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希望之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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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熵增監控中心的環形巨幕上,黎曼猜想的證明正在融化成彩虹糖漿。林小滿的ar眼鏡裂成蛛網狀,她徒手抓著空中墜落的非歐幾何碎片吼道:"歐幾裏得幾何體係崩潰倒計時3分鍾!陳岩你他媽還在玩貪吃蛇?快把拓撲學教材塞進量子焚化爐!"
    陳岩的機械臂噴著紅油味冷卻劑,一腳踹開瘋狂報警的熵增監控儀:"勾股定理的棺材板快壓不住了!這破機器吵得比我丈母娘還凶!"他抓起《代數拓撲基礎》砸向焚化爐,書頁在半空化作斐波那契螺旋,"瞧瞧,連數學書都學會跳鋼管舞了!"
    蘇芮的光子刃切開四維空間裂縫,撈出幾塊尚未瓦解的代數基本定理殘片:"莫雨!把伽羅瓦群結構喂給法則引擎!要是群論再鬧罷工,我們就得用微積分給宇宙辦葬禮了!"她的戰術目鏡映出量子化的平行宇宙——無數個畢達哥拉斯正被三角形刺穿心髒,鮮血染紅了質數序列。
    莫雨的機械眼彈出三十層加密濾鏡,突然彎腰吐出一團克萊因瓶狀嘔吐物,裏麵漂浮著哥德爾不完備定理的屍塊:"警告!群論獻祭導致範疇論出現排異反應!我的邏輯回路正在質疑自身存在意義,建議啟動..."
    "建議你個大頭鬼!"林小滿把ar眼鏡碎片甩向全息屏,"老娘的視覺神經快被分形圖案勒死了!陳岩!用你的火鍋底料給法則引擎打強心針!"
    當第一個記憶清除艙啟動時,林小滿發現熵增監控儀的指針死死黏在"希望"色譜區。她一拳砸在防彈玻璃上:"見鬼!幼兒園的蠟筆畫比黑洞還危險!這他媽是哪個熊孩子畫的彩虹?"全息屏上某幅兒童塗鴉正散發著粉紅輻射——歪扭的彩虹盡頭寫著"長大後當太空人",每個字都在分泌法則溶解酶。
    陳岩的機械臂突然跳起機械舞,戰術腰帶自動播放《種太陽》:"老子剛清除張大爺的初戀記憶,這老頭八十歲了還惦記著考宇航員!"他的液壓關節滲出粉色粘液,在監控儀表麵畫出心形圖案,"瞧瞧,希望因子都他媽具象化成實體了!"
    蘇芮的光子刃劈開記憶數據流,拽出一條橫跨監控中心的彩虹橋:"所有關於未來的期待都在加速法則癌變!"橋麵上擠滿透明人影,有攥著錄取通知書的學生,有撫摸孕肚的婦人,還有握著彩票的流浪漢。某個穿宇航服的虛影突然實體化,抱著陳岩的機械臂大喊:"我要在火星種土豆!"
    莫雨將機械手指插入彩虹核心,散熱孔噴出味的納米雲:"生物電脈衝顯示,希望熵增源在...遊樂場旋轉木馬!重複一遍,必須清除全銀河係所有旋轉木馬的記憶!"
    "旋轉木馬招誰惹誰了?"陳岩用機械臂捏爆某個"長大後當科學家"的虛影,"老子小時候的夢想是開挖掘機,怎麽沒見你們這麽緊張?"
    量子消毒室內,陳岩戴著防毒麵罩調試記憶清除器,那設備活像吸塵器和馬桶搋子的雜交產物。"這玩意要是能清除我前女友的記憶,老子願意捐三年工資!"他對著某段婚禮記憶按下按鈕,全息影像裏的新娘突然變成喪屍,"我擦!《生化危機》婚慶特別版?"
    林小滿的ar眼鏡裂成萬花筒:"東京迪士尼的旋轉木馬正在量子化!"她看見孩子們騎著獨角獸衝進黑洞,彩燈變成癌細胞在時空褶皺裏擴散,"清除進度落後熵增速度三十七個百分點!陳岩你他媽能不能認真點?"
