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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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做生意,我父母經常帶著我走南闖北,口音慢慢也就變了。”
“那……”梁海棠還要接著打探,就被陳少傑打斷了,“梁隊長,這不是西南總署審訊室,我的未婚妻也不是你的犯人,請你適可而止。”
“少傑,海棠妹子這是職業習慣,你個大男人就別這麽斤斤計較了。”
“吆,曾科長護的可真緊,我看誰嫁給你,一定有福氣,梁隊長,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夫人說笑了。”梁海棠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就不再說話了。
宴會結束後,陳少傑和祝清一起離開,周太太拽住了要離開的梁海棠,“梁隊長,讓曾科長送你回去吧,你喝了那麽多酒,太不安全了。”
靳穎芳忙上前扶住梁海棠,“周太太,曾科長走路都東倒西歪了,連自己都顧不上,還是我去送梁隊長吧。”
梁海棠失神的看著陳少傑離開的背影,直到靳穎芳過來攙扶她,她才醒過神來上了車。
“瑩瑩,你說陳少傑喜歡那個祝清嗎?”
“誰知道呢,隻是兩人同處一室,時間久了,終究會不同於常人。海棠,你今天有點不一樣,如果是往常,你會懷疑祝清會不會有問題,而不是……,你……是不是喜歡上陳少傑了?”
梁海棠揉著額頭靠在車窗上,“我也不知道,我一直都懷疑陳少傑是共黨,對他自然關注了幾分,如今看到他和祝清坐在一起,我的心裏就很難過,但又有什麽用呢。”
靳穎芳將醉酒難受的梁海棠安頓好後,才返回家中。
西南總署,外麵吵吵鬧鬧的聲音引起了眾人的注意,曾誠陰陽怪氣的介紹著,“那幾個是遺屬,來要撫恤金的,我看她們是白來了。”
果然,沒過一會,就看到陳少傑三言兩語將人勸走了。
電訊科就接到上峰的指令,周方淮停職接受調查,西南總署處長一職由曾誠暫代。
原來曾誠失去周方淮的信任後,便懷恨在心,知道周方淮和喻老板之間有生意後,他不敢招惹周方淮,便去威脅喻老板。
喻老板本就是個硬茬,受到曾誠的威脅後,他並沒有直接向周方淮告狀,而是派人去跟蹤曾誠,所以曾誠和共黨交易槍支的事,被拍個正著。
喻老板又將照片交給了周方淮,有了這些照片,曾誠即便是知道周方淮私下的一些事,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當曾誠知道馬上就是周方淮五十大壽時,便私下向周太太建議,為周方淮辦個宴會。
於是在南京被共黨攻破的那天,西南區的報紙上報道著,西南總署處長周方淮在南京失陷當天大肆斂財。
周方淮被停職,曾誠頓時抖了起來,對各處都指手畫腳的,隻是他終究是暫代的,在幾個科長麵前便有些底氣不足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成為西南總署的處長,因此調查組來了後,他熱情招待,希望能早日坐實周方淮的罪證。
靳穎芳也接到了方忠仁的消息,上麵有人要保周方淮,這次周方淮不會有事。
所以當曾誠誌得意滿的坐在處長位置上,等待著下發對周方淮的處置時,調查組的人宣布,周方淮各項罪名不實,純屬子虛烏有。
曾誠不僅沒有得到處長之位,反而因此徹底得罪了周方淮,每天在處裏戰戰兢兢的,生怕被周方淮抓住小辮子,也徹底成了西南總署的閑人一個。
而陳少傑再次收到了組織上的傳信,他有了新的聯絡人。
陳少傑根據地址找到了聯絡點,這是一家賣茶葉的店鋪,新的聯絡人叫大川,曾在西南區和日本人作戰,對這裏也算熟悉,所以組織上才派他來這裏工作。
兩人相互認識後,大川將傳遞情報的方式告訴了陳少傑,茶葉鋪子外麵有著茶葉桶,有情報,放進裏麵就行了,這樣也可以減少接觸,引起懷疑。
