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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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
    降魔鐵杵與毛僵的利爪狠狠撞在一起,發出金鐵交擊般的聲響。
    方羽隻覺一股巨力從鐵杵上傳來,手臂微微發麻。
    這毛僵的力量,大得有些出奇!
    毛僵被這一擊震得身形一晃,但立刻又穩住。
    另一隻斷裂的胳膊竟然也揮舞起來,那鋒利的斷骨,此刻竟成了它另類的武器,呼嘯著掃向方羽的腰肋!
    “方兄小心!”
    鷓鴣哨見狀,一個箭步上前。
    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刃,瞅準毛僵膝蓋關節處刺去。
    “嗤啦!”
    短刃劃過,卻隻是在濃密的黑毛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火星迸濺,依舊未能深入。
    “這毛太硬了!”鷓鴣哨暗罵一聲,這毛僵的防禦力,簡直匪夷所思。
    花靈此刻也從最初的驚懼中回過神來。
    她一咬牙,從隨身的布包裏抓出一把赤紅色的粉末,用力灑向毛僵的麵門。
    “是雄黃混了雞血!”
    這東西對付尋常僵屍邪祟,有奇效。
    然而,那毛僵隻是微微一晃腦袋,那些粉末落在它臉上、身上的黑毛上,大部分都被抖落。
    少數沾染上的,也隻是讓它發出一陣煩躁的低吼,行動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這毛僵,連雄黃雞血都不怎麽怕!”花靈心中一沉。
    墓室空間本就不大,毛僵在其中橫衝直撞,更是顯得擁擠不堪。
    它時而用利爪拍擊,時而用頭部猛撞,甚至那條斷臂也揮舞得虎虎生風,逼得方羽和鷓鴣哨連連閃避。
    “它的關節!攻擊它的關節試試!”鷓鴣哨經驗老道,很快找到了可能的突破口。
    方羽聞言,手中降魔鐵杵招式一變,不再與毛僵硬碰硬,而是專攻其四肢關節。
    鐵杵沉重,帶著破風之聲,每一次砸下,都勢大力沉。
    “嘭!”
    方羽瞅準一個空當,一杵砸在毛僵的右腿膝蓋上。
    “哢!”
    又是一聲骨裂。
    毛僵發出一聲痛苦的咆哮,右腿明顯變形,卻依舊凶悍不減,單腿支撐著身體,張開血盆大口就朝著方羽的脖子咬來。
    一股濃烈的屍臭味撲鼻而至。
    “畜生,休想!”
    鷓鴣哨見縫插針,手中短刃再次遞出。
    這一次,刀尖沿著毛僵張開的嘴巴邊緣,險險地刺了進去。
    “噗嗤!”
    一股墨綠色的腥臭液體飆射而出。
    毛僵吃痛,攻勢一緩。
    “花靈,軟屍香!”方羽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沉聲喝道。
    花靈早已準備妥當,聞言立刻將一小捆點燃的特製線香,用力擲向毛僵。
    那線香散發出一股奇特的異香,並不難聞,卻帶著一種能讓屍體肌肉鬆弛僵化的效力。
    果然,毛僵吸入那股異香後,動作明顯變得遲緩了一些。
    “有用!”鷓鴣哨精神一振,“方兄,我們合力按住它!”
    “花靈,準備捆屍索,先把它那條好胳膊給捆起來!”
    “它身上那九套大殮服,必須盡快弄下來!”
    了塵法師的要求,是墓主的大殮之服。
    這毛僵穿著的,正是此物。
    方羽點頭,與鷓鴣哨一左一右,再次攻向毛僵。
    降魔鐵杵專攻下盤,鷓鴣哨的短刃則不斷騷擾其上身,試圖為其創造機會。
    花靈也屏住呼吸,手持特製的牛筋捆屍索,緊張地尋找著下手的時機。
    毛僵雖然行動變得有些遲緩,但凶性不減。
    它似乎也察覺到了三人的意圖,發了狂一般,不斷用頭顱和獨臂攻擊。
    墓室中,砰砰乓乓的打鬥聲,毛僵的咆哮聲,三人的呼喝聲,交織在一起。
    地上的陶俑瓷器,早已被撞得粉碎。
    “就是現在!”
    方羽一杵再次重重砸在毛僵那條受傷的右腿上,將其徹底砸斷。
    毛僵失去平衡,龐然的身軀向一側傾倒。
    鷓鴣哨眼疾手快,整個人如狸貓般竄了過去,用身體死死壓住毛僵的上半身,同時大喊:“花靈,動手!”
    花靈不敢怠慢,一個箭步上前,手中的捆屍套向毛僵那隻完好的左臂。
    然後迅速繞了幾圈,用力一拉,打了個死結!
    “吼!”
    毛僵被徹底激怒,瘋狂掙紮。
    它僅剩的左臂被捆住,兩條腿也先後被方羽廢掉,一時間竟是動彈不得。
    但它身上的黑毛根根倒豎,如同鋼針一般,鷓鴣哨壓在它身上,隻覺得衣物下的皮膚傳來陣陣刺痛。
    “方兄,快!剝它的衣服!”鷓鴣哨咬牙堅持,額頭上青筋暴起。
    方羽應了一聲,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撕扯毛僵身上那層層疊疊的華美服飾。
    這大殮之服,共有九套,一層套著一層,繁瑣至極。
    他抓住最外麵一層錦緞的衣領,用力一扯!
    “嘶啦——”
    布帛撕裂的聲音響起。
    然而,方羽眉頭卻是一皺。
    這衣服,像是跟毛僵的皮肉黏在了一起!
    他再一用力,連帶著竟扯下幾縷黑毛和一些腐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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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僵發出更加淒厲的慘叫,身體劇烈地扭動起來。
    “不好!這些斂服,好像已經和它的屍身長到一塊兒去了!”花靈也發現了不對勁,驚呼道。
    時間一長,屍油和衣物纖維糾纏,再加上屍變,出現這種情況也並非不可能。
    這就麻煩了!
    如果不能完整取下,或者在取衣過程中徹底毀壞,那他們此行豈不是白費功夫?
    就在方羽準備用更巧的力道嚐試剝離第二層衣物時,異變再生!
    那被捆屍索緊緊縛住的毛僵,猛地張開大嘴,噴出了一股濃鬱的黑色屍氣!
    這股屍氣,直撲距離它最近的鷓鴣哨麵門!
    “小心!”方羽厲聲示警,同時一腳踹向毛僵的下巴,試圖阻止它繼續噴吐屍氣。
    鷓鴣哨反應也是極快,在屍氣及體的瞬間,猛地向後仰頭,同時屏住了呼吸。
    即便如此,他額前的幾縷頭發,沾染上那黑色屍氣,也瞬間變得焦黑、枯萎。
    皮膚更是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這屍氣,劇毒無比!
    更要命的是,毛僵在噴出屍氣的同時,那條被方羽砸斷的右臂,那截露在外麵的森森白骨,竟猛地向上一個甩動!
    斷骨的尖端,帶著破空之聲,目標赫然是正俯身壓製著它的鷓鴣哨的眼睛!
    這一擊,陰險毒辣到了極點!
    誰能想到,一條斷臂,竟還能發動如此致命的反撲!
    距離太近,變化太快!
    鷓鴣哨剛剛避開屍氣,舊力已盡,新力未生。
    眼看那閃著寒光的骨刺就要刺入他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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