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玄武鼎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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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霧中的劍塚廢墟泛著幽藍冷光,玄武鼎懸浮在斷壁殘垣之上。鼎身裂紋滲出琥珀色漿液,落地凝成經絡般的紋路。秦夜俯身觸碰紋路,紫極天火突然失控,沿著地脈燒出百裏焦痕——那些紋路竟是初代劫天聖體的血脈圖譜。
    洛清雪劍尖挑起凝固的漿塊,冰晶中映出實驗室場景。墨璿的星紋刻刀正劃過初代聖體脊骨,金血順著凹槽流入鼎中。"這不是煉器..."她聲音發顫,"他們在用聖體血脈喂養某種活物。"
    白戰隻覺得自己晶化的左臂突然間傳來一陣鑽心刺骨的劇痛,仿佛無數根鋼針同時紮進了血肉之中。他悶哼一聲,還來不及反應,左臂上的巫紋青光便如同脫韁野馬一般,完全失去控製地瘋狂湧入麵前的鼎耳之中。
    與此同時,鼎內猛然傳出一聲淒厲至極的嬰兒啼哭之聲,這哭聲猶如九幽地獄傳來的惡鬼咆哮,令人毛骨悚然。緊接著,整整三百道閃爍著寒光的星紋鎖鏈驟然從鼎內破空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白戰席卷而來。
    這些星紋鎖鏈來勢洶洶,速度快得驚人。而更讓白戰感到震驚和恐懼的是,在每一節鎖鏈之上,竟然都鑲嵌著一顆他幼年時期不慎掉落的乳牙!那些牙齒在星光的映照之下,散發著慘白的光芒,看上去詭異無比。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白戰右手緊握的虎頭刀猛地揮出,帶著淩厲的勁風狠狠地劈向迎麵襲來的星紋鎖鏈。就在虎頭刀與鎖鏈相接觸的瞬間,一股強大的衝擊力轟然爆發開來,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這股力量震得扭曲變形。
    然而,也就是在這一刻,白戰的腦海中像是突然打開了一道閘門,無數塵封已久的記憶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倒灌而入。
    畫麵一轉,時間回到了白戰五歲那年。當時年幼的他正獨自一人跪在一座古老而神秘的祭壇之前,專心致誌地用手中的星紋刻刀小心翼翼地描摹著祖巫圖騰。可就在他全神貫注之時,那把鋒利的星紋刻刀卻毫無征兆地突然調轉方向,直直地刺入了他的後頸之中。
    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染紅了身下的石板。白戰痛苦地慘叫出聲,但很快就被一隻大手捂住了嘴巴。在冰冷的實驗室燈光照耀下,一個麵容冷峻的女子緩緩走了過來。她名叫墨璿,乃是負責這項實驗的研究人員之一。
    隻見墨璿麵無表情地將一瓶巫族血精輕輕地滴入一個青銅匣子之中,隨後冷漠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經昏迷不醒的白戰,口中淡淡地說道:“第七百二十號試驗體,巫紋融合度丙等……”
    隨著她話音落下,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記憶碎片像是受到了某種無形力量的牽引,紛紛揚揚地飄起,然後在白戰眼前的刀鋒之下瞬間炸裂開來,化作點點熒光消散於虛空之中。
    “不好!坎位鼎足那裏好像有呼吸波動!”一旁的範無救忽然驚呼出聲。他雙手緊握著一口巨大的鐵鍋,正拚命地吸附著從鼎內不斷滴落下來的漿液。此時,那口鐵鍋的底部已經被一層厚厚的酸漿所覆蓋,而這些酸漿居然在鍋底形成了一道道宛如胎兒胎動般的奇異漣漪。
    範無救不敢怠慢,連忙揚起手臂,將鍋中那半凝固狀態的液體用力潑灑出去。隻見那些漿液在空中迅速凝結成一個若隱若現的胚胎虛影。這個胚胎虛影模樣怪異,竟然同時具備了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聖獸的部分特征。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它額頭前方那雙重瞳正死死地盯著站在不遠處的秦夜,透露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寒意。
    就在這時紫極天火突然質變,秦夜周身毛孔滲出金紫色血珠。血珠懸浮成周天星鬥陣,第五境巔峰的瓶頸開始鬆動。他清晰感受到初代聖體的殘魂在經脈中嘶吼:"別讓那東西出世!"