    蘇芮突然將光子刃捅進自己的太陽穴,戰術目鏡播放著幼年影像:"我保留了三歲時的生日願望...現在清除!"畫麵裏紮羊角辮的小女孩對蠟燭喊"要當宇宙女王",記憶消融的瞬間,半個銀河係的法則引擎突然恢複穩定。
    "監測到二級悖論!"莫雨扯開胸口的仿生皮膚,露出跳動著的薛定諤貓心髒,"清除希望會引發絕望熵增!紐約區已有三百萬人開始絕食,他們聲稱"反正未來會被清除"!"
    陳岩用機械臂勾住即將墜入黑洞的旋轉木馬:"那幫孫子就是矯情!告訴他們,絕食抗議的記憶也會被清除!"
    "啟動混沌協議b!"林小滿將記憶清除器改裝成注射槍,"給全人類接種標準化絕望!"她踹開儲存著"房貸壓力中年危機"的記憶罐,"按136比例混合平庸、麻木與妥協,劑量精確到納克級!"
    陳岩的機械臂突然長滿抑鬱症苔蘚:"這比調配火鍋底料還難!"他盯著全息屏上跳樓的數據流,"注意劑量!東京分部的社畜記憶注射過量,開始集體躺平擺爛了!"
    蘇芮的光子刃變成輸液管,正將灰色情緒注入某顆恒星:"保持臨界值!讓智慧生物維持最低求生欲..."她的瞳孔突然褪成水泥色,"我好像...忘記為什麽要清除希望了。"
    "因為你領工資!"林小滿把注射槍懟進蘇芮的戰術腰帶,"北美區的希望癌細胞轉移了!它們在高考作文裏變異!"全息屏彈出滿分作文《我的星辰大海》,每個字都在分泌法則溶解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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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雨將機械手指插入地球儀:"檢測到新型載體!希望病毒正在通過短視頻傳播!"畫麵裏某個網紅正對著鏡頭大喊:"家人們!我們要相信光!"
    "相信他大爺!"陳岩用機械臂捏碎全息投影,"立刻清除所有"奧利給"正能量語錄!"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量子消毒室時,林小滿的ar眼鏡顯示全球希望熵增歸零。她麻木地擦著鏡片上永遠擦不掉的灰霾:"我們成功了..."
    陳岩的機械臂爬滿藤壺狀抑鬱結晶:"成功個屁!老子的幽默感被格式化了!"他試圖講個笑話,聲帶卻發出電梯故障般的摩擦聲,"從前有個冷笑話...它...它被熵增監控儀吃掉了..."
    蘇芮的光子刃鏽跡斑斑,正機械地清除自己的記憶閃回:"第1724次清除任務:清除想要親吻誰的衝動..."她的戰術目鏡播放著不斷重置的人生走馬燈,每個畫麵都缺失了彩虹的末梢。
    莫雨突然扯斷自己的情感回路:"警報!檢測到新型熵增源!"機械眼投射出全息畫麵——某顆垂死恒星上,最後的水熊蟲正在憧憬下個冰河紀。
    "讓它憧憬!"林小滿將注射槍砸向監控儀,"區區水熊蟲能掀起什麽風浪?"
    "但它體內攜帶人類dna樣本!"莫雨的機械音出現罕見波動,"希望病毒正在通過端粒重組!"
    在法則引擎永恒的嗡鳴中,林小滿發現熵增監控儀長出了希望菌絲。她舉起記憶清除器,卻發現按鈕已經生根在掌心:"我們漏掉了最微小的..."
    陳岩的機械臂突然開出一朵牽牛花:"警告!植物開始光合渴望!"他的戰術腰帶播放著森林生長錄音,年輪裏刻滿向宇宙擴張的野心。
    蘇芮的光子刃劈開自己的戰術目鏡,從機械眼眶裏挖出顆記憶晶體:"保留火種...哪怕要重啟宇宙..."晶體裏冰封著人類最後的微笑,嘴角弧度精確如黃金分割。
    莫雨將機械心髒改造成熵增雷達,顯示屏上無數星塵正在孕育新的期待:"建議執行終極方案:清除所有碳基生命,包括..."
    "包括你大爺!"陳岩用機械臂勾住莫雨的量子芯片,"要死一起死!"
    在永恒循環的清除指令中,某顆胚胎般的行星上,原始魚類正躍出水麵。它們鱗片上的反光組成稚嫩的星圖,如同二十萬年前某個原始人仰望過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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