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繼續逃荒 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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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祝康忽然想起自己剛才跟汝南風談論的一些話語,隻好硬著頭皮抱拳躬身,說道,“回神女,我準備東撤。”
    “嘿嘿——”
    神女青離麵色不善地看著祝康,笑了笑,說道,“涼王好想法,隻是你這一逃,整個涼州都沒有了,你又當如何?”
    “這,這個。。。”
    這回,祝康真的給難住了,隻好伸手拉了拉汝南風的衣袖,並向汝南風擠了擠眼睛,示意汝南風趕快說話。
    汝南風這時候心裏也慌得不行,根本就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隻好搖頭擺手,看向神女青離,抱拳尬笑著問道,“請問神女,還有其他辦法麽?”
    神女青離要笑不笑地看向祝康,說道,“你誌大才疏,空有治世之心,卻無當王之命,要回雍州當及時,晚了隻剩一縷魂。”
    祝康聽的有些迷糊,急忙抱拳問道,“敢問神女,此話何解?”
    “去吧!”
    神女青離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輕聲喊道,“下一個,上前卜卦了。”
    “吘——”
    一個老太太應了一聲,急忙上前推開發呆的祝康,微笑著向神女拱手施禮,“神女好!我想問一下,我家寶兒去了哪裏?”
    祝康還想詢問,就被汝南風伸手拉出了神廟,小聲催促道,“涼王,走吧,有話回去後再說吧。”
    “哎哎哎,汝頭領,你拉我做啥?快放手!快放手呀。。。”祝康不願意就這樣離開神廟,奈何修為不如汝南風,不管如何掙紮也沒有用。
    亟待走到神廟門外西邊的一棵六人合抱的大樹下,汝南風才鬆了手,小聲說道,“涼王,你是真聽不懂?還是假聽不懂?”
    祝康一臉的茫然,苦著臉說道,“汝頭領,我是真的聽不懂神女在說啥,你要是聽懂了,就給我說說吧,我都快要急死了呢。”
    “嗯嗯,嗯——”
    汝南風向周圍看了一眼,發現沒有人注意自己跟祝康,就清了清嗓子,小聲說道,“涼王,剛才神女已經說的很清楚不過了,說你要東撤,得趕緊,要不然,你就真的回不去了。”
    “啊?”
    祝康臉色頓變,連帶著額頭上的冷汗也跟著冒了出來,使勁吸溜著鼻涕,皺眉都快要皺成一個疙瘩了,看向汝南風問道,“汝頭領,那我回雍州,你會跟著我一塊去嗎?”
    “多謝涼王好意!”
    汝南風板著臉,向祝康抱拳說道,“我想去山北城,想去看看家人還在不在?看看薑鎮西總領還好不好?”
    “哪?”
    祝康伸手擦了把鼻涕,猶豫了一下,還想繼續問話,被汝南風揮手打斷了,“涼王不怕,我會安排好人手護送你去雍州的,隻要你在路上不耽擱不停留,就不會有事的。”
    “那——好吧。”祝康無奈地搖了搖頭,苦著臉慢慢向街道上走去。
    汝南風苦笑著搖了搖頭,緊跟在祝康身後,待走出一段路後,看了看周圍,行人稀少,就小聲問道,“涼王,你準備今個走?還是明個走?亦或是過上幾天再走?”
    “有區別嗎?”
    祝康打住腳步,吸了吸鼻子,轉身看向汝南風,苦著臉疑惑地問道,“還是說,汝頭領你有啥好的安排?”
    汝南風擺了擺手,示意祝康站到路旁的樹蔭下,隨即跟了過去,小聲說道,“涼王,如果你今個走,咱就啥話也不說了;”
    “如果你明個走,那就在今晚上把進入涼州城裏的白戎人全部給抓起來吧,省得這些害人的家夥在你走後,趁機在涼州城搗亂。”
    “那我過幾天再走哩?”祝康皺眉問道。
    “嗬嗬!嗬嗬嗬。。。”汝南風笑了起來,直笑的祝康心裏發毛。
    祝康使勁吸了幾下鼻涕,硬著頭皮問道,“汝頭領,你有話就說呀,別藏著掖著啊,你這樣笑,我心裏很亂你知道嗎?”
    汝南風收起笑意,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你過三天再走,涼王啊,你真的就走不了了。”
    “為啥?”祝康臉色急變,就連鼻涕都顧不上吸溜了。
    汝南風四下裏看了看,右手捂著半邊嘴巴,湊近祝康耳旁,小聲說道,“有神州衛斥候來報訊,說,大概有六支白戎騎兵斥候小隊,正日夜不停地向涼州城方向趕來,按照腳程尺算,應該在明天晚上就能趕到城外的混沌河岸邊了;”
    “涼王,你說,單憑咱們涼州城這些啥也不會的神州衛大隊,能夠打得過這六支白戎騎兵斥候小隊麽?還是說,僅憑我跟薑聡,還有妊小鳳三人,就可以打過他們?”