    一旁玄武鼎突然傾斜,鼎口噴出裹挾劍魄的羊水狀液體。洛清雪旋身凍住洪流,冰層中封存的試驗體突然睜眼——那些瞳孔裏躍動的冰凰火精,正是她血脈本源的碎片。
    "雪魄·溯魂!"劍鋒刺入冰層的刹那,金藍血絲逆流而上。她看見三歲的自己躺在青銅台上,墨璿正將冰凰髓液注入心口。記憶中的劇痛令現實中的劍陣出現裂痕。
    然而胚胎虛影趁機暴漲,青龍左爪撕開空間裂縫。白戰虎頭刀劈中爪尖時,巫紋突然解析出恐怖數據——這怪物的成長速度每秒跨越一個小境界,此刻已逼近第五境巔峰。
    秦夜雙掌按地,劫天聖紋如樹根般紮入廢墟。當地脈能量湧入心口的瞬間,他清晰看見第六境的屏障——那是橫亙在識海中的星紋長城,初代聖體正被囚禁在城牆之下。
    "涅盤·叩天門!"紫極天火凝成攻城錘撞向屏障。反震力撕開七竅,血箭在空中凝成三百古篆。每個文字都化作枷鎖,將試圖突破的力量層層封印。
    胚胎右爪突然貫穿白戰胸膛,巫紋晶甲如紙般脆弱。生死之際,他左臂突然自主異變,晶化部位蔓出蛛網狀青紋——被封印的星紋與巫紋融合,爆發出的青光竟帶出玄武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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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白戰咳著血沫獰笑,任由異變蔓延。當青光覆蓋全身時,虎頭刀劈出的不再是巫族戰技,而是星紋與祖巫融合的"混沌七斬",刀氣直接將胚胎利爪絞成星屑。
    洛清雪趁機凍結胚胎核心,劍鋒觸及的瞬間卻看到可怕畫麵——三百具冰棺正在九幽深處重組,每個棺內都是融合眾人特征的試驗體。最深處那具冰棺的蓋子上,赫然刻著她與秦夜的名字。
    範無救旋轉鐵鍋扣住飛濺的胚胎組織,酸漿沸騰成詭異的胎盤狀。當他潑出這團活物時,液體在空中凝成墨璿分娩的幻象:"掌櫃的親自下崽了?!"滑稽的驚呼聲中,胚胎動作遲滯半息。
    秦夜立刻抓住破綻,龍化右臂徑直貫穿胚胎心髒。此時的觸感卻如同探入初代聖體的胸腔,三百世記憶順著經脈逆衝。他看見自己每世輪回都被種下星紋,所有修煉成果都化作喂養怪物的養分。
    紫極天火突然蛻變成暗金色,第六境的屏障裂開細縫。初代聖體的殘魂趁機燃燒,化作火鳳撞向裂縫。當屏障崩碎的刹那,秦夜重瞳淌出熔岩般的金淚——視野中的世界突然布滿能量流動的軌跡。
    胚胎發出刺耳尖嘯,破碎的身軀在星屑中重組。新生形態的左爪已化作白虎利刃,右翼展開朱雀火羽,玄武龜甲覆蓋的胸口裂開豎瞳——那正是秦夜剛剛突破的"天眼通"複刻體。
    白戰異變至脖頸的青紋突然暴走,巫族特征與星紋在皮下廝殺。他狂笑著劈出"混沌七斬"最終式,刀氣撕裂空間形成黑洞,將半數胚胎軀體吸入虛空亂流。
    洛清雪劍陣全開,冰凰火精首次與紫極天火交融。當"雪魄·焚劫"的熾白劍氣貫穿胚胎豎瞳時,爆炸的強光中浮現九幽實驗室的實時畫麵——墨璿正在將初代聖體的脊骨植入新胚胎。
    玄武鼎突然解體,碎片凝成傳送陣圖。秦夜的天眼通看穿陣眼奧秘,紫焰在虛空烙下反製符印。當眾人墜入傳送漩渦時,最後瞥見鼎底粘著的羊皮殘卷——上麵畫著與洛清雪容貌相同的女子,正將冰凰血脈注入初代聖體。
    沙漠綠洲的水潭突然沸騰,眾人濕漉漉地爬上岸。範無救從懷裏掏出半片鼎耳殘片,酸漿腐蝕出的星紋顯示:下一處試驗場竟在洛清雪出生的江南老宅。
    夕陽將洛清雪的側臉染成金色,她摩挲著劍柄家紋回憶:"我六歲前的記憶全是空白..."秦夜指尖紫焰照亮殘卷上的女子,與她的眉眼有八分相似。
    白戰靠在枯樹下,晶化左臂正在緩慢退化。巫紋與星紋融合留下的青斑,在皮膚下組成新的圖騰:"老子體內現在有三股力量在拔河。"他拋接著搶來的星紋珠,嘴角掛著玩世不恭的笑。
    篝火劈啪作響,範無救用鐵鍋燉著變異沙蜥。當肉香彌漫時,秦夜突然按住心口——初代聖體的殘魂正在消散,最後的饋贈是識海中浮現的路線圖:九處試驗場的位置,連成了渡劫飛升的星紋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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