我深知,自己目前無論是經濟實力還是社會地位,都太過薄弱。可傳統的觀念又如同紮根心底的大樹,讓我對“贅婿”這個身份極為敏感。在我心中,男人理應自強自立,靠著自己的雙手,一步一個腳印地打拚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若是現在就選擇入贅,日後又怎能挺直腰杆,給予李老師一個真正安穩、有底氣的生活?我想要的,是與李老師並肩而立,而非躲在她身後,仰仗她家人的庇護。
    思索良久,我像是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緩緩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直視著李老師的父母,語氣裏帶著幾分倔強與真誠:“叔叔阿姨,我很感激你們的認可,也深知你們是為李老師好。今天聽到你們這麽說,我心裏特別感動,真的。”我微微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但我還是想靠自己的努力,給李老師一個安穩幸福的家。我知道現在我什麽都沒有,但我不怕吃苦,我會拚命去學、去幹,請給我一些時間,讓我證明自己。”這番話,實則帶著幾分“莫欺少年窮”的豪邁與不甘,當然,我心裏也明白,李老師的父母並非有意為難我,隻是這入贅的提議,實在觸及了我內心深處作為男人的自尊底線。
    李老師的父親靜靜地聽完,微微點頭,神色依舊和藹,眼中似乎還閃過一絲讚許:“行,既然你這麽有決心,那你們可以繼續交往。不過,現階段,隻能做‘普通朋友’。”他特意加重了“普通朋友”四個字的語氣,到底是當老師的,措辭拿捏得恰到好處,既表明了態度,又不至於讓場麵太過尷尬。我心裏明白,李老師的父親是在委婉地提醒我,與李老師的交往切不可逾越朋友的界限,若是換做其他家長,說不定早已言辭激烈,好在他們有涵養,給足了對我的尊重。
    這場談話,像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在平靜的表麵下,每個人的內心都波濤洶湧。而我也清楚,這隻是我與李老師感情路上的一道坎,未來,還有更長的路要走,更多的挑戰要麵對,但為了心中那份熾熱的愛,我願意披荊斬棘,一往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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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間彌漫著緊張與期待氛圍的房間裏,燈光柔和地灑在每個人臉上,映出各自的複雜神情。就在我與李老師父母這場關乎我和李老師未來的談話逐漸接近尾聲,氣氛也慢慢緩和下來之際,我再次堅定地看向李老師父母,眼神中滿是真誠,仿佛要將心底所有的決心都通過這眼光傳遞給他們:“我保證一定好好地對待李老師。”李老師父母微微頷首,嘴角輕輕上揚,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那一瞬間,仿佛周圍的一切喧囂都靜止了,唯有我們彼此眼中的信任與期許熠熠生輝。
    然而,就在這看似平靜的時刻,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像是有人不小心碰到了什麽東西。屋內的我們瞬間警覺,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門口。緊接著,門被緩緩推開,廚師長陳國華和李老師有些尷尬地站在那裏。顯然,他們剛剛在門外偷聽,不小心弄出了聲響,這才暴露了自己。
    廚師長倒是坦然,他撓撓頭,臉上露出一個略帶歉意卻又透著幾分欣慰的笑容,率先打破僵局:“我在門外聽得真切,張大山,你這孩子有骨氣,以後可得跟李老師好好處,要是讓她受了委屈,我可饒不了你”。
    我趕忙起身,整了整衣角,鄭重其事地承諾:“廚師長,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對待李老師,絕不負她。”
    李老師站在一旁,臉頰微微泛紅,眼神中透著些不好意思。對於父母提出的入贅一事,剛開始聽聞時,她心裏確實覺得似乎也可行,畢竟父母也是出於對她未來生活的考慮,希望她能衣食無憂,安穩度日。可等到靜下心來,獨自在房間裏細細思量,她深知婚姻是一輩子的大事,絕非兒戲,哪能如此草率就做決定。無論是她還是我,都還年輕,需要時間去磨合彼此的性格、生活習慣,更需要時間去成長,去變得足夠成熟,有能力承擔起一個家庭的責任。現在就為這件事陷入無休無止的糾結,實在是沒有必要,不僅會傷了彼此的感情,還可能給未來埋下隱患。
    於是,她靈機一動,選擇了一種“拖”的策略,故作輕鬆地對父母說:“我們還沒有開始呢,對這個問題不要那麽糾結啦。”說話間,還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試圖以此暫時緩和矛盾,為彼此爭取更多的時間與空間,讓這份感情能在相對寬鬆的環境裏自然生長。
    廚師長作為這場感情風波的旁觀者,一直以來看得最為清楚。他深知我和李老師心中熾熱的愛意,也認可我的為人,知道我雖然出身平凡,但勝在踏實肯幹、積極上進。私下裏,他趁著閑暇時光,悄悄地跟李老師父母商量:“孩子們都有自己的想法,咱們別逼得太緊了,感情的事急不得,萬一逼得太緊,使兩人逆反心理上來,衝動之下幹出什麽生米煮成熟飯的事兒,那可就不好收場了。咱們就先讓他們處處看,給他們點自由發展的空間,我在旁邊也會多留意著,張大山這孩子工作上踏實肯幹,人品肯定不會差,您二位就放心吧。”
    在廚師長的斡旋下,這場因感情引發的小風波暫時平息,房間裏的氣氛也終於徹底鬆弛下來,大家相視一笑,之前的緊張與尷尬消散於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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