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寒潭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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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潭水麵泛著詭異的油光,秦夜靴尖碾碎新結的冰晶。重瞳映出潭底遊動的黑影,朱雀火翼無風自動:"水下的東西在學人走路。"洛清雪劍鞘輕點水麵,漣漪蕩開時突然凝固成冰花,每片花瓣都映著天機閣的玄武暗紋。
範無救用鐵鍋扣住升騰的寒氣,酸漿在鍋底凝成血色卦象:"坎位七尺埋著陰屍!"白戰晶化左臂插入凍土,巫紋青光順著地脈遊走時突然暴喝抽手,帶出的冰碴裏裹著半截青銅鎖鏈,鏈節刻著洛家三百年前的徽記。
洛清雪劍引殘月,冰魄劍氣在潭麵刻出北鬥陣紋。天樞星亮起的刹那,九具青銅棺槨破冰而出,棺麵冰凰紋與她劍穗暗紋同源。秦夜火翼舒展如屏,七枚朱雀翎羽釘入棺槨縫隙,熔化的青銅液滴在冰麵灼出星圖。
第三具棺槨突然炸開,墨綠屍氣凝成鬼手抓向範無救。鐵鍋旋如圓盾,酸漿潑灑處騰起三尺紫煙:"這屍氣摻了醉仙樓地窖二十年的女兒紅!"飛濺的冰渣觸及洛清雪劍穗寒玉時,突然凝成母親梳頭的殘影。
"霜天·凝華!"洛清雪旋身劈出六道冰輪,劍氣穿透棺槨核心的瞬間,前世記憶如潮湧來——母親臨終前按在她眉心的手指,正帶著與屍氣同源的星紋波動。冰晶炸裂處露出棺內屍骸,心口插著的竟是半截冰凰劍尖。
地脈深處傳來戰鼓悶響,潭心升起九丈青銅碑。白戰虎頭刀劈向碑身,巫紋青光與星紋碰撞出耀斑:"這玩意拿巫族祭器當陣基!"裂紋中滲出的金藍血液突然活化,凝成小蛇咬向他晶化左臂。
秦夜火翼裹住洛清雪衝天而起,重瞳穿透冰層窺見潭底祭壇——三百具冰封屍骸呈跪拜狀,中央玄冰柱刻著[癸亥年融魂未果]。柱麵血紋與洛清雪昨夜斬落的星紋蟲同源,隨呼吸明滅。
"離火焚天!"秦夜並指劃出赤炎,朱雀精火順著棺槨脈絡逆流。當第七縷火苗觸及玄冰柱時,柱體炸裂伸出青銅鎖鏈,末端拴著的半枚殘玉與他懷中玉佩嚴絲合扣,震得整座寒潭冰層龜裂。
範無救鐵鍋扣住鎖鏈,酸漿腐蝕處露出巫族禱文:"這是拿洛家血脈當陣引!"銘文炸裂的刹那,屍骸眼窩亮起幽藍鬼火。三百冰錐破空襲來,每道冰尖都刻著微縮的雲州戍防圖。
墨璿的冷笑自虛空傳來,星紋凝成的虛影踏著屍氣現身:"三百年布局,豈容稚子毀壞?"廣袖揮動間,九具棺槨突然拚接成巨傀,關節處伸出與洛清雪佩劍同源的冰刃。
秦夜火翼暴漲至七丈,翎羽如流星轟向巨傀關節。朱雀劫火觸及冰刃的瞬間,初代聖體殘魂在識海嘶吼:"當心血脈反噬!"烈焰驟轉方向,化作金絲纏住洛清雪手腕,壓製她暴走的劍氣。
白戰突然踉蹌跪地,晶化已蔓延至鎖骨。他撕開衣襟露出爬滿巫紋的胸膛,虎頭刀狠狠劈向心口:"想要巫族本源?老子給你痛快!"青光炸裂處,三百屍骸同時爆燃,骨灰在冰麵凝成北荒地形圖。
冰層轟然塌陷,眾人墜入潭底祭壇。洛清雪劍鋒刺穿某具屍骸心口,金藍血霧中顯出玉簡殘篇——[至親血脈為引,三甲子可成聖器...]。血霧凝成的少女幻象後頸,與母親臨終消散的胎記完美重合。
"原來皆是器皿..."洛清雪劍氣凝滯,冰凰虛影明滅不定。秦夜火翼掃開襲來的屍毒,重瞳映出她蒼白的側臉:"你從來都是洛清雪!"懷中玉佩突然發燙,殘魂之力在血脈中咆哮。
墨璿虛影突然凝實,玄冰刺抵住祭壇陣眼:"這份生辰禮,可還襯你心意?"冰刺觸及星紋的刹那,九具巨傀突然融合,化作十丈高的冰凰屍傀,翎羽間流淌著與洛清雪同源的精血。
白戰暴喝著擲出虎頭刀,巫紋青光在虛空凝成上古戰斧。斧刃劈中屍傀脖頸的瞬間,整座寒潭突然坍縮成漩渦。眾人隨崩落的冰層墜向地脈深處,最後瞥見屍傀心口插著的,正是洛清雪幼時丟失的長命鎖。
斷崖邊的古鬆下,範無救鐵鍋吸附著骨灰凝成卦象:"那瘋婆娘的真身...在雲州祖祠!"白戰扯開染血繃帶,巫紋已侵蝕半張臉:"等老子掀了她的棺材..."晶化左臂插入岩縫,青光順著地脈竄向北方。