    “你們三人不是元嬰境修士麽?難道說,對方的修為比你們還厲害?”祝康一臉詫異的問道。
    “唉——”
    汝南風歎了口氣,說道,“我說涼王,你是對修行一點都不懂還是咋的?白戎騎兵斥候小隊的頭領,雖然明麵上叫血氣三階修為,但是人家可是媲美元嬰境修士的修為呀!”
    “六個白戎騎兵斥候小隊頭領,外加一個公野黌,還有躲在暗地裏的兩個血氣三階斥候,人家可是有九個相當於元嬰境境階的修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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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觀咱們,除了我跟薑聡,還有妊小鳳,那還有其他元嬰境修為境階的修士呀?”
    “哪哪哪?這這這。。。”祝康馬上氣結了,有些語無倫次。
    汝南風馬上笑了,大笑無聲,“涼王,你該不會寄希望於涼州城內那些大家族裏的高階修士吧?嗬嗬,那些老家夥你就甭想了,他們不趁機踩上你一腳就很可以了;”
    “所以我說涼王,除了今晚上這個機會,咱們其實就再沒有機會了,如果不能在今晚上弄死這些躲在涼州城內的白戎人,以後隻會越來越亂。”
    “那就以你的意思來辦,我一切都聽你的。”祝康不再猶豫,直接抱拳,給汝南風施了一禮。
    “好吧,一會回去了,我把事情安排好,你就接見那個叫公野浪的家夥,其他的事情我來做就行了。”汝南風沒有避讓,直麵接受了祝康這一禮。
    隨後,兩人不再做任何停留,急匆匆往涼王府快步走去。
    當公野浪第十二次來到王府門前的時候,已是正午時分了,此時,不管是涼州王府內,還是大門口,都已經按照汝南風的吩咐,安排好了一切事宜。
    公野浪笑嘻嘻地下馬,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一個看門人就笑眯眯地走上前,拱手說道,“外使,涼王已經起來了,你可以進去了;”
    另一個看門人沒有動地方,抱拳附和道,“隻是,涼王吩咐過,外使你隻能帶一個護衛進去,其他護衛必須站在這裏等候。”
    “好吧,多謝兩位兄弟!嘿——”
    公野浪急忙抱拳,鮮見地向看門人深施一禮,隨後看向公野黌,吩咐道,“黌哥,你隨我進去,其他人就在原地歇息吧。”
    王府大堂內,其他護衛早已散去,偌大的空間內,隻有汝南風和祝康兩人,一人跪坐在一個小條桌後麵,安逸地吃著午飯。
    午飯也很簡單,還是一葷一素兩個菜,外加一碗粟米粥,隻是比較早飯來說,多出了一個酒壇子和一個黑木碗。
    公野浪帶著公野黌走進大堂的時候,汝南風急忙起身,做好了戒備。
    “啊哈哈哈——”
    公野浪一見到祝康,就抱拳大笑,“我說涼王呀,你可真能睡,伢晚上是跑到山裏頭背石頭去了?還是逮賊娃去了?這一覺都睡到正午了啊,啊哈哈哈。。。”
    “嗬嗬,見過涼王。”公野黌看到祝康在看自己,急忙抱拳施禮。
    “坐吧!坐吧!”
    祝康沒有起身,隻是虛抱了一下拳頭,麵帶笑意,擺手說道,“來的早不如來得巧,正好,我叫後廚多準備了一些飯食,要是不嫌棄,你倆就坐下來,陪我一塊吃吃飯,有啥事飯後再說也不遲嘛,嘿嘿。”
    “喲——”
    公野浪很不客氣的坐到祝康對麵的小條桌後麵,說是坐,真的是大剌剌地坐在羊皮上,並看向公野黌吩咐道,“黌哥,涼王好意,可甭錯過了啊,正好,折騰了一早上,咱們也餓了。”
    說著,打量了一下小條桌上的飯菜,咧嘴笑道,“我說涼王啊,你這飯食也有些太過寒酸了不是,這才兩個菜呀,在我們那裏,吃飯。。。”
    公野浪一邊說著話,一邊伸手扒掉了酒壇子上的幹泥巴,一股子濃鬱的酒香味兒馬上就充斥在虛空中。
    公野浪聞到了酒香,馬上就興奮地大叫了起來,“哎呀呀呀,這還有水酒呀?我說涼王呀,你今年才幾歲?你咋就敢把水酒拿出來喝哩?”
    “嗬嗬!”
    祝康馬上笑了起來,接口說道,“小浪呀,我這不是看你折騰的厲害,從早上到現在,你都來來去去的折騰了有十二個來回了;”
    “為了犒勞你,我這才把珍藏多年的米酒拿出來的,你以為我願意啊?”
