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閻埠貴的算計，他們家肯定不會白白花五毛錢送楊瑞華出去玩的。
    但要是有白給的名額，那還說啥，不去白不去唄！
    現在閻埠貴幫著陳江川收費，到時候多少都會給點好處的，最有可能就是允許楊瑞華0元進組。
    “楊瑞華，你那啥眼神啊？沒見過別人能者多勞還是咋地！”
    閻埠貴直接切了一聲，就開始摸出小本子來記賬。
    要說院裏人們這麽多年了，還沒聽說誰家有人抑鬱了不想過好日子的。
    要不是賈張氏爆發一下子，估計大家還能憋屈好幾年，甚至鬱鬱而終也是有可能。
    “剛才幾位大爺說的有點道理，我覺得要是能花五毛錢避免我家孩子媽犯糊塗，還挺值的！”
    “就是，我也願意花五毛錢，把我媳婦送出去秋遊散散心！”
    “既然你們都去，我家要不去顯得不像話，那我建也參加吧。”
    ……
    不斷有人找閻埠貴交錢報名，這下就差陳江川這邊的拖拉機還沒定好。
    “得嘞！既然這樣，那就擇日不如撞日，咱們明天中午就出發！”
    明天上午何大清得替老蔡去小酒館炫一圈兒，等他回來給雨水買張床，差不多就中午了。
    那時候出發到秦家村差不多下午，正好可以讓大家上山幹活。
    “明天中午？那我得提前把家裏收拾完，省的不在家的時候一團亂！”
    “我也是，我要收拾點路上的吃喝，還有換洗衣服……”
    “我覺得明天上午再收拾也完全來得及，這才早呢！”
    在一片鬧鬧哄哄的氛圍中，賈張氏被馬俊英和賈東旭也攙扶著回家了，她是這回秋遊的主要人物。
    “東旭，你真願意給媽出錢出去玩？這錢可是夠吃兩碗大肉麵的。”
    賈張氏可是沒忘記，自己一手養大的兒子，自從工作掙錢後，經常出去下館子吃獨食。
    以前她覺得兒子還沒結婚，不懂事，可他結婚後這個毛病依舊沒改。
    不一樣的是，以前都是東旭一個人出去下館子，結婚後是帶著媳婦一起下館子……
    左右是沒有她這個當媽的啥事兒……
    所以，她能不心寒嗎？哪來的心思還在家操持呀！
    “媽，瞧您這話說的，我再不是人也不能耽誤您的病情啊！”
    “我沒病！”
    賈東旭剛想表現一下就被賈張氏打斷了，情緒不好是病嗎？她反正是不承認的。
    “行行行！您沒病，有病的是我，行了吧！
    我有病，花錢讓您去參加我哥的那個秋遊活動，您到時去了該吃吃該喝喝，千萬別給我哥省著！”
    一邊的馬俊英欲言又止，這可是不用做家務出去玩啊，說實話她也想去！
    但兩個人就是一塊錢，能買不少糧食呢，她又有點舍不得。
    關鍵是，她情緒挺正常的，也沒啥抑鬱，花這錢怎麽都說不過去啊。
    “這還用你說，我啥時候吃過虧了，對了，你媳婦怎麽辦？”
    賈張氏問到馬俊英，剛才東旭就交了一份錢，按說他們家隻能有一個人參加秋遊。
    “這個問題您就甭操心了，最後要是車上能坐得下，俊英的名額算是額外贈送的。”
    賈東旭作為第一個響應號召的人，當然會有福利，一個五毛錢的名額就是。
    “那還差不多……”
    馬俊英這個也開心了，回家後開始忙不迭的收拾行李。
    “其實這事兒真要說起來，陳江川應該感謝我啊！
    要不是我突然發難，他能想出來這個主意嗎？會有這麽多人參加他那個秋遊嗎？
    不行！我越想越覺得我該有好處拿！你們在家待著，我去後院一趟。”
    賈張氏想到就做，當即抬腿就來到後院陳江川家。
    “哎？賈張氏，你這是能出門啦？”
    閻埠貴一臉好奇的打量賈張氏，他在這邊給陳江川對賬，結果還沒對完就看到賈張氏過來了。
    “我本來就能出門，老閻你說的這叫人話嗎？”
    賈張氏進門後往邊上一坐，倒是讓正在對賬的陳江川和閻埠貴有點莫名其妙。
    “那什麽，賈，大媽，這麽晚了你不睡覺，跑我這家幹啥來了？”
    要知道現在可是晚上十點多了，誰家好人不睡覺到處串門啊？
    “壞小子，我是這麽想的。
    你看你今天不是召集了不少人參加你那個秋遊活動嗎，要是沒有我的話，他們大家還能趕著你去不？
    我想著大多數人可能都不會去吧！
    那既然這樣，是不是我對你是有用的？你是不是該給我點出場費？”
    賈張氏經過一番抑鬱已經想開了，對著陳江川該叫壞小子就叫，就讓別人去糾結吧！
    她要隨心所欲，就像她厚著臉皮來要錢一樣，無所謂結果，反正她為之努力過就夠了。
    陳江川：(⊙o⊙)…
    閻埠貴：(⊙_⊙)?
