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到了那道身影之上。
    火光搖曳，那女子的身影在光影中顯得有些模糊，有些不真實，如同一個沒有實體的影子。
    “鬼……鬼啊！”
    羅老歪手下的一個士兵，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這一聲尖叫，如同點燃了導火索。
    恐慌，如同瘟疫一般在人群中蔓延開來。
    “媽呀！”
    “有鬼！”
    卸嶺的盜眾們也是臉色大變，紛紛後退，手中的兵器對準了那道詭異的身影。
    陳玉樓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一股涼氣從脊椎骨竄了上來。
    他闖蕩江湖多年，什麽陣仗沒見過。
    但眼前這東西，絕對不是他認知中的任何一種！
    那不是人！
    那東西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活人氣息！
    “戒備！都給老子戒備！”陳玉樓強自鎮定，大聲吼道。
    昆侖一步上前，將陳玉樓護在身後。
    鷓鴣哨也將老洋人和花靈護在身後。
    方羽微微眯起了眼睛，打量著那個突然出現的古裝女子。
    那女子似乎並沒有立刻攻擊的意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黑發垂落，看不清麵容。
    但她身上散發出的那種陰寒與死寂，卻讓所有人都感到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戰栗。
    “你……你是什麽東西？！”一個膽子稍大的士兵，壯著膽子喊了一句。
    那女子依舊一動不動。
    “他娘的！裝神弄鬼！”另一個士兵，平日裏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狠角色，此刻被恐懼衝昏了頭腦。
    他舉起手中的步槍，對著那女子的方向就扣動了扳機！
    “砰！”
    子彈呼嘯著射向那道身影。
    然而，令人驚駭的一幕發生了！
    那顆子彈直接穿透了女子的身體！
    仿佛那女子根本就不是實體，隻是一道虛無的幻影！
    “沒……沒用？”開槍的士兵臉都白了。
    眾人更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那最後一點僥幸也徹底破滅了。
    這玩意兒，槍都打不著！
    就在這時，那一直靜立不動的古裝女子，動了。
    她緩緩地，緩緩地抬起了頭。
    遮擋在她麵前的黑發，向兩旁滑落。
    因為光線昏暗，眾人依舊看不清她的五官，隻能隱約看到一張毫無血色的臉。
    她的動作，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僵硬與怪異。
    就好像……就好像一個被線牽引著的紙人。
    她轉向了那個剛剛對她開槍的士兵。
    然後，她開始移動。
    不是走，而是……飄！
    速度不快，但每前進一分，她身上散發出的寒意就更濃一分。
    “啊……啊……別過來！別過來！”
    那個開槍的士兵，眼睜睜看著那個如同紙人一般的古裝女子朝著自己飄來，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嚇得魂飛魄散。
    雙腿一軟，竟是直接癱倒在了地上，連連向後挪動，褲襠處迅速濕了一片。
    他想喊，喉嚨卻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發不出半點聲音。
    他想逃，四肢卻根本不聽使喚。
    絕望，將他徹底吞噬。
    古裝女子飄到他麵前，停下。
    然後，她緩緩伸出了一隻同樣慘白僵硬的手，朝著士兵的脖頸抹去。
    那動作，輕飄飄的。
    “噗！”
    一聲輕響。
    士兵的頭顱，被那隻手輕易地切了下來！
    鮮血，如同噴泉般從斷裂的脖頸中湧出，濺了女子一身。
    可那女子，依舊麵無表情，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表情。
    “咕嚕嚕……”
    頭顱滾落在地，雙眼還圓睜著，殘留著極致的恐懼。
    “啊——！”
    直到這時，周圍的人才反應過來。
    “跑啊！”
    “鬼殺人了！”
    羅老歪怪叫一聲，連滾帶爬地就想往後躲。
    卸嶺的盜眾們也是魂飛魄散，陣型瞬間大亂。
    陳玉樓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這他娘的到底是什麽玩意兒！
    “開火！給老子開火打死它！”陳玉樓吼道。
    然而，那古裝女子在斬下士兵頭顱之後，身影一晃，消失在了黑暗處！
    “砰砰砰！”
    “噠噠噠！”
    槍聲胡亂地響成一片，子彈打在空處，打在石柱上，濺起一溜溜的火星。
    “人呢？那鬼東西呢？”花瑪拐驚恐地四下張望。
    話音未落。
    “啊！”
    人群中，又是一聲慘叫！
    眾人駭然望去，隻見那古裝女子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了另一個士兵的身後。
    同樣是那隻慘白的手，同樣是輕輕一抹。
    又一顆頭顱衝天而起！
    鮮血染紅了地麵。
    “刷！”
    女子再次消失。
    然後，又在另一個方向出現。
    “噗！”
    第三顆頭顱。
    “刷！”
    第四顆！
    每一次出現，都伴隨著一條生命的消逝。
    她就像一個幽靈，在人群中飄忽不定收割著生命。
    恐懼，將所有人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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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卸嶺的漢子們，羅老歪的士兵們，此刻徹底崩潰了！
    他們胡亂開槍，卻根本打不中那神出鬼沒的身影。
    他們想要逃跑，卻發現這大殿的入口仿佛變得無比遙遠。
    慘叫聲，槍聲，哭喊聲，咒罵聲不斷響起。
    陳玉樓一顆心沉到了穀底。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手下的弟兄，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卻無能為力。
    那種無力感，讓他幾欲發狂。
    昆侖怒吼著，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卻連對方的衣角都碰不到。
    而就在這片修羅場一般的混亂之中。
    方羽，卻像是置身事外一般。
    趁著眾人大亂，那紙人瘋狂殺戮的當口。
    他使用夜隱，身形一閃，已然脫離了混亂的核心區域。
    目標，正是那些雕刻著黃金巨龍的石柱。
    這玩意兒可是好東西，不能浪費了。
    方羽來到一根黃金龍柱前，手掌輕輕一貼。
    那重達數千斤，由純金鑄造的巨龍，連帶著其盤繞的石柱部分，竟如同幻影般，瞬間消失不見！
    方羽動作極快，那些黃金龍雕，一根接一根地消失不見。
    不僅如此，殿中一些散落的玉器、鮫人油燈，凡是入得了他眼的，一個不落，全被他掃蕩一空，盡數納入了虛數空間之內。
    不過片刻功夫，這大殿中原本金碧輝煌的景象，就變得光禿禿一片。
    做完這一切，方羽又悄無聲息地，準備混回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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