    “這這,這個。。。嘿嘿嘿。”公野浪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公野黌雖然也伸手扒開了酒壇子上的幹泥巴,但是並沒有急著往黑木碗裏倒酒,而是端起酒壇子湊近鼻子聞了聞。
    隨後又從腰帶上取出來一把小銀刀,將刀尖伸到酒裏頭等了三個呼吸,取出刀尖湊到眼前看了看,刀尖沒有變黑,嘴角馬上就翹了起來。
    緊跟著,公野黌把自己眼前的酒壇子拿起來,放到了公野浪麵前的小條桌上,微笑著向公野浪擠了擠眼睛。
    又隨手把公野浪剛才扒掉幹泥巴的酒壇子拿到自己的小條桌上,用剛才的辦法開始試了試水酒,刀尖依然沒有變黑,結果是很滿意。
    公野黌也不說話,就自顧自地拿起酒壇子,倒了一黑木碗水酒,端起來一飲而盡。
    然後才拿起筷子,就像一個初學吃飯的小泥猴一樣,很拙劣地夾菜吃菜,一邊很隨意地倒酒喝酒,樣子看起來很是愜意。
    公野浪看到公野黌喝酒後沒有看自己,也沒有說話,就直接認為這兩壇子米酒沒有毒,不等祝康端起黑木碗說話,就已經麻溜地端起黑木碗喝了一碗水酒。
    然後自顧自給自己倒酒,喝酒,拿起筷子夾菜,吃菜,就跟在自己家裏一樣隨意,完全不把祝康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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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連續喝完一壇子水酒後,公野浪這才笑著抱拳說道,“涼王啊,沒看出來呀,你這人看起來不咋的,這米酒卻沒得說;”
    “你要是不小氣,就給我再來上兩壇子米酒,啊啊,不,這麽好的米酒,先給我來上六壇子,我要一次喝個盡興啊,哈哈哈。。。”
    祝康還沒有說話,公野黌就紅著臉站了起來,用手顫巍巍地指著祝康,大聲喝道,“好,好你個小南蠻,我兒祝康,你不講道義,竟然給米酒裏頭下毒,看我殺了你!”
    說罷,身形一晃,跳起身就向祝康撲了過去。
    公野黌的舉動,在明眼人眼裏不難看出,這是已經中毒後的樣子,根本就沒法運轉經脈了。
    隻是汝南風忘記了一點修煉常識,白戎人在修煉的時候,是不需要運轉經脈的,隻需要每天時不時地吃喝適量的血肉,就可以提升境階的。
    早已經做好準備的汝南風一見,馬上就將小條桌上的酒壇子砸向公野黌,隨即閃身撲到公野黌眼前,一腳踢向公野黌的小腹。
    “啊——”
    撲了一半的公野黌,眼見有東西向自己臉上飛來,馬上打住身形,轉身迅即一拳轟向酒壇子。
    幾乎在同時,汝南風的右腳就踢在了公野黌的小腹部。
    “啪——”
    “噗!”
    酒壇子眨眼間被公野黌打成了碎片,酒水亂飛,而公野黌也跟著被汝南風踢飛了出去,來不及躲閃,直直地撞在了兩丈開外的一個柱子上。
    好在柱子過於粗壯,才沒有被公野黌的後背撞斷,但是隨之而來的震動,使得屋頂上有大量的灰土落了下來。
    一瞬間,整個大堂內都籠罩在灰撲撲的土霧之中。
    “祝康,你這個小南蠻,我要殺了你!”眼見公野黌出了手,公野浪也沒有閑著,跳起身就撲向了祝康,人還未到,吼叫聲就先到了。。
    隻是,公野浪忽略了汝南風的存在,被汝南風一拳打在了腹部,旋即倒飛了出去。
    汝南風沒有停留,身形一閃就撲到了公野黌眼前,又是一拳,直接將秒速爬起身還沒有回過神的公野黌打翻在地。
    瞬間又是一腳踢在了公野黌的腹部,想要把公野黌又給踢飛了出去,卻被公野黌拚命伸手死死的抱住了右腳。
    於是乎,汝南風一個不慎,就被公野黌拖倒在地,兩人便在地上廝打了起來,就像女人一樣,又是抓臉又是撓脖子的。
    “小南蠻——”
    “我要殺了你——”
    “啊啊啊。。。”
    公野浪在爬起身後,嘔吐了一大口血跡,立時眼睛就紅了,隨手從地上抓起一個小條桌,大聲嘶吼著撲向了祝康。
    祝康有些膽小,雖然提前把長劍藏在了屁股下麵的羊皮下,但是因為過度緊張,這時候也忘記了從羊皮下麵取出長劍,整個人都在發抖,臉色更是蒼白不堪。
    “啊!哎呀!哇呀。。。”
    可能是太過害怕了,祝康大張著嘴巴,一句話也喊不出來,隻能從喉中發出簡單而又急促的喉音。
    及至公野浪大喊大叫的跑到了跟前,眼見著小條桌就要砸到頭上了,祝康可能處於自我防護的本能意識,這才低頭滾向一旁。
    同時,伸手從羊皮下抓過長劍,都來不及摘掉劍鞘,就揮舞著長劍劈向公野浪。
    “嘭——”
    伴隨著一聲悶響,長劍與小條桌來了個親密接觸,生牛皮製作的劍鞘隨之破損,小條桌也在瞬間斷成了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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