靳穎芳也收到了組織上的回複,讓她前往島上協助商銘碩開展工作。
於是靳穎芳開始聯係各處的人脈,請他們出力,將自己調往島上。
與此同時,她也開始想著,讓喬燕接替自己的崗位,電訊科的位置太重要了,許多機密情報都要經由電訊科傳達。
但喬燕並不是梁海棠的對手,消息傳遞還得靠陳少傑。
靳穎芳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了陳少傑,陳少傑立刻讚同,“這會各處已經開始準備戰敗後的潛伏了,如果喬燕進了電訊科,撤退時,她應該會被安排到潛伏人員裏邊,這樣西南區解放後,我們就能把潛伏人員一網打盡了。”
靳穎芳不禁失笑,“有梁海棠這個行動高手在,潛伏人員舍她其誰,即便喬燕留下來,梁海棠也不會相信她。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謀劃一下,讓喬燕進電訊科吧。”
隻是還沒有合適的時機,兩人隻能慢慢等了。
陳少傑回到家不久,就有人敲門了,打開門一看,竟然是大川。
“你怎麽來這了,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
“我知道,隻是有緊急任務,我隻能冒險來找你了。國黨秘密轉移兩位重要人士去島上,他們把這個叫做螞蟻計劃,由西南總署負責這個行動。其中一個叫孫俊涵已經到了西南區,另一個是張副主席,隨後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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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少傑想到他曾見過梁海棠交給過周方淮一份機密文件,便想到那個可能就是螞蟻計劃。
次日,等到所有人都下班離開,陳少傑撬開周方淮辦公室的門,去查找螞蟻計劃,卻發現那份文件袋是空的。
這份計劃既然是梁海棠製定的,那就應該是梁海棠負責,想來那份計劃在梁海棠手上。
在周方淮外出參加會議後,陳少傑又找借口把曾誠也調開,又讓喬燕帶上餘漢群外出,等到梁海棠帶著行動隊的人外出後,他便潛入到梁海棠辦公室。
隻是梁海棠在途中聽到手下的匯報後,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勁,立刻命令手下掉頭回西南總署。
陳少傑經過翻找,好不容易找到螞蟻計劃,還沒來得及查看,就聽到外麵的動靜。
隻好藏在櫃子後麵,趁梁海棠不注意,從窗戶上翻出去,躲在牆簷下,慢慢挪到自己辦公室的窗戶下。
靳穎芳送完文件,剛從外麵回來,就看到了窗戶下的陳少傑,自己樓下正準備上車的曾誠。
“曾科長,這是準備去哪?”
“我呀,閑得發慌準備去遛彎,不像靳科長,經常忙的腳不沾地。”
看到陳少傑已經跳進自己辦公室,靳穎芳冷淡的說,“曾科長閑下來還能辦辦事,真要忙起來,也是瞎忙活。”
靳穎芳走進辦公樓都能聽曾誠用力關上車門的聲音。
走廊處,便迎麵撞上了風風火火的梁海棠,靳穎芳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嚇死我了,你這是急著幹什麽去?”
“我有急事先走了,回來再和你說。”說完梁海棠就帶著手下離開了。
看到梁海棠離開,靳穎芳便去了陳少傑的辦公室,她還沒敲門,門就從裏邊打開了,看著陳少傑一身西裝,靳穎芳問道,“你這是要外出?”
“我有重要的事,要先走了,有事等我回來再說。”
聽著和梁海棠如出一轍的話,靳穎芳毫不客氣的拉住陳少傑的胳膊,將他拽進自己辦公室,“你要去跟蹤梁海棠?”
陳少傑從窗戶上看到梁海棠等人已經乘車離開了,“我有重要任務,你攔我做什麽。”
“先不說跟蹤梁海棠的難度,就你這樣子,信不信一逮一個準?冒這麽大的險,沒得到絲毫線索,還會讓梁海棠更加懷疑你,看來這次任務時間很緊,說說吧,我能不能幫上你?”
