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旱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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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隆!”
    一聲巨響,打斷了季嵐的思緒。
    大殿的穹頂,直接被撞出一個大窟窿。
    碎石裹挾著塵土,像瀑布般傾瀉而下。
    陽光從破洞中照射進來,在地麵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光柱。
    光柱中,塵埃飛舞,像一群不安分的精靈。
    季嵐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本能地向後退了幾步,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鳥先生反應極快,身形一閃,擋在季嵐身前,金色的火焰,瞬間燃遍全身。
    一個身影,從天而降,穩穩地落在了大殿中央。
    那是一個女人,一個美得讓人窒息的女人。
    她身穿一襲黑色長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
    一頭雪白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身後,遮住了她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睛,深邃,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她的皮膚慘白,在陽光的照射下展現出一種病態美。
    “女魃!”
    軒轅黃帝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回蕩,帶著一絲驚訝,一絲無奈,還有一絲……愧疚?
    季嵐愣住了,女魃?這名字,怎麽聽著這麽耳熟?
    這不是神話傳說中,黃帝的女兒嗎?
    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還把黃帝的屋頂給砸了個窟窿?
    這劇情,也太狗血了吧!
    旱魃沒有理會軒轅黃帝,她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季嵐,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那眼神,冰冷,炙熱,還帶著一絲……渴望?
    季嵐被看得心裏發毛,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女人,該不會是想把自己抓回去當壓寨夫君吧?
    “天命之人,跟我走。”
    旱魃開口,聲音清冷,不帶一絲感情,像從冰窖裏傳出來的寒風,讓人不寒而栗。
    “跟你走?去哪兒?”
    季嵐一臉懵逼,這女人,也太自來熟了吧!
    “去拯救這個的時代。”
    旱魃的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拯救世界?大姐,你沒搞錯吧?我就是一個普通人,連自己都顧不過來,還想拯救世界?這不是開玩笑嗎?”
    季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旱魃,臉上寫滿了“你是不是有病”幾個大字。他是知道自己的使命,但不覺得這位凶神惡煞的僵屍始祖會比軒轅黃帝好相處。
    “你不是普通人,你是天命之人,隻有你,才能拯救這個時代。”
    旱魃的語氣,依舊堅定,沒有絲毫動搖。
    “天命之人?別逗了,我就是一個倒黴蛋,被莫名其妙地扔到這個鬼地方,還差點被那些鐵疙瘩給弄死,我可沒那麽偉大。”
    季嵐擺了擺手,繼續裝傻充愣。
    “你身上的氣息,不會錯的,你是唯一一個被時墟選擇、能讓這個時代恢複正常的人。”
    旱魃的目光,在季嵐身上來回掃視,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氣息?什麽氣息?我怎麽沒感覺到?”
    季嵐低頭看了看自己,除了髒兮兮的衣服,和一身的臭汗味,他什麽也沒發現。
    “你不需要感覺到,你隻需要跟我走。”
    旱魃說著,一步步向季嵐走來。
    她的腳步,很輕,很慢,但每一步,都像踩在季嵐的心髒上,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壓迫感。
    “喂喂喂,你別過來啊!我可不是隨便的人!”
    季嵐連連後退,這女人,也太霸道了吧!
    “女魃,住手!”
    軒轅黃帝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怒意。
    他身邊的九把青銅劍,發出“嗡嗡”的聲響,似乎在回應著主人的憤怒。
    旱魃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軒轅黃帝,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屑,一絲嘲諷,還有一絲……心疼?
    “軒轅,你攔不住我。”
    旱魃的聲音,冰冷,尖銳,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劃破了空氣。
    “女魃,你變了,你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你了。”
    軒轅黃帝歎了口氣,語氣中,滿是無奈和惋惜。
    “變?我沒變,我一直都是這樣,是你變了,你變得偏執,虛偽,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父親!”
    旱魃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她的聲音,尖銳刺耳,像一隻受傷的野獸,在發出絕望的嘶吼。
    “女魃,我……”
    軒轅黃帝想要解釋,但旱魃根本不給他機會。
    “你什麽都不用說,我今天來,就是要帶走他,誰也攔不住我!”
    旱魃說著,再次向季嵐走去。
    “女魃,你冷靜一點!”
    軒轅黃帝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他身邊的九把青銅劍,開始緩緩旋轉,劍身閃爍著冰冷的寒光,散發著淩厲的氣息。
    “冷靜?你讓我怎麽冷靜?這個時代,已經快要崩潰了,你就守在這一畝三分地坐視不管,你對得起那些死去的人族嗎?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旱魃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她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女魃,我沒有坐視不管,我一直在努力,我……”
    軒轅黃帝試圖解釋,但旱魃根本聽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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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夠了!我不想聽你這些借口,我今天,一定要帶走他!”