    “你倆這什麽表情？難道我說錯了嗎，要不是我的帶頭作用，你能收到這些錢？”
    賈張氏點了點閻埠貴攤在桌子上的一堆五毛角票，按貢獻值分的話，她起碼能占三分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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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不是這麽說的賈大媽，這個錢得拿出來租車、加油、買食材，其實根本就一點都剩不下。
    你倒是爽了，直接就知道來分錢，那我問你，萬一這些錢還不夠花銷，那空缺你補嗎？”
    陳江川之前算的是從隨身空間裏往外倒騰吃喝，這樣還能省下一大筆開銷。
    誰知道啥都沒幹呢，先有人蹦出來分贓了……簡直豈有此理！
    “額，這我倒是沒想過，我本來就沒錢，拿啥給你補虧空啊？”
    賈張氏被問住了，她是來打秋風的，可不是來當好人的……
    “那就是你的不對了，賈張氏，按照你的說法咱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就應該同舟共濟！
    怎麽能賺錢了有你，賠錢了沒你呢……”
    閻埠貴笑眯眯的，他就是這麽一說，其實分錢這事兒也沒他的份兒。
    可人家給他一個名額呀，價值五毛錢呢！
    賈張氏就不一樣了，直接舔著臉上門要好處，這不嘲諷一頓對不起她的厚臉皮……
    “我突然想起來，家裏還有點事兒，得回去一趟！”
    看著賈張氏一會兒一變的態度，閻埠貴有點搞不明白了。
    “我說，陳江川，東旭他媽沒毛病吧？”
    “我看不像沒毛病的樣子，明擺著是想占便宜來的，但又沒有你老謀深算，這不就碰壁了嗎。”
    陳江川對閻埠貴的算計已經是心知肚明，隻要不影響他的計劃，偶爾讓老閻占點大家的便宜其實也沒啥。
    “你看你這話說的，我還不是為大家服務的嗎！
    院裏就我是當老師的，算賬這種事兒，我不出頭還有誰願意管閑事兒？”
    閻埠貴反正是煮熟的鴨子嘴硬，該占的便宜一點不少，但漂亮話也是一套接一套。
    剛才他已經跟陳江川確定好，
    總共收了六塊錢，按說是十二個人，但加上楊瑞華跟馬俊英，那就是十四個人會參加秋遊活動。
    一拖拉機要裝下十四個人，隻要大家不是大包小包的帶行李，擠擠還是能裝得下的。
    “得了！三大爺，咱倆就不用客氣了，對了，你說老太太那邊還請不請？”
    最近秦京如一直跟著聾老太學習新知識，陳江川想著讓她回家一趟看看。
    總不能光跟著自己這邊過日子，忘了自己親爸媽吧！
    京如走的話，再加上院裏大部分女人都出去玩了，光留一個老太太好像不大好。
    “你說讓老太太也出去秋遊，不是我說，就她那腿腳，我看著玄！”
    閻埠貴一撇嘴，自己是付出勞動才換到楊瑞華一個出遊名額，憑啥聾老太啥也不出就有機會出去了？
    “那咋辦？不然你去解釋？”
    陳江川反正是沒有什麽心理壓力的，當壞人這種事兒還是老閻有經驗。
    “別介！咱們院裏一直都是老易兩口子伺候老太太，那不然讓老易去說……”
    閻埠貴也不想惹這身麻煩，沒有好處的事兒他才不去湊熱鬧。
    “得！那你一會兒回去時跟一大爺說一聲。”
    陳江川打了個哈欠，再不睡覺明天就起不來了。
    閻埠貴見狀也跟著打了個哈欠，犯困這種事兒是真能傳染。
    “成！我跟老易說一聲去。
    但他那邊咋說我可就管不了了昂，萬一人家願意讓老太太去，咱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閻埠貴把錢放下就離開了，今晚過來就是交賬的。
    “哥，三大爺就這麽把錢給咱家了？”
    秦淮如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老閻竟然沒要辛苦費，這真是稀奇。