陳少傑喪氣的把自己摔進沙發裏,“我也知道這樣做,成功的可能性不大,隻是再過兩天,那個人就要被轉移到島上去,可我到現在都沒找到他的下落。”
“這事我去查梁海棠對你一直沒有放鬆警惕,我去辦會比你容易些。”
陳少傑斷然拒絕,“不行,組織上已經不讓你參與任務了,假如你不小心暴露,那老商也危險了。”
“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說出口的。反而是你,完全就是在拿生命去冒險,你能走到這一步不容易,組織上也拚盡全力的支持你,如果在這件事上翻了跟頭,那損失也太大了。”
靳穎芳不再聽陳少傑的勸解,而是靠著自己記憶裏的一些線索去查找,記憶裏,陳少傑跟蹤梁海棠被發現後,借口要去婚禮醫院,那就說明,囚禁孫俊涵的地方,必須經過國立醫院附近。
而梁海棠不可能不回西南總署,她隻在那裏等到梁海棠,確認方向後,去查找記憶裏的那片竹林,再根據守著的人,就能確定地點了。
夜幕快要降臨時,靳穎芳終於找到了那個地方,看到行動隊的人守在那裏,她看了看門牌號,便快速離開了。
靳穎芳找到路邊的電話亭給陳少傑打了個電話,將地址告知,並叮囑道““必須盡快動手,孫俊涵絕食了,他的年齡不小了,恐怕支撐不住,如果被送進醫院,想要營救就更加困難了。”
陳少傑掛斷電話後,就立即前往了茶葉罐,將地址放進那個約定的茶葉罐,組織上考慮到陳少傑的安全,並不打算讓他參與營救行動,隻需要他提供線索。
但武力營救並不實際,陳少傑也不願自己的同誌白白犧牲,因此他利用身份,調查了那個地方的通訊記錄,從中找出特務的訂餐地點。
次日,大川冒充那家飯店送飯的,到了那裏,看著特務們吃的噴香,大川笑嘻嘻的吆喝著,“各位多吃點,飯菜還有很多呢。”吃吧,吃了就可以睡過去了。
等到所有人都倒下,大川立刻跑進房間,將房間裏打著點滴的孫俊涵背出來。
他騎著運送飯桶的車子,將孫俊涵拉到了約定地點,坐上接應的汽車,離開了這裏。擔心夜長夢多,他們趁著敵人還沒反應過來,將孫俊涵送到了交通點,由專人護送前往解放區。
梁海棠在約定的時間聯絡駐守的人員時,那裏的電話卻沒有人接聽。她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叫上手下的人前往囚禁地點。
到了那裏,便看到自己的手下都倒在地上,梁海棠立刻跑進屋裏,屋裏已經沒有孫俊涵的蹤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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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海棠帶來的人,試了試他們的鼻息,立刻大喊,“隊長,他們都還活著,應該隻是暈過去了。”
梁海棠歇斯底裏的喊著,“那還等什麽,給我立刻把他們潑醒。”
等到有人被潑醒,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梁海棠拽住衣領,大聲質問,“孫俊涵呢?”
那人剛醒過來,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不過看到帶了一地的人,也意識到他們被暗算了,想到今天那個送飯的,是臨時頂替的,便立刻向梁海棠報告,“隊長,是那個送飯的,他送的飯有問題。”
“你留下來照顧他們,其他人跟我走。”梁海棠帶著人去了那家飯店,隻是飯店已經人去樓空了。
處長辦公室,周方淮聽完梁海棠的匯報後,失神的跌坐在凳子上,“告訴我,這次又是哪裏出了紕漏,前幾次,你懷疑少傑,懷疑喬燕,那這次咱們內部的嫌疑人是誰?我不需要證據了,我隻想有人頂了這個錯誤。”
“處長,請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
周方淮將茶杯摔在了梁海棠腳下,“我給你的時間還少嗎,你口口聲聲說抓內線,可你一次都沒抓到,反而是被共黨一次次戲弄,我的這張老臉都快要丟盡了。接下來,張副主席的事,我會讓陳少傑和曾誠協助你。”
“處長,我們還沒有抓到那個內線,我……”
“夠了,你什麽都不用說了,我會在會議上宣布這件事的,你隻要負責你範圍內的事就行了。”
看到周方淮已經下定決心了,梁海棠隻能退出處長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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