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歸墟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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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墟海眼的漩渦在雲州崩塌後驟然靜止,海水凝成千萬根倒懸的冰棱。秦夜跪在冰麵上,戰戟尖端插著半塊玄武殘甲——那是範無救鐵鍋的最後碎片。重瞳滲出的金血在冰麵蜿蜒,映出海底深處的詭異星圖:三百顆星核排列成洛清雪的側臉輪廓。
    "你終於來了......"海底傳來空靈的回響,冰麵突然浮現出初代聖體的記憶殘像。畫麵中,三百年前的自己正將戰戟刺入寒潭,而冰棺中封印的魂魄竟戴著與洛清雪相同的冰紋額飾。
    秦夜猛然旋身,戰戟劈碎背後凝聚的冰傀。那冰傀的麵容在碎冰中重組,竟變成天機閣初代閣主的模樣:"你以為終結的是災劫?不,你開啟的才是......"
    海底星圖突然坍縮,形成直徑百丈的虛空漩渦。殘破的雲州城廢墟被吸入其中,磚石在穿越時空屏障時化作齏粉。秦夜踏著朱雀火翼衝入漩渦,翎羽在時空亂流中片片剝落,露出下麵新生的白虎煞紋。
    歸墟最深處,懸浮著一座由初代聖甲碎片鑄成的青銅宮殿。殿內三百麵冰鏡環繞成陣,每麵鏡中都封印著不同時空的洛清雪。她們同時轉頭望來,指尖凝結的霜花拚成一句巫族密語:"殺了我......"
    "裝神弄鬼!"戰戟橫掃出混沌風暴,擊碎的冰鏡卻化作更多鏡陣。當戟尖觸及核心冰鏡時,秦夜突然僵直——鏡中映出的不是洛清雪,而是胸口插著戰戟的自己。鮮血順著鏡麵流淌,在殿內匯成逆轉陣圖。
    殿頂垂落的鎖鏈突然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劇烈地扭動起來。眨眼間,它們就如同幽冥巨蟒一般,張牙舞爪地朝秦夜撲來。
    秦夜隻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那巨蟒的獠牙便如閃電般刺穿了他的右肩,同時,一股寒潭魔氣也順著獠牙注入了他的身體。
    這魔氣猶如萬蟻噬骨,瞬間在秦夜的體內肆虐開來。他身上的聖甲在魔氣的侵蝕下,發出哢哢的聲響,仿佛下一刻就會崩裂開來。而他額間的聖紋,也在這股魔氣的衝擊下,被霜紋侵蝕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秦夜的意識漸漸模糊,他感覺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飛速流逝。就在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懷中突然傳來一陣灼燒感。
    他低頭一看,隻見懷中的範無救的鐵鍋殘片竟然燃燒了起來,而在鍋底,一行血字若隱若現:“用老子的本命精血潑它!”
    秦夜毫不猶豫地捏碎了殘片,隻見一股巫族血釀混著他的聖血如噴泉般噴湧而出,直直地潑向了那幽冥巨蟒。
    刹那間,魔氣與血咒相衝,引發了一場驚天動地的爆炸。爆炸的餘波席卷了整座宮殿,宮殿的牆壁、地麵,甚至是空氣中的塵埃,都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開始晶化。
    而那三百麵冰鏡,也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同時炸裂開來。無數的碎片在空中飛舞,如同一場絢麗的流星雨。然而,這些碎片並沒有四散飄落,而是在空中迅速拚湊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巨大的畫麵。
    畫麵中,洛清雪的身影若隱若現。她的麵容蒼白如紙,眼神卻異常堅定。在她的身後,是那座由冰棺組成的陣法。
    “西北乾位……”秦夜聽到了一陣微弱的魂音,這聲音仿佛是從那畫麵中的洛清雪口中傳出。
    與此同時,他手中的戰戟像是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猛地掙脫了他的掌控,如同一道閃電般刺向了殿心的立柱。
    隻聽一聲巨響,那根青銅立柱在戰戟的撞擊下,瞬間崩裂開來。而隨著立柱的崩裂,歸墟的時間流速突然變得紊亂起來。
    秦夜的眼前,出現了三百個時空的自己。每個時空的自己都在重複著相同的抉擇,而每個時空的結局,都是洛清雪化為冰棺陣眼,永遠地沉睡下去。
    "破局點在......"魂音戛然而止,戰戟突然調轉方向刺入秦夜丹田。聖血染紅戟身的刹那,所有時空的景象在眼前重疊。他看見初代聖體在自戕前刻下的預言:當戰戟飲盡聖血之時,歸墟將現真正的天門。
    在幽深的海底,突然有九根巨大的青銅柱從黑暗中緩緩升起,仿佛是被某種神秘力量所召喚。這些青銅柱的表麵,浮現出了與寒潭本體完全相反的熾陽陣紋,散發出熾熱的光芒,與周圍的寒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在這些熾陽陣紋之中,那些殘存的聖甲碎片開始重新組合,它們相互交織、融合,最終化作了一套赤金戰鎧,緊緊地包裹住了秦夜的全身。戰鎧上的紋路如同火焰一般流動,散發出強大的氣息。
    與此同時,秦夜額間的聖紋也發生了徹底的蛻變。原本的聖紋在這一刻變得更加複雜和神秘,其中蘊含的四聖之力在他體內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就在這時,秦夜突然明白了,所謂的劫天聖體,其實本就是一個為了打破輪回而生的錯誤存在。
    當戰戟完全晶化的時候,歸墟的深處傳來了一陣鎖鏈崩斷的轟鳴聲。這聲音如同雷霆一般,震撼著整個空間。寒潭本體第一次發出了驚恐的尖嘯,因為祂看到了秦夜手中凝聚的並不是普通的兵器,而是一把由三百道時空裂縫鑄成的鑰匙。
    “該結束了。”秦夜輕聲說道,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如同洪鍾一般在整個歸墟中回蕩。隨著他將鑰匙插入虛空裂隙的瞬間,所有被幽冥鏈貫穿的時空都同時震顫了起來。
    在雲州城的廢墟中,光芒如同一股洪流般湧現。那些破碎的建築、倒塌的城牆,在這股光芒的照耀下開始重新組合,仿佛時間在倒流一般。而城中的百姓們,他們額間的冰紋也開始滲出金色的血液,這是洛清雪用最後一絲靈氣埋下的解藥,正在發揮作用。
    寒潭冰棺在三百時空的擠壓下轟然炸裂,天魔本體被自己布下的鎖鏈拖入虛無。當光芒消散時,秦夜懷中多出一塊溫潤的冰魄玉玨——裏麵封存著洛清雪最初的那縷冰紋。
    歸墟海眼開始自我修複,坍塌的時空亂流中,半截熟悉的鐵鍋突然浮現。鍋底巫紋閃爍著微光,隱約傳出範無救的吆喝:"老子在時空夾縫開了家火鍋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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