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川把原先的燈泡換上後，又跑到院裏的電箱處直接把電閘合上去。
    原先漆黑一片的四合院瞬間亮起幾處燈光。
    “來電了、來電了！”
    不知道誰家喊了一嗓子，易中海家原本詭異的氛圍在燈光下一下子成了笑話。
    突然，賈張氏打了個哈欠，困了。
    她也沒吃虧，
    雖然兒子把家裏的肉吃了，但她帶著兒媳也在易中海家蹭了頓飯。
    現在不光教育了東旭，還把他的工資拿到手了，相信以後東旭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她吹滅了蠟燭後又把老賈的相框用布一包，“今天時間太晚了，你爸也得回去睡覺，有什麽事咱明天再說吧！”
    說完就自顧出門了，
    反正，隻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易中海嘴角一抽，你這是困了吧，不然還得在我家耗下去。
    “一大爺，您早點歇著，我們也回了。”
    賈東旭從小就跟易家關係好，現在完全沒覺得不好意思。
    倒是馬俊英麵帶尷尬，她今天真是長見識了。
    自己婆婆竟然去別人家擺靈堂……這得是多二的腦回路能辦出這種事啊！
    不過東旭的工資又被婆婆拿去了，看來自己也得想想辦法才行，不然啥時候能掌管家裏的財政大權啊！
    “東旭，今天的大肉麵好吃不？”
    被窩裏，馬俊英在賈東旭耳朵邊問了句。
    “這還用問，那家的麵是最好的吃的！”
    賈東旭剛一戰完畢，這會兒正無防備，媳婦問啥就給說了。
    “那你以後還想吃不？”
    “啥？你的意思是……”
    聽到以後還能吃大肉麵，賈東旭那點疲態一下子消失了。
    “小點聲，別讓媽聽見！”
    馬俊英仔細聽了聽，自己婆婆那邊已經在打鼾了，這才繼續說。
    “你工作這麽辛苦，吃點好的是應該的，要是以後每個月都讓你吃上大肉麵……”
    “得嘞！媳婦，還是你疼我，就按你說的辦！”
    賈東旭原先還想著要不要從夥食費裏省錢去吃大肉麵，
    既然自己媳婦有辦法能讓他不必省錢就能吃上大肉麵，那還猶豫啥，必須答應啊！
    再說了，他那工資本來是給家裏用，不管媳婦管錢還是老媽管錢，都差不多。
    但要是能給自己點額外福利，那就很不一樣了。
    “媳婦，你可真是個大聰明！不過這個月的我已經給媽了，下個月我一定給你！”
    說著賈家的木床又響起嘎吱聲，
    賈張氏正做夢吃臘肉，忽然被一陣嘎吱聲吵得不行。
    她剛要從夢中醒來，那陣聲音忽然消失了，於是翻了個身繼續睡。
    黑暗中，馬俊英兩眼圓睜盯著漆黑的房頂，她的腦海裏突然浮現一個男人的身影。
    “唉……”
    那個叫秦淮如的人，應該非常幸福吧。
    “媳婦，好好的你歎什麽氣？”
    賈東旭問了句，正準備三戰。
    之後他就得睡覺，身體虛的人就得多睡覺。
    “沒事兒，睡覺吧。”
    “等下，這才二戰……”
    三分鍾後，賈家響起兩個打鼾聲。
    “唉……”
    黑暗中，窸窸窣窣後又是一陣歎息聲。
    ……
    “媳婦，今天早點睡，明天我先送你去廠裏。”
    後院陳家，陳江川已經放棄了把昏黃的鎢絲燈換成白熾燈的想法。
    看來想要快人一步實現照明還不行啊，硬件不支持，就算有燈泡也不行。
    “我自己去就行，軋鋼廠我認路的。”
    秦淮如一想到明天就要成為光榮的工人了，還怪激動。
    老秦家世代種田，啥時候出過吃公家飯的人啊，沒想到自己就成了第一人！
    這能不激動嗎，
    她都想立刻就給家裏捎信回去，讓娘家人都跟著高興高興。
    “媳婦，你翻來覆去跟烙餅似的，怎麽了？”
    陳江川每回剛想睡著就被秦淮如翻身的動靜吵醒，次數多了他竟然不困了……
    “是不是吵醒你了，我往裏點兒。”
    秦淮如剛要挪動地方就被一雙大手攔住，“你還沒回答我就別想跑。”
    “哎呀，實話跟你說吧，我這是興奮的睡不著！
    小時候考試及格我都沒這麽激動過，要知道那時候一個班裏能及格的學生可不多。
    還有後來，初中我差點沒畢業，要不是幫老師收秋收麥，連畢業證都可能拿不到。
    你是不知道，當時畢業證拿回家時我爸媽高興壞了，但我就沒多大感覺。
    但這回可不一樣了，我們村能初中學曆的不少，可能當工人的就我一個人……”
    秦淮如絮絮叨叨說了好大一會兒，等她反應過來時發現自己小衣又不見了。
    “剛才不還說早點睡……”
    “你先睡，我要思考一下人生。”
    陳江川徹底沒了困意，於是化身勤懇的老牛。
    都說沒有耕壞的地，隻有不夠勤快的牛，那他家的地不得富得流油。
    第二天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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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江川睜開眼時飯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飯。
    二合麵饅頭、玉米粥、蘿卜小鹹菜，還有兩個水煮蛋。
    秦淮如把雞蛋給男人剝好，“哥，你幹活辛苦，得吃點蛋補補。”
    “淮如，你也吃個雞蛋，咱家吃得起。”
    陳江川在廚房放了四五十個雞蛋，完全夠兩人吃的，可這個媳婦每回都舍不得。
    “不用，我吃饅頭喝粥就挺好。”
    秦淮如是真覺得現在的生活好，多少人連鹹菜都吃不上呢！
    前幾天，中院老蔡不知道從哪弄到的脆蘿卜鹹菜，給他們家送來不少。
    從此，老陳家飯桌上也有了酸甜口的脆蘿卜，日子美著呢。
    “陳江川，今天廠裏發勞保，用不用我給你帶回來？”
    這邊還沒出門，劉海忠就在門外喊上了。
    要知道幾個月前，老劉這架勢喊的可是：“陳江川，你家房子這麽大，騰一間出來。”
    “不用，二大爺，竟淮如會把東西帶回來的。”
    陳江川穿戴整齊，也出門了。
    他今天除了要送秦淮如去報到，還得去前門大街那邊賣家具。
    都這個時間了，估計那邊已經有人發現了宅子沒鎖門。
    不管對方是誰，隻要不是他陳江川第一個發現的就沒問題。
    “啥？你媳婦跑這大老遠的就為給你拿勞保啊？用不著，我給你拿回來就是，不費勁。”
    劉海忠已經對陳江川沒啥壞心眼了，一門心思想著巴結這位。
    陳江川原本不想這麽快透露秦淮如上班的消息，可老劉……
    “二大爺，我是去上班的！”
    聽秦淮如這麽說，劉海忠一愣：⊙0⊙
    他剛聽到了啥，難道轉崗也能繼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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