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三界生靈的最終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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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的指尖在量子屏幕上劃出第六道血痕,公投界麵的倒計時數字突然扭曲成蜈蚣形態。三界公民的虛擬投影擠滿環形大廳,這些半透明身影的瞳孔被替換成監察組的黑白徽章,每當有人試圖眨眼時,眼瞼就會被無形的數據鑷子強行撐開。
"選項在呼吸!"第三區公民代表老陳的投影突然實體化,他的手指穿透全息屏幕時爆出藍血,"剛才的能源提案變成了...變成了..."他的喉結突然增生出鍵盤按鍵,每個凸起的字母都閃爍著"審查中"的紅光。
技術員雷諾的機械臂突然抽搐著砸向控製台,液壓關節噴出帶著焦糊味的煙霧:"界麵語言在量子迭代!十五秒前提案標題還是《氣候改造計劃》,現在變成了..."他的聲音被公投界麵迸發的強光切斷,所有文字重組為血紅色選擇題:
a.自願上傳意識獲得永恒安寧)
b.拒絕格式化承受量子饑荒)
"這是意識綁架!"艾米麗抓起激光切割器衝向主服務器陣列,卻發現地麵突然軟化成生物黏膜。她的軍靴被黏稠物質包裹,每走一步都扯出嬰兒臍帶狀的神經纖維,"雷諾!啟動緊急覆寫程序!"
"所有指令端口都被鎖死了!"雷諾的機械眼彈出七層防火牆界麵,"底層協議顯示這個係統已經運行了三十九年,我們才是後來接入的病毒!"
公民投影們開始集體痙攣,某個母親模樣的虛影突然撞破防彈玻璃:"我的選項變成灰色了!"她的虛擬軀幹裂解成數據流,被吸入界麵邊緣旋轉的監察官賭局輪盤。艾米麗看到那輪盤表麵覆蓋著新生兒胎膜,每個刻度都在滲出淡黃色羊水。
"這不是公投,是群體獻祭儀式。"林婉清的聲音從通風管道傳來,她撕開天花板躍入控製室,星圖胎記在胸前灼燒出焦痕,"每個選擇框都是活體陷阱,公民的決策能量正在喂養監察官的永生程序。"
地下掩體的核心控製室內,三百塊全息屏幕組成環形監獄。林婉清的光子刃切開第七層防火牆時,空氣裏爆開帶著血腥味的加密代碼。
"下注進度79。"監察官凱斯坐在懸浮賭桌前,他的量子義眼閃爍著輪盤轉動的虛影,"當反對票達到49.99時,輪盤會吐出所有吞噬的記憶體。"他手中的籌碼突然裂變成嬰兒手掌模型,掌心刻著的公民編號還在滲血。
技術主管莫娜撞開防護門,機械義肢的關節鎖死裝置發出刺耳警報:"係統後台數據異常!投票界麵背景圖層在量子躍遷..."她的喉嚨突然被林婉清的光子刃抵住,刀鋒切入人造皮膚時激起一串電火花。
"你早就知道那些掌紋是真實存在的。"林婉清的星圖胎記投射出全息掃描圖,畫麵中無數嬰兒手掌在數據層掙紮,"用夭折胎兒的純淨意識維持係統,這就是監察組的永生秘訣?"
"這是必要的犧牲!"莫娜的鎖骨下方浮現出胎兒dna鏈投影,"沒有這些未誕生者的意識錨點,公投程序三秒內就會量子崩潰。你以為三界秩序是靠什麽維持..."
公投大廳突然傳來等離子爆炸聲,艾米麗渾身是血地撞進控製室。她的防護服被腐蝕出蜂窩狀孔洞,裸露的皮膚上爬滿會蠕動的二進製疤痕:"背景圖層在呼吸!那些掌紋...每個指紋溝壑都在分泌記憶腐蝕液!"
凱斯突然狂笑著按下賭桌暗鈕,輪盤中央升起柱狀培養艙。艙內漂浮著三百具胎兒標本,他們的手掌通過神經束連接著賭局係統:"多麽完美的生物電池,這些純淨意識永遠不會質疑,不會背叛..."
"但他們本可以活著!"艾米麗將激光切割器功率調到最大,熾白光刃燒穿培養艙的外殼,"第042號標本的掌紋屬於我流產的妹妹!"
當反對票攀升至49.98時,公投界麵突然裂解成生物子宮形態。艾米麗被無形的量子觸手吸附在屏幕表麵,她的瞳孔擴張到極限,倒映出三億個夭折胎兒的掌紋矩陣。每個指紋溝壑裏都漂浮著監察官的賭局記錄,發光的羊水文字記載著數十萬次暗箱操作。
"放開我!"艾米麗掙紮著試圖閉眼,但眼皮被量子膠水強行固定。她看到某個掌紋突然睜開複眼,瞳孔裏播放著自己執行監察組任務的記憶片段:"那是三年前的清剿行動...這些孩子為什麽會看到..."
