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媽媽會努力，讓我們娘倆都過上好日子，往後沒人叫你賠錢貨了。”
    趙小蘭輕輕抱起豆芽，孩子還是瘦得讓人心疼，不過自從她在食堂裏麵勤工儉學之後，兩人兩頓飯都管飽，這段時間，豆芽的臉色好多了。
    “媽媽也會努力，努力讓所有女生都不要被叫賠錢貨。”
    趙小蘭低聲呢喃。
    吳敏和於湘不知道在想什麽，隻是靜靜坐著。
    “周婉要去參加廣交會了，她之前報的名。”吳敏開口，這名單是之前就定下的。
    趙小蘭抬起頭來，“她不是剛出月子？能去那麽遠的地方？孩子怎麽辦？”
    “但我感覺她會去的。”吳敏扯起嘴角，周婉哪怕生了孩子，應該也不會被絆住腳步。
    三人對視一眼，“走，圖書館看書去！”
    ——
    周婉在顧家安頓下來，是東廂房，這裏采光好，而且地方也足夠大。
    隻是主臥當中，還是隻有周婉和林野，兩個會隨時嗷嗷哭的孩子，被奶娘帶去了後麵照顧。
    周婉開始還對此很不好意思，畢竟誰家媽媽不帶孩子，而是把這一切都推給其他人做？
    “姥姥，要不然，讓孩子晚上和我們睡？要是想喝奶的話，我再去叫醒奶娘？”
    周婉吃完特製月子餐之後，試探著和顧文華提議。
    “主要我也是想著，現在這樣，我好像沒怎麽親近他們，不知道他們會不認識我，畢竟等廣交會的時候，要離開很久……”
    周婉也有些躊躇，越說聲音越小。
    顧文華放下茶盞，眉目溫和，“不讓你抱孩子、哄睡，都是為了你的身體好，那這樣吧。”
    “你和林野去學撫觸，看著她們是怎麽照顧孩子的，跟著學，但依舊不準多抱孩子，更不能頻繁彎腰，一旦發現身上哪裏不舒服就得及時提出來。”
    顧文華看著林野，欲言又止。
    “剛生完這段時間，不能行房，至少要出了月子才行。”
    林野的手頓了頓，連忙點頭，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之前就差點沒忍住，這會兒可千萬不行。
    周婉偷笑，“那，姥姥同意我去廣交會了？可能要一個月左右才能回來。”
    她也不是單純去廣交會，還得去雲省視察工廠，一個月的時間應該差不多。
    顧文華對周婉這種出了月子就往外跑的行為，沒什麽不滿意，“既然都去了雲省，到時候顧家的產業交給你打理。”
    “啊？您是說，玉石嗎？”周婉眼睛馬上就亮了起來。
    要知道現在，雲省的玉石工藝品，也是出口創匯的一項不可忽略的強勢產品。
    隻是其實國內的玉石儲備不多，最多的是相鄰的緬國，隻是那邊語言不通，各方勢力交雜，顧家想要向外擴張，也並不很容易。
    “那我去看看孩子們。”林野識趣地站起來要走。
    顧文華卻揮揮手，讓他坐下，“你媳婦出去，你不陪著？那我可讓顧沉陪著去了。”
    林野一聽這個名字，警鈴大作，連忙正襟危坐，一副要好好聽著的模樣。
    顧文華對兩人交代，在雲省，哪些是顧家的產業，以及其中需要注意的事情等等。
    雖然顧文華已經年歲不小，但說起這些依舊頭頭是道。
    “小正會陪你們去，到時候你不懂的話就問他，這些年我身子不好，對於生意上的事情，過問不多。”顧文華說完，這才不緊不慢喝了口茶。
    周婉知道，老太太口中的“小正”，就是管家正伯。
    “別光顧著複習英語，你連有後遺症的時候，中文都忘了也沒忘了英語，還用得著複習？”
    顧文華看了一眼周婉空蕩蕩的雙手，知道她是怕懷孕之後手漲，會把鐲子弄壞，才不戴的，現在又要照顧小孩，也沒有戴首飾。
    “有空的時候，過來我這，學怎麽辨認玉石，等你把這塊硬骨頭啃下來，後麵的事情我才好交給你。”
    顧文華還想說什麽，就聽見後麵，兩個小子又在哭。
    “兩個魔頭。”顧文華歎氣，深深為了周婉操心。
    周婉扶著她往前走，就聽顧文華問，“予周什麽時候放假？我好久沒有見到她了。”
    之前妞妞跟在周婉身邊，過了個周末，周婉也從最危險的時候過來，之後情況穩定之後，就又送了妞妞去上學。
    “你得多關心予周，不能讓她覺得，你生了兩個弟弟，就對她不關心。”
    顧文華看得清楚明白，周婉連忙點頭，這點是一定的，就算現在有了兒子，之前她立下的遺囑也不會改變。
    自己闖出來的事業，全都給予周，其他兩個，林野負責。
    至於起名字這件事，顧家和林家在博弈之下，每邊出了天價冠名費，各拿一個。
    就這件事，給林嘯塵氣的兩天沒下來床。
    他好好的大孫子，還得花錢才能姓林，否則那邊已經給了話，兩個都姓周。
    周婉也沒什麽不同意，看著存折上那些個零，她覺得，兩人姓什麽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事，他們都是被兩邊寄予厚望的孩子，誰也不會虧待他們，這就足夠了。
    至於姓周……
    周婉對自己的姓氏也沒有什麽歸屬感，姓氏能不能傳下去，她不在乎。
    現在兩個小家夥的大名還沒有正式定下來，要涉及的方麵太多，還要按族譜和問大師之類，周婉聽了都覺得頭大。
    但好在，小名是她和林野取的。
    大兒子出生時，旭日初升，第一縷光芒刺破黑暗，二兒子出生時，太陽全部露出地平線，天徹底亮了起來。
    於是兩人的小名，就叫昀昀和昭昭。
    “昭昭哭起來聲音很健壯呢。”周婉輕輕拍著孩子的背，溫柔哄著。
    相比之下，昀昀就要弱一些，哭聲很弱，聲音不大，但是哭的時間很長，輕易不怎麽好哄。
    奶娘說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早產下來的小孩，肺部發育不如足月的，現在哭一哭，對他們的身體好。
    顧文華看著兩個嗷嗷待哺的太孫，不知道多少次的遺憾。
    怎麽不是兩個女孩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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