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凱恩斯惱火的質問，亨維爾麵不改色：“這話說的有些過分啊！
    怎麽能是勾結呢？這分明是年輕人之間的相互幫助罷了！
    我跟城主你是故交，同樣我跟多伊爾也是老朋友了！
    當初我走榮耀之路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還是城主你引薦的。
    後麵，我們也經常有一些來往，商業貿易上也有不錯的合作。
    對於他的一些求助，我當然不能袖手旁觀了！”
    凱恩斯臉色陰沉道：“所以，你就蠱惑他，讓他背叛家族，跟你勾結在一起。
    你給他訓練士兵和軍官，你給他軍械裝備，你幫他培訓政務人員。
    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讓他掃滅吉爾伯特家族的核心成員，也是為了在雲樹城安插一個釘子！”
    對於這些指責，亨維爾當然不承認。
    “城主，你也知道的，我和平角是開門做生意的，除了外國勢力大批量購買軍械外。
    對於我們沃銳內部的軍械貿易，我們一直都是秉承來者就是客 的原則。
    別說是多伊爾是我的朋友了，就算是對我有誤會的王國軍隊采購，我也是足金足兩的交貨。
    至於說，軍官士兵，以及政務人員的培訓，這也是和平角的一項收費服務。
    你們都認為我獅子大開口，要了多伊爾二十多萬金幣。
    但這些金幣，隻有一半是購買軍械的，一個千人隊的全套武器裝備，我收多伊爾六萬金幣，這是行價！
    那兩百騎兵貴了點，大概有五萬金幣，城主你也是軍旅出身，知道騎兵的裝備本身就貴。
    而我和平角出產的騎兵裝備，整套下來也值二百金幣！
    除去這十多萬金幣外，剩下的錢都是多伊爾交的培訓費用。
    他麾下的中低級軍官，有五百人在我哪裏進修，現在還有二百來個沒畢業呢！
    我的軍事培訓體係明碼標價，短期兩年的中級軍官，一個人學費是四百金幣。
    政務人員培訓要低一點，但兩年的短期培訓，也是需要一百金幣一個人的。
    相信我，這不是什麽暗中的交易名頭，這真是和平角的一個服務項目。
    和平角可以保證這錢花的物有所值，兩年包吃包住，包教包會。
    完成畢業考核後，軍官放到哪裏都是合格的中層指揮官！
    就拿現在王國的常備軍團來說，在我和平角對外培訓軍事學院畢業的學員，已經是合格的千夫長了。
    不論是平時對戰士的培養，還是說戰術製定，乃至是在臨戰指揮上，都是極為優秀的！
    至少，比著王國現在那些貴族出身中高級軍官來說，各種素質上強出不少。
    城主你也明白，知識是昂貴的，尤其是殺人的知識，更加的昂貴！
    我管吃管住的情況下，還將其培養成優秀的軍官，這顯然是合理的收費啊！”
    凱恩斯冷笑道：“你這是在輸出自己的力量！”
    亨維爾歎息一聲：“城主，你見過溺水的人嗎？他們會拚命抓住自己一切能夠抓住的東西。
    哪怕隻是一根草，一根枯樹枝，他們都會死死的抓在手中。
    人在那種絕境中，甚至是一條毒蛇他們都會下一世的抓住，那是出於本能的求生欲望。”
    凱恩斯：“形容的很不錯，你就像是那條巨大的毒蛇！”
    亨維爾搖頭：“隨你怎麽說吧！我是毒蛇也好，是救人的善者也罷，總之我救了凱恩斯一命！”
    亨維爾接著抬頭看向凱恩斯：“城主，我知道你很生氣，你認為我利用多伊爾欺騙了你。
    這首先就是一個荒唐的理由！
    如果你真的為多伊爾好，如果你真當多伊爾是你的徒弟！
    你就應該為他站穩腳跟，獲得現在的成就，而感到驕傲！
    作為多伊爾的師父，哪怕真的是我欺騙了你，可結局是好的，你為什麽要生氣！
    而如果你當我和多伊爾是敵人，那敵人之間的欺騙很正常，你更不應該生氣啊！”
    凱恩斯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你這是將他往火坑裏推！他這絕了自己的後路。
    他幾乎鏟除了整個吉爾伯特家族的中堅力量，他犯了貴族之間的大忌諱。
    現在他已經走絕路了，沒有任何盟友，隻能跟著你一條路走到黑了！”
    亨維爾嗤笑道：“嗬嗬……城主，這樣的結果，也是你們逼出來的啊！
    多伊爾被人鉗製，屢次受到暗殺的時候，你這個師父在做什麽？
    多伊爾已經掉入深潭中，你這個師父，可曾伸手拉他一把？
    你是王國南境的重鎮執政官，你手握重兵，隻要你願意站在多伊爾身後，他至於進入到絕境嗎？
    說到底，還是城主你眼睜睜看著他走到現在，你哪怕是一句支持的話都沒有說過！
    你隻是在岸邊看著他，任由他在水中掙紮呼救，從來都沒有哦伸出哪怕一根樹枝。
    他能怎麽辦？
    你要他怎麽辦？
    跑過來跪下求你，脫離貴族聯盟，加入到國王陣營中？
    那樣的話，你就願意出手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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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伊爾他別無選擇，隻能伸手拉著我這個條毒蛇，這是他唯一的生機。”
    對於亨維爾的連番質問，凱恩斯有心反駁，但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甚至都不願意看亨維爾那銳利的眼神。
    亨維爾幽幽的說道：“城主啊！時間過去很久了，依舊什麽都沒有改變！
    當初我走榮耀之路的時候，我就是一條毒蛇，一條讓人忌憚，讓人不敢輕易招惹的毒蛇。
    多伊爾當時隻是一個木偶，一個大家隨意提線擺弄的木偶！
    到了現在，所有人看我們還是這種心態。
    不同的是，我這條毒蛇變得更加狠毒，也更加龐大了，有資格招惹我的人已經不多了。
    多伊爾也變成一個有自己想法，且身體強壯的木偶了。
    多伊爾不想再當木偶，他想有選擇的機會，沒人給他，隻有他自己去爭取。
    凱恩斯閣下，你真的把多伊爾當成徒弟了？
    你自己問一下內心，你有沒有想過，你其實也想控製多伊爾。
    就像是從前那樣，控製那個一臉恐懼木訥，對於周圍抱有警惕，從出生就是農奴的聽話木偶啊！”
    “我沒有！”
    對於凱恩斯的無力反駁，亨維爾說出了最紮心的話：“凱恩斯閣下，你不是在生我們的氣。
    你是在生自己的氣，你很清楚，你對於多伊爾的方式是不對的。
    但是礙於國王給你的任務，你又不得不去利用控製這個出身農奴的可憐私生子！
    你在氣自己為什麽顧慮太多，你在氣自己為什麽沒有勇氣站出來，保護自己最優秀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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