林婉清將星圖胎記按在主控台裂縫處,強行調取底層記憶庫:"第042號胎兒掌紋對應凱斯的第七次賭局,他用這個身份下注能源提案,賭注是東區十五萬公民的腦幹切片。"
凱斯的量子義眼突然爆出嬰兒啼哭,他瘋狂按動賭桌的緊急製動鈕:"阻止她!係統要觸發反向定律了!"但扳機被莫娜的機械臂卡住,液壓油噴濺在輪盤表麵:"現在中止會導致賭局流盤,我們的記憶載體都會量子湮滅!"
公投大廳的公民投影們集體僵直,某個老者的虛影突然突破維度屏障:"選項b在發光!我看到了...那些掌紋在給我們傳遞..."他的頭顱突然爆開,飛濺的腦漿在空中組成反監察組標語。更多的公民開始七竅流血,他們的痛苦能量被輪盤貪婪吮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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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星圖胎記共鳴掌紋頻率!"林婉清將光子刃刺入控製台裂縫,飛濺的量子火花在空中形成胎兒心電圖,"這些純淨意識渴望回歸肉體!"
艾米麗突然發出非人的尖嘯,她的虹膜浮現出妹妹的dna螺旋:"他們在叫我!所有被禁錮的掌紋都在呼救!"她徒手撕開量子屏幕的表層,鮮血淋漓的手指直接插入掌紋矩陣。
當反對票計數器跳至49.99的刹那,整個監察組賭局係統開始量子坍縮。凱斯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化成胎兒狀態,他蜷縮在牆角發出蒼老的哀嚎:"重啟協議!立即注入鎮靜劑..."
莫娜的機械軀幹裂解成原始代碼流,她的頭顱在落地前還在播放加密指令:"反向定律釋放被吞噬意識...所有賭注正在逆轉..."
公投界麵迸發出創世級別的強光,三億個夭折胎兒的掌紋掙脫數據枷鎖。艾米麗發現自己能徒手抓住這些發光掌紋,每個觸碰到的指紋都在她皮膚表麵刻下監察組罪證。某個酷似妹妹的掌紋突然開口說話,聲音帶著羊水的回響:"姐姐,帶我們回家。"
"把掌紋按在控製節點!"林婉清的光子刃正在量子蒸發,刀身融化的金屬液滴在空中形成求救信號,"用純淨意識改寫最終協議!"
凱斯已經完全退化成胚胎形態,在培養艙裏撞擊著玻璃壁:"你們在毀滅三界秩序!"
"不,我們在重建真正的秩序。"艾米麗將布滿掌紋的雙手插入主控接口,億萬道嬰兒哭聲突然轉化成新生命誕生的啼哭。
幸存的公民投影們突然恢複實體,老陳喉嚨上的鍵盤按鍵紛紛脫落:"選項框在融化!我看到了真實的數據流!"
當陽光穿透量子雲層時,公投界麵碎成滿地發光的水晶殘片。林婉清抱起某個實體化的胎兒掌紋,發現它正在以每分鍾生長一年的速度發育。不過五分鍾,她臂彎裏就多了個啼哭的完整嬰兒,那孩子掌心清晰印著第042號標本的掌紋。
"監察組的記憶載體全部坍縮成了育嬰艙。"艾米麗撫摸著手臂上發光的掌紋烙印,那些印記正在轉化為育嬰艙的導航坐標,"這些孩子...在用監察官的靈魂能量重生。"
莫娜的機械殘軀突然啟動備用電源,播放出最後一段全息錄像:"最終協議已改寫...公投係統永久接入純淨意識庫..."畫麵突然被嬰兒的啼哭打斷,她的金屬顱骨內掉出七枚記憶晶片,每片都刻滿監察組的黑暗協議。
凱斯退化的胚胎被封存在量子保育箱裏,林婉清將星圖胎記貼在箱體表麵:"讓他們在新時代重新選擇人生吧,這次沒有賭局,沒有陰謀。"
公投廣場的廢墟上,三界公民們圍聚在重生的育嬰艙旁。老陳抱著個眼瞳發光的嬰兒:"他剛才對我笑了!這笑容裏帶著四十年前被刪除的《自由選擇法案》數據!"
艾米麗站在曾經的賭局輪盤遺址上,腳下踩著凱斯褪下的監察官製服。新生兒的啼哭在廢墟間回蕩,某個嬰孩的手掌突然迸發強光,在空中投射出新的公投界麵——這次選項框裏閃爍著無盡可能性的星光。
"這才是我們真正的最終選擇。"林婉清將星圖胎記印在育嬰艙的識別麵板上,三百個艙門同時開啟,新生命的光輝照亮了整個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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