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爺，不是我不依不饒，是這幫人屍位素餐還不接受批評。
    我就說了個葷菜裏的肉越來越少，他們就罵人，哪有這樣的啊！
    要我是采購員，葷菜肯定管夠，頓頓量大管飽價格還不高！”
    陳江川這話一出，不光對麵的張峰等人嗤之以鼻，就連圍觀的工人們也都是不敢相信。
    “陳江川你吹牛也要有個度，咱們院剛掙回來的那點臉全讓你敗壞光了！”
    賈東旭跟陳江川有奪妻之仇，說話也就毫不客氣。
    “吹牛也不看看地方，你要是能買回來一整頭豬我就跟你姓！”
    張峰作為業績數一數二的采購員，也得靠他爹的關係才能買到豬肉，陳江川這種愣頭青不可能買到整豬！
    鄉下養的豬本來也不多，人們平時更不舍得賣，就算賣也是養到過年時拉到收購站。
    能勻到他們這些采購員手裏的幾乎沒有，必須得托關係人家才有可能給留點，這還是看麵子搭人情。
    在別人眼裏，陳江川就是在吹牛。
    可隻有他自己知道，別說豬肉，就算是牛羊肉，他也能拿出來。
    “你連個屁都不是，我要你這種混賬當兒子有什麽用！”
    陳江川正眼都沒給張峰一個，而是看向楊桂芳。
    楊廠長也姓楊，楊桂芳也姓楊，這難道隻是巧合？
    管不了那麽多了，陳江川現在隻想調崗，然後邊往外倒騰東西換錢邊躺平。
    “楊主任，我要是能買到豬肉，是不是我也能當個采購員？”
    “你要當采購員？”
    楊桂芳看了眼黑臉主任，發現對方也是一臉懵，合著也是才知道這個消息。
    “我隻是想證明楊峰是個廢物，至於采購員的崗位，我現在還是一級鉗工，你們請不起我。”
    陳江川現在每月能拿三十三塊錢的工資，要是轉成采購員工資就是二十塊錢，一下子少了十三。
    十三塊錢可不是個小數目，普通人一個月基本開銷才是五塊錢呢。
    “陳江川，你這是想幹什麽？”
    劉海忠聽陳江川想轉崗立即想到了自己，他今天跟張主任的兒子幹架，以後肯定沒好果子吃了。
    能不能順帶著讓他轉到鉗工車間？
    “二大爺，我這是給咱們院爭口氣，隻要我能證明張峰是個廢物，那他之前說的那些就都是放屁！”
    陳江川見老劉老往黑臉主任那邊靠，心裏忽然想起一件事：
    65年的時候，老劉好像是以鉗工身份出場的！
    那他現在是不是想跳槽，從鍛工轉到二車間當鉗工？
    “陳江川，我不可能因為你一句話就讓你負責咱們廠的采購工作，畢竟關係到這麽多人吃飯問題。”
    楊主任剛說完就被圍觀的人打斷了：
    “讓他試試唄！萬一人家真能搞到肉呢！”
    “就是啊！我們花同樣的錢打飯，肉卻越來越少，要不就飯菜降價要不就讓陳江川試試采購！”
    “采購員不是完不成業績會扣錢嗎，人家都主動從三十三降到二十了，你們采購部不至於這麽拉吧！”
    “早就聽說采購部是有關係的人才能進，現在終於實錘了！”
    ……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黑臉主任也站出來了：
    “楊主任，大家都是為廠裏做貢獻，要不就讓陳江川去試試？
    你放心，他這個月的工資還是從我們二車間出，當然了萬一有績效你們得如數給人家。”
    在黑臉主任看來，陳江川的工作質量非常高，如果他能留在鉗工車間將來肯定會前途無量。
    可要是他一心想去采購部的話，對他個人而言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畢竟所有人都得在食堂吃飯，就連廠長請客也是用采購部提供的食材。
    萬一陳江川能在采購部站穩腳跟，以後也會記自己這回托他一把的好，這不就是現成的人脈嗎。
    再不濟部門之間調崗還是能換崗位名額的。
    比如有人覺得壓力太大，想從采購部退下來當車間工人的，正好也可以借這個機會走走關係。
    到時候說不定自己這邊也能收點好處。
    “這……既然話都說到這裏了，陳江川，要不你就試試吧！
    就像你們主任說的，我們隻給發績效，工資還是從你們車間那邊出。”
    楊主任沒辦法了，大家都是主任，多少都得給點麵子。
    事已至此張新升也沒辦法了，畢竟自己能管的隻是鍛工車間那些人，比如劉海忠。
    “等等！我還有件事。
    我們今天跟張主任的公子產生摩擦，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很有可能一言不合又打起來。
    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我覺得要不還是把劉海忠調到鉗工車間吧！
    畢竟黑臉主任也是個大度能容的，容天容地不缺一個劉海忠。”
    陳江川想試試提前讓老劉跳槽算不算截胡，畢竟機會來了，擋都擋不住。
    “陳江川，你是不是故意挑今天搞事情？”
    張峰捂著鼻子滿臉是血的喊了句，不就是在食堂吃了頓飯嗎，沒想到遇上這麽兩個不開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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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峰，少說兩句吧！今天就當是個教訓。”
    張新升製止兒子繼續發飆，要不是這孩子罵人，也不至於被人家這麽坑一頓。
    既是采購崗位又是轉崗的，要是擱平時隨便一件事都能撈不少好處，這下可好，雞飛蛋打！
    “關於讓劉海忠進鉗工車間這件事，還得再研究研究，畢竟他是我們車間的三級工人，不能說調就調。”
    張新升治不了陳江川，就想從劉海忠這邊找回點麵子。
    “張主任，我們院裏的人都在鉗工車間，您把老劉繼續留在你們車間也行，就當幫我們插個眼。
    回頭張峰要是再嘴欠，我們也好及時知道過來收拾他。”
    陳江川說著來到傻柱身邊，傻柱這傷看著嚇人，其實都是皮外傷養養就好。
    倒是張峰，鼻梁骨好像被傻柱打斷了……
    “你……”
    張新升氣的說不出話，要是劉海忠真像陳江川說的那樣，那他就不得不防。
    萬一哪天張峰這孩子不注意說了陳江川他們的壞話，被劉海忠知道了，少不得又是一場鬧劇。
    “老張，我看不然就讓老劉去鉗工車間吧，正好他們院的老易也在，有老易看著不容易出事。”
    黑臉主任樂得讓劉海忠進鉗工車間。
    這樣就相當於出去一個一級工，進來一個三級工，兩份人情就送出去了。
    就算有采購員想轉到車間的話，大概率就會進鍛工車間了，畢竟那邊少了一個人。
    “那我今天就衝你的麵子，讓劉海忠去鉗工車間。”
    張新升就坡下驢，不然最後吃虧可能還是自己這邊。
    “不是，陳江川，打架的是我們，憑什麽是你轉成采購員了？”
    賈東旭不服，他也想轉有油水的崗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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