    旱魃說著,猛地向季嵐撲了過去。
    她的速度,快得驚人,像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就來到了季嵐麵前。
    季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旱魃抓住了胳膊。
    一股巨大的力量,從旱魃的手上傳來,季嵐感覺自己的胳膊,像是要被捏碎了一般。
    “放開我!”
    季嵐大喊一聲,拚命掙紮,但旱魃的手,像鐵鉗一樣,牢牢地鉗製著他,讓他動彈不得。
    “跟我走!”
    旱魃說著,就要帶著季嵐離開。
    “放肆!”
    軒轅黃帝怒喝一聲,他身邊的九把青銅劍,同時飛出,像九條蛟龍,朝著旱魃攻了過去。
    旱魃冷哼一聲,鬆開季嵐,反手一揮,一股黑色的能量,從她的掌心噴湧而出,與九把青銅劍,碰撞在一起。
    “轟!”
    一聲巨響,能量四溢,氣浪翻滾。
    季嵐被這股氣浪掀飛出去,重重地撞在牆上,感覺五髒六腑都移了位。
    旱魃和軒轅黃帝,則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九把青銅劍,被旱魃的黑色能量震退,在空中盤旋了幾圈,又回到了軒轅黃帝身邊。
    “軒轅,現在的你不是我的對手,放棄吧。”
    旱魃的語氣,平靜,冷漠,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女魃,我不想傷害你,你走吧。”
    軒轅黃帝的語氣,軟了下來,甚至帶著一絲懇求。
    “走?我不會走的,我一定要帶走他。”
    旱魃的語氣,依舊堅定,沒有絲毫動搖。
    “唉……”
    一聲悠長的歎息,在空曠的大殿內回蕩,像是古老的鍾聲,敲打著每個人的心房。軒轅黃帝緩緩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瞳孔中金光流轉,仿佛有兩條金龍在其中遊動。
    一股浩瀚無垠的威壓,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從他身上傾瀉而出,瞬間充斥了整個大殿。這威壓,厚重如山嶽,磅礴如瀚海,讓人感到窒息,感到自身的渺小。
    季嵐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地按在了地上,渾身骨骼咯咯作響,仿佛隨時都會崩碎。他拚命地調動體內的靈力,想要抵抗這股威壓,卻發現自己如同蚍蜉撼樹,根本無濟於事。
    鳥先生站在季嵐身前,暗金色的長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他身上的金色火焰,燃燒得更加旺盛,像一輪小太陽,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勉強抵擋住了這股威壓。
    “吼——”
    一聲震耳欲聾的龍吟,響徹天地。
    一條巨大的應龍虛影,緩緩浮現在軒轅黃帝身後。那應龍,身長百丈,通體金黃,鱗片閃耀著金屬般的光澤,四隻巨大的爪子,鋒利如刀,仿佛能撕裂蒼穹。一對巨大的翅膀,遮天蔽日,輕輕扇動,便掀起一陣狂風。
    應龍虛影出現的瞬間,整個大殿都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仿佛隨時都會崩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肅殺之氣,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旱魃的臉色,終於變了。
    她那原本平靜如水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懼,一絲忌憚。她那雪白的長發,無風自動,瘋狂舞動,像一群張牙舞爪的厲鬼。
    “軒轅,你……”
    旱魃的聲音,有些顫抖,有些不敢置信。她沒想到,軒轅黃帝竟然會為了一個外人,不惜動用應龍之力。
    “女魃,退下吧,看在我的麵子上。”
    軒轅黃帝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命令。
    就在這時,兩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了大殿之中。
    一個是趙雲,他手持龍膽亮銀槍,騎著白馬,英姿颯爽,宛如天神下凡。
    一個是惡來,他手持青銅單刃巨戟,身材魁梧,肌肉虯結,像一尊鐵塔般,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兩人一左一右,站在軒轅黃帝身側,目光如電,冷冷地盯著旱魃。
    “禦主……”趙雲看著軒轅黃帝,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他知道,動用應龍之力,對現在的軒轅黃帝的負擔極大。
    “無妨。”軒轅黃帝擺了擺手,示意趙雲不必擔心。
    旱魃看著眼前的陣勢,臉色陰晴不定。她知道,今天自己是無論如何也帶不走季嵐了。
    “哼!”
    旱魃冷哼一聲,狠狠地瞪了季嵐一眼,轉身化作一道黑光,衝破大殿的穹頂,消失在了天際。
    “呼……”
    看到旱魃離開,季嵐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像是從鬼門關裏走了一遭。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有餘悸地說道:“這女人,也太可怕了吧!”
    軒轅黃帝緩緩收回了應龍虛影,身上的威壓也隨之消失。他看著旱魃離去的方向,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無奈,有惋惜,有愧疚,還有一絲……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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