    以前哪回他不是想辦法扣一點兒好處啊……
    “那還能咋，三大爺精明著呢！這回一個人頭就是五毛，三大媽直接免票跟著出去玩兒，他其實樂意著呢！”
    陳江川直接把那幾塊錢抽出兩塊，剩下的全給秦淮如。
    “媳婦，這個錢你拿著用，不夠再問我了拿，現在有了孩子可不能舍不得吃喝。”
    陳江川另外兩塊錢是有用的，還有個小丫頭秦京如呢！
    “這錢不得交租車費啥的嗎，我不能拿，哥，你出門在外的別委屈了自己！錢該花的就花，我能掙工資呢！”
    秦淮如現在的工資都是自己拿著的，除了生活費，剩下的錢根本花不完。
    她也不愛逛街亂買東西，所以已經攢了不少錢的。
    “車是廠裏的，我寫個申請就行，不用花錢。
    倒是這些大媽們，不知道明天去給咱家幹活會不會後悔出來一趟，不過回頭還帶他們逛街看電影啥的，他們這五毛花的也不虧。。”
    陳江川一早就跟秦淮如說了自己的想法，既然大家天天在家待著有抑鬱的風險，那就出去接接地氣。
    隨便幹點啥都行……
    正好他在秦家村承包的那片山地需要人整理，這不就有人手了嗎！
    “哥，按說，咱讓人家幫忙不是該給人家錢的嗎……”
    秦淮如有點懵圈，這怎麽還反過來了？
    想當初秦家村的人去山上幹活都會按照工程量給錢的，難道陳江川是欺負大媽們不懂外邊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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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質不一樣，我是為了幫大家排解鬱悶，所以特地找了個農家樂讓大家玩兒。
    他們既能幹活鍛煉身體又能恢複健康心態，路程這麽遠還包吃住……五毛錢真不多。”
    到時候山上有吃的，想吃啥自己摘，住的話直接去村裏借宿就行。
    要不是現在大環境不合適，陳江川都想把秦家村搞成專業的農家樂一條龍！
    “行吧！我都聽你的。”
    ……
    第二天一早，何大清就帶著陳江川寫的申請去了軋鋼廠。
    留在何家的王桂花原本想跟著一起回秦家村，不為別的，她已經好幾天沒看到自己親兒子了。
    但被告知，做拖拉機是要交五毛錢的，她這初來乍到的，身上總共才幾塊錢還都是何大清給的。
    怎麽可能再花五毛做車呢……
    就在她羨慕別人的時候，聾老太竟然也挎著小包被人扶出來了。
    “這老太太也要去我們村？別得死半路上吧……”
    王桂花看聾老太那樣，比她婆婆還弱的身體，這能經住拖拉機的顛簸也是不容易。
    “四嬸兒，我們今天就去村裏，你不回去呀？”
    秦京如背著小書包，裏麵有她姐夫給的兩塊錢，夠跟小夥伴炫耀半年了！
    “不是！京如，你交錢了？不是說坐拖拉機得按人頭收錢嗎……”
    王桂花納悶的問秦京如，她也想回去啊，可坐拖拉機的錢跟坐大巴也差不多了，更關鍵的是她沒錢……
    “我是想小孩，姐夫說了小孩跟老人半價！”
    秦京如倒不是胡說的，陳江川也是臨時決定身高不超過一米二的小孩，還有年齡超過六十六的老人都是半票。
    不光是坐車，就連院裏洗澡都是這樣。
    不一樣的是，洗澡是把錢用來給大家買煤炭燒熱水，而乘車費則是直接交給陳江川手裏。
    “我才不到四十，想坐半價票還得好幾十年呢……”
    ……
    何大清從軋鋼廠出來後，按照老蔡的指示直奔正陽門，據說那邊有個小酒館兒。
    他的任務就是去那小酒館門前晃悠一圈，且不能亂講話。
    這還不簡單，不就是顯擺一下自己這身技術和帥氣的臉嗎！這活他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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