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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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求了一幅字?”
小柔瞪大自己睡眼惺忪的眼睛,呆呆的看著唐雨手中的卷軸,有點不敢相信。
“怎麽了?”
“沒什麽,姐姐從來都說,字隻贈有緣人,看來你也是姐姐的有緣人。”
“也許吧。”
唐雨捏了捏那還留著飛羽溫熱的宣紙,心中歎息一聲,過不了一個月,這裏就即將被鐵馬踏碎,哪裏還有什麽有緣人?
“不過,話說回來,你這麽費勁跑到這裏來做什麽啊,我知道你是唐家的叛徒耶,當叛徒是個什麽滋味啊?哎呀,小柔就是隨便問問啦,不要那麽一天喊打喊殺的。”
小柔不安的攪動自己的馬尾辮,似乎是在撒嬌的聲音從那櫻桃小口中脫口而出,要是其他時候,唐雨的心都會化掉,可是這時候麵對那麽淩厲粘稠的殺氣,這個小姑娘也是這麽鎮定,可見其實力。
“哦,為了求藥。”
“是了,明白了,解鈴還須係鈴人,你就是姐姐不開心的係鈴人嗎?”
“不是的。”
“哦。”
小柔湊湊鼻子,有點失望,她內心還是希望姐姐開心的,她一開始以為是秦歡拋棄了姐姐,可是,後來發現不是,就讓她的小腦瓜陷入了沉思。
失望的姑娘話也少了起來,一蹦一跳的步伐也變得緩慢,那馬尾辮也耷拉在腦後,整個人變得無精打采。
有點尷尬的唐雨想要笨拙的化解尷尬。
“小柔,你是哪裏人呢?”
“不知道呢。”
小柔有點不好意思的繞繞頭,她確實不知道自己是哪裏的人,隻知道自己是在帝都懷柔被飛羽和秦歡撿到的,所以取名叫做小柔。
“哦。。”唐雨摳摳腦袋,有點窘迫,那愁眉苦臉的樣子將轉過頭來的小柔一下子逗笑了。
仿若雲開月明,小柔那清秀的臉上綻放出一朵的漂亮的雪蓮花。
“你呀,太傻了,你這點小心思,瞞得過誰?霍家二小姐嗎?別傻了。”小柔皺著眉頭,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呃。。”
唐雨這一下真的是滿頭黑線,自己被這麽一個小丫頭教訓的簡直是沒有還嘴的機會。
“算了,我就勸你安分一點吧,霍家二小姐不是那麽好對付的,我們雖然是門客,但是也不過是利益糾葛罷了,沒有忠心可言,你要是有什麽想法,記得不要為難我們哦。”
“哼。”
鼻子哼了一聲,唐雨不敢多言,誰知道這個小丫頭是不是霍依水派來詐他的?
見到唐雨這樣不鹹不淡的回答,小柔也有點生氣,悶著腦袋又走到了前麵去,不聲不響的隻顧著帶路了。
就這樣,二人沉默著,在閑雜路人的議論聲中走著,殊不知在他房中正上演著一場對峙。
為了迎接唐雨的回房,蔡洋今天特別打扮了一番,一襲修長的連衣裙是軟磨硬泡讓門外的守衛去借的,全身上下沒有多餘的首飾,隻有隨身佩戴的一塊玉佩被掛在了那深溝之上,頭發隨意的披在纖弱的肩膀上。
整個人仿若一顆切割規整,璀璨肆意的鑽石。
一聽到門響,轉過頭,她的笑容就僵硬了,來的是一個女人,一個漂亮,高傲,冷酷的女人。
“坐吧。”
霍依水踩著高跟鞋,穿著一套白色的西裝,格外正式的拿著一根鑲嵌著和田玉的權杖,端坐到一張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盯著眼前的姑娘。
“發春呢?”
“啊?”
霍依水的聲音很冷,很不屑,蔡洋以為自己聽錯了。
“也是,下等人在一起是最好的,你想勾引唐雨那個低賤的家夥,還沒有問過我的同意。”仰著自己下巴,霍依水帶著乳白色的手套,撐在自己刀鋒一般的下巴上,一雙薄薄的嘴唇更加鋒利。
被看那樣不屑的眼光盯著,蔡洋渾身不舒服,可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千萬不能惹眼前這個女人。
不安的扣著手指甲,蔡洋站在房間中央,有點想念那一池子水的浴缸。
“也沒事兒,我要是心情好說不定會同意,不過,唐雨有個礙事的未婚妻,你比不過。”
眯縫著的丹鳳眼顯得有點妖異,霍依水審視著眼前的女人,很漂亮,就是出身低賤了一點,不然還是配得上自己的那些廢物表哥們的。
在霍依水的心中,隻有研習化龍之術有大成就的父親和哥哥才是真正的男人,其他的表哥們隻不過是享受霍家蔭福的紈絝子弟罷了。
就是因為霍依水的這份高傲和狠厲,兩個男人才敢將偌大的霍家暫時托付給她,而霍依水也不負眾望,鎮住了所有蠢蠢欲動的蠢貨。
而現在,霍依水要鎮住眼前的女人,她知道,要控製一個人,恩威並施最重要,她已經羞辱了唐雨,自然要有人安慰唐雨。
“我。。不配他。”蔡洋無力的拒絕著霍依水,而她的心是顫抖的,不僅僅是因為霍依水所發出的強有力霸氣,更因為這個女人那一句魔咒般的話語,唐雨有個礙事兒的未婚妻,你比不過。
我憑什麽比不過,憑什麽!蔡洋在心中咆哮。
往後退了一步,蔡洋想逃,她好想念唐雨的擁抱,更想念那一缸子的洗澡水。
“我可以幫你。”
潘多拉的魔咒被打開了。
聽到這句魔咒,蔡洋張張嘴,手一張一放,轉頭就往廁所跑去,她麵對這個冷酷的女人好累,她要逃,哪怕隻是逃到廁所裏。
“啪,”猛地關上門,蔡洋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抵住門,卻抵不住那有節奏靠近的高跟鞋響聲。
“吧,嗒,吧,嗒”高跟鞋一起一落的聲音,仿佛在吹奏著攝人心魄的魔笛,讓蔡洋那顆脆弱的心跳不斷的加速。
“我可以幫你,我限製他的自由,你有足夠的機會,讓他迷上你,你這麽漂亮,一定可以的。”
霍依水賣了個便宜承諾,她本身就要限製唐雨的自由,可是,蔡洋不知道啊,她真的以為門外這個穿著一襲白色西服,卻如同黑寡婦一般的狠厲女人能夠幫她。
門外的女人還在低聲細語,就跟女妖的魔咒一般,攪得蔡洋意亂情迷,她蜷縮著雙腿,緊緊的靠著冰涼的門,想逃離那魔咒,卻真麽也逃不開。
許久,吧嗒,吧嗒的腳步聲又一次響起,黑寡婦走了,留下了一個被洗腦的姑娘。
是啊,我為什麽要考慮其他的,我在這不都是因為那個男人的原因嗎?他不該補償我嗎?
他是愛我的吧?早上他都要那個我了,是愛嗎?
也許吧,加油吧,蔡洋,你不是喜歡他嗎?你們才是真愛啊,在外風雨同舟的是你們啊。
蔡洋就這樣,腦子裏昏昏沉沉的重複著霍依水剛才的話語,要是在平時,她肯定會對這些話付之一笑,可是現在,經曆了一連串打擊的她,已經根本不能分辨,什麽是正確的,什麽是錯誤的。
她隻知道什麽是自己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