洛清雪微微蹙著眉頭,輕柔地撫摸著劍身上剛剛增添的裂痕,那裂痕猶如一道猙獰的傷口,觸目驚心。冰晶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倒映出她記憶深處母親精心調試陣法時忙碌的身影。母親專注的神情、嫻熟的手法仿佛就在眼前,但卻又遙不可及。
突然間,洛清雪毫不猶豫地劃破了自己的指尖,一滴鮮紅的血珠緩緩滲出。她凝視著那滴血珠,以指代筆,將其在堅硬的岩麵上輕輕勾勒,眨眼間,一幅神秘而複雜的星圖便躍然於石上。“去皇城冰窖——那裏藏著融魂陣眼!”她的聲音清脆而堅定,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
就在這時,洛清雪手中的劍氣猛然觸及到星圖,瞬間引發了一陣強大的能量波動。隻見百裏之外的某處冰湖,原本平靜如鏡的湖麵驟然炸開,一道巨大的水柱衝天而起,水花四濺,如同銀龍騰空,氣勢磅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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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秦夜那雙獨特的重瞳之中,還殘留著剛剛與屍傀激戰的影像。他身後的火翼漸漸收束起來,化作一件暗紅色的披風,隨著微風輕輕飄動。他緊握著拳頭,掌心中的青銅碎屑被碾得粉碎。那些碎屑的裂痕竟然神奇地拚湊出一個陌生的北荒圖騰,令人心生寒意。
“墨璿背後另有主使。”秦夜低聲呢喃道,目光深邃而凝重,似乎想要透過這神秘的圖騰洞悉隱藏在幕後的黑手。
與此同時,範無救正焦急地翻找著自己肩上的褡褳,裏麵裝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物品。終於,他從一堆雜物中掏出了半塊已經黴變的月餅。那塊月餅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上麵布滿了綠色的黴斑。然而,當範無救仔細觀察那些黴斑時,卻驚訝地發現它們竟然組成了一幅皇城的布防圖。
“這餅上的星紋……竟是三個月前醉仙樓失竊的那批模具所製!”範無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說道。一灘酸澀的漿水不小心從他手中潑灑而出,正好落在了那塊黴變的月餅上。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那些原本鬆散的黴斑竟然迅速凝聚在一起,使得皇城布防圖變得愈發清晰可見。
地脈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轟鳴,白戰突然按住心口跪地。巫紋青光在皮膚下劇烈竄動,晶化部位爬滿血色紋路:"那屍毒...在侵蝕巫族血脈..."
洛清雪劍尖挑起染血的冰晶,寒氣在虛空凝成母親撫琴的殘影。當琴弦觸及某個星位時,殘影突然扭曲成墨璿的麵容:"好孩子,這份傳承你可要接穩了。"
秦夜火翼驟展,翎羽焚盡虛空幻象。重瞳倒映出冰晶裏隱藏的星紋:"她在通過血脈監視我們。"
百裏外的荒廟中,三百星紋蟲正在啃噬神像。當最後一片金漆脫落時,蟲群突然自燃,灰燼凝成眾人此刻的身影。墨璿從陰影中走出,指尖星紋刻刀正在修改灰燼的軌跡。
皇城冰窖深處,三百枚冰魄珠同時亮起。珠內封存的精血順著星紋導管,在地麵匯成北荒地形圖。某個標注"劍塚"的位置,正與秦夜懷中玉佩的殘缺紋路重合。
寒潭廢墟上空,灰衣人立於殘碑之巔。劍氣震落三片楓葉,葉脈竟與洛清雪劍痕同源。當最後一片葉子飄入地縫時,他腰間的半枚玉佩突然發出嗡鳴。
洛清雪突然按住心口,冰凰劍氣不受控地凍住整片斷崖。冰層觸及某塊山岩時,內部傳來齒輪轉動的異響——那竟是三百年前洛家祖祠的祭祀銅鍾。
墨璿的投影自冰層浮現,星紋刻刀指向北方:"這場師徒緣分,該續上前章了。"寒風卷走尾音時,眾人佩劍同時指向雲州祖祠方向,劍鳴聲中帶著血脈共鳴的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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