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戲中戲中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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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自以為能操縱命運的,最後反被命運碾得渣都不剩。”
他聳聳肩,聲音平靜:
“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為一個死人……付出一切又能如何?知道了,我爹就能活過來嗎?”
他望向夜空,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蕭索,“如果真有所謂命運……該是我的真相,它跑不掉。不該是我的,強求也沒用。”
“我啊,” 敖青拍了拍藍綾被攙扶的手,笑容真切了許多,“現在隻想守好眼前這幫沒心沒肺的家夥就夠了!”
“真要有一天那真相砸我臉上了,再去麵對也不遲。”
他語氣帶著點小驕傲:“別看我平時吊兒郎當,真要較起真來,可不比小小白差勁!”
隨即他又笑嘻嘻地補充:“不過嘛……到時候你這好兄弟可得給力點!真有機會找到真相,我肯定得查個水落石出啊!但前提是——絕不傷害兄弟!”
感受著手背傳來的溫度,看著敖青眼中那份豁達下的執著,藍綾輕輕應了一聲:
“嗯。”
敖青忽然想起什麽,壞笑著湊近:“話說……不會還有第三重試探吧?”
“比如貓玄前輩突然跳出來,給我來個‘千回霧陣’大禮包?”
他可是聽說過藍綾自己中招的糗事)
藍綾臉上閃過一絲被戳破的窘迫。
他確實想過,若貓玄爺爺在,就用那“淋過雨所以撕爛別人傘”的終極手段。
但貓玄爺爺不在,且敖青的反應……讓他心底那點疑慮徹底消散了。
藍綾內心翻湧:為什麽如此矛盾?相信他,卻忍不住試探。
一個聲音嘶吼:信任從被測試起就已破裂!當你測試一個玻璃的時候,那麽它就注定破碎。
另一個聲音低語:夥伴值得依靠。
是內心陰暗?還是本能防範?
他不知道。
這刻骨的警惕,是前世血與背叛烙下的印記——背刺!)
“沒了。” 藍綾悶聲道。
“真沒了?”
“真沒了。”
“確定?”
藍綾忍無可忍,殺氣微露:“閉!嘴!”
“喂!你們是不是把我忘了?!” 被晾在一旁的藍玄雨忍不住出聲。
敖青聞聲,眼睛瞬間亮了!他鬆開藍綾藍綾一個趔趄),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撲向藍玄雨,臉上帶著極其“危險”的玩味笑容:
“哎呀呀!藍玄雨小寶貝!剛才可把小爺我急壞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他轉頭對藍綾擠眉弄眼,“藍綾,我這幼小的心靈受到了重創,你得補償我!”
藍綾麵無表情,破罐子破摔:“誰演的戲你找誰。我是傷員。”
敖青一聽,一邊嘿嘿笑,一邊魔爪就伸向藍玄雨那看起來手感極佳聽浩浩吹噓過)的毛發。
藍玄雨剛想消散——
藍綾立刻下令:“不準回去!我受傷了,需要保留戰力以防萬一。”
藍玄雨悲憤控訴:“老賊!你又賣我?!我可是你的分身啊!”
藍綾麵不改色:“傷員優先。回十泉湯再說。”
敖青內心狂喜:早就聽說藍綾的毛手感絕佳!但他自己嚴防死守不讓碰,小玄雨,嘿嘿嘿……
“你們真是夠了!!!”
看著敖青那兩隻不懷好意、越來越近的“魔爪”,藍玄雨欲哭無淚: “我就會洗個內褲做做家務!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
藍綾看著前麵敖青追著滿臉不情願的藍玄雨打鬧,眉頭微蹙,低語:“那個龍獸人厲飛羽……”
話未說完,敖青立刻回頭擺手:“哎喲我的小祖宗!你可別!千萬別直接把他噶了!”
“晾著就行,他自己會回去複命,沒事的。”
藍綾沉默片刻:“……嗯。”
敖青算是看透了:藍綾這家夥,安全感極度匱乏,護短也護到變態級別。
被他劃進“自己人”圈子的,他能為你兩肋插刀、赴湯蹈火。
但圈外的?死他麵前他可能眼皮都不抬一下。
真惹毛了他?分分鍾給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若我是敵人……
想想就脊背發涼。
敖青打了個寒顫:還好我是“圈內”的!
他轉念一想,這次試探風波,反倒成了他的把柄——藍綾理虧啊!
以後這關係,不僅沒疏遠,經過這次“掏心掏肺”物理+精神)的交流,肯定更鐵了!血賺!
敖青還在樂滋滋地追著抱頭鼠竄的藍玄雨,藍綾捂著傷處,默默跟在後麵。
忽然,藍綾的眼神空洞了一瞬,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前麵兩人沒在意,偶爾回頭看一眼,繼續前行。
就在他們即將拐過一個堆滿雜物的陰影角落時——
藍綾的身影毫無征兆地消失在原地!原地隻留下一個分身。
下一秒!
陰影角落裏,一個剛剛目睹全程、嘴角還噙著欣慰笑容的獸人,脖子上驟然傳來冰冷的觸感!
信念之刃悄無聲息地貼上他的脖頸!
與此同時,一股毫不掩飾的、凍徹骨髓的殺意自身後爆發!那雙在黑暗中閃爍著幽藍光芒的眼睛,死死鎖定了他!
介心中大駭!全身肌肉瞬間繃緊!但隨即,他感受到那股熟悉又冰冷的氣息——是藍綾?!
剛想有所動作——
“別動。” 藍綾冰冷的聲音緊貼他耳後響起,刀刃沒有因為熟悉的氣息而放鬆,反而又逼近一分:
“我問,你答。錯一句,死!”
“浩浩最喜歡吃敖青那裏的什麽東西?”
介強壓心驚,立刻回答:“蜂蜜鬆餅。”
“我最喜歡吃什麽?”
“地鍋雞。”
“貓玄爺爺的對象叫什麽名字?”
介這次是真懵了,但被那刺骨的殺意和冰冷的刀鋒逼迫,腦子一片空白,隻能憑著記憶和直覺喊出來:“師父……師父他沒對象!是老處男啊!!”
答案完全正確,都是些隻有親近者才知曉的細節,甚至還帶點隱私。
死寂。
刀鋒上傳來的冰冷壓力驟然消失!
藍綾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介的側前方,他捂著依舊滲血的胸口,臉上冰冷的殺意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驚訝和一絲虛弱:
“介叔?你……你怎麽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