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靈身為“黑獄”成員，奪人性命，本就是家常便飯。
    “不必節外生枝。”葉雲聲音冰冷。
    “遵命……”
    殷靈瞪了那黑人留學生一眼，將右手放下。對方至死也不知道，自己方才從鬼門關上走了一圈。
    黑人學生有恃無恐，還想調侃殷靈幾句，無奈同伴催得太急，隻能做了個不友好的手勢，匆匆而去。
    走了數十步，迎麵又來了七八個外國留學生，三個是黑人，另外幾個的形貌，貌似是中亞或南亞人。
    幾乎無一例外，外國男學生的懷裏或臂彎處都挽著龍國女學生，成雙入對，大聲調笑，旁若無人。
    “我就不明白了，這些來龍國留學的外國人，大多都是窮國弱國的不學無術之輩，擺明了就是來享福和鍍金的。龍國的女孩也太不自重，怎能把自己交給這樣的混子？”徐晨皓不滿地搖頭。
    “這些人每年拿著二十五萬補貼，很少有人好好念書，吃喝玩樂不在話下，偏偏學校還護得緊。一個男學生懷裏揣著幾十萬閑錢，你猜他們會幹什麽？”殷靈歎息道。
    龍國的大學為了追求“國際化”，常常會提供優厚待遇，吸引一些落後國家的年輕人來龍國留學。這也是現在的常規操作。
    “哼，龍國的孩子們尚有不少生活貧苦，念不起書。拿錢養外國大爺，倒供著別人來作威作福？”葉雲哼了一聲，眼底泛起冷意。
    轉過九曲橋，隻聽圖書館前的小竹林傳來激烈爭吵。
    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瘦高男生，滿臉懇求，樣子狼狽，死死攥著一個女生的手腕，黑框眼鏡歪在鼻梁上，藏青色舊外套洗得發白。
    “小蒙，再給我一次機會！等我完成研究生的課程，馮教授一定能推薦我到博物館工作，旱澇保收，收入穩定！到時候我們一定會過上好的生活！”
    眼鏡男生的聲音帶著哀求，也有一絲倔強，仿佛在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那個名叫“小蒙”的女生，打扮時髦，一身名牌連衣短裙，肩挎名牌包包，看著眼鏡男的窮酸樣子，一臉嫌棄。
    “旱澇保收？姚科同學，你還有點追求嗎？一個破考古係，能挖出金子？”
    “你那導師馮謙，被人爆出弄大女學生的肚子，身敗名裂，在龍國都快吃不開飯了，還給你推薦個好工作？白日做夢吧！跟著你，我喝西北風去？”
    小蒙說話尖酸刻薄，絲毫不留情麵。
    圍觀的學生們愈來愈多，議論紛紛，交頭接耳。
    葉雲是個直男，本來對這種男女之事沒興趣的。不過聽到了“馮謙”兩個字，不由得心裏吃驚，站在人群外觀瞧。
    小蒙的身邊，還跟著兩個打扮入時的女閨蜜，攛掇小蒙踹掉窮小子。
    染著黃頭發的閨蜜抱著雙臂，眼神輕蔑，言辭間滿是揶揄嘲諷之意。
    “姚科，你現實點吧，小蒙這樣的女孩，你能養活起嗎？”
    “人家小蒙的新男友家裏有礦，礦車軲轆一轉，比你讀十輩子書賺得都多。你看看你，渾身上下加起來不超過五百塊，還想給小蒙幸福？我看你還是先想想怎麽養活自己吧！”
    另一個紮著雙馬尾的閨蜜也是不停嗤笑。
    “姓姚的，就你那德性還搞學術？知道現在社會多現實嗎？你那點破研究，能換幾個鋼鏰？能給小蒙買名牌包包，還是能帶她去馬爾代夫度假？”
    “我勸你啊，該放手時就放手，別耽誤小蒙了，人家值得更好的。你看看你，每天就知道泡在圖書館和古籍修複室，連個像樣的約會都安排不了！就你那個導師馮謙，誰不知道他是個老流氓？跟了這樣的人，你還能一個出頭之日？”
    聽了閨蜜的話，小蒙看向姚科的目光更加嫌棄。
    姚科漲紅著臉爭辯道：“那些都是汙蔑！馮教授性格古怪，但是做人正派，不摻假，絕不是那樣的人！他在文物修複上的造詣……”
    “造詣個屁！自己窮得叮當響，還好意思談理想？我要是你，早就出去打工賺錢了，省得在這丟人現眼。你看看你，為了那個身敗名裂的導師，把自己都搭進去了！”雙馬尾的閨蜜翻了個白眼。
    黃發閨蜜假惺惺地說：“小姚，不是姐說你，人就得認清現實。你看看你，衣服穿得像個叫花子，手機還是幾年前的老古董，哪個女生願意跟著你吃苦受罪？你導師現在自身難保，上個月中風進了醫院，不肯救治，但求一死，你還跟著他瞎折騰什麽？”
    聽到這裏，葉雲心頭一凜。
    馮謙教授中風住院，不知道吉凶如何！看來是身敗名裂，精神抑鬱，生無可戀，這才毀壞了自己的身體。
    姚科嘴唇顫抖：“考古這門行業，大有可為！我……我會努力的……”
    “努力？等你努力出成果，我都成黃臉婆了！阿金旺德上周剛送我輛寶馬，你拿什麽比？你連車軲轆都買不起！"
    小蒙冷笑，口吐誅心之語，一把撥開了姚科的手。
    “哎哎哎？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拽我女朋友的手啊？”
    人群中傳來一個囂張的男聲，操著不太流利的龍國語言。
    葉雲又開始揉鼻子：這次的羊膻味很是濃鬱啊。
    一個中亞麵孔的年輕男子，穿著限量版潮牌，帶著蛤蟆墨鏡，身材高大，脖子像公牛一樣強壯，滿臉囂張霸道。
    身後還跟著兩個中亞麵孔的跟班，脖頸上的大金鏈子隨著步伐晃動。
    這三個人直接撞開圍觀的學生，直接走到了小蒙和姚科等人麵前。
    “阿金旺德，你怎麽才來啊？我等的花兒也謝了。”
    小蒙馬上換了一副嘴臉，笑靨如花，一把攬住了為首中亞年輕人的脖子。
    阿金旺德一臉倨傲，先是打量了一下姚科，然後環顧四周，掃視全場龍國男生，臉上流露出不屑的表情。
    “哈哈，連本國的女人都看不住，隻會一個勁地哭哭啼啼，丟人現眼！”
    “你們龍國的男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軟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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