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過，汝陽王的發絲淩亂。
    他緩緩抬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東征……”
    “西征……”
    汝陽王喃喃自語，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他突然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選擇的餘地。
    要麽西征，要麽東討，要麽……
    灰飛煙滅！
    ......
    潼關城樓上，旗杆迎風招展，上麵掛著的“臘肉”微微晃動。
    “呸！狗賊，有種殺了老子！”
    “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罵罵咧咧的聲音此起彼伏，這些被吊在旗杆上的高手們，一個個醒來，發現自己穴道被封，鐵鏈纏身，成了砧板上的魚肉。
    其中一個絡腮胡子，格外顯眼，正是那“八臂神劍”方東白。
    方東白麵如死灰，嘴裏卻依舊不幹不淨：“明教的狗賊們，狗雜碎，一群廢物！”
    “老子當年殺你們如屠狗，現在落到你們手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還挺硬氣。”陸晨的聲音淡淡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陸晨一身道袍，飄逸出塵。
    “見過統帥！”
    眾人紛紛行禮，陸晨擺了擺手，示意免禮。
    他走到方東白麵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方東白，你當年背叛丐幫，投靠韃子，殘害同胞，可曾想過會有今天？”
    方東白冷哼一聲：“成王敗寇，沒什麽好說的！”
    陸晨點點頭：“不錯，是個漢子，不過光嘴硬是沒有用的。”
    “你本為丐幫長老，卻投靠元廷，作惡多端，死不足惜。”
    “來人，把他給我押下去，嚴加看管，擇日處斬！”
    “是！”
    幾個士兵上前，將方東白押了下去。
    陸晨的目光，又落在了其他人身上。
    “你們呢？可有什麽話要說？”
    一眾高手麵麵相覷，有的低頭不語，有的破口大罵。
    陸晨冷笑一聲：“一群垃圾！你們手上的血債，罄竹難書！”
    都押到牢中，分開關押，我要逐個審問，嚴防他們串供。
    等這些人全都被關押起來。
    陸晨首先走向關押鶴筆翁的牢房。
    牢房裏，鶴筆翁被關在鐵籠子裏，雖然身受重傷，身上卻依然纏滿了鐵鏈，動彈不得。
    見到陸晨進來，眼中都閃過一絲迷茫。
    “你，你想幹什麽？”鹿杖客色厲內荏地問道。
    陸晨笑了笑：“不幹什麽，就是想跟二位討教一下玄冥神掌。”
    鶴筆翁冷笑道：“玄冥神掌乃是我二人畢生絕學，豈能輕易傳授於你？”
    陸晨也不生氣，緩緩說道：“我並非貪圖你們的武功，隻是對這門功夫有些好奇。你若是肯說，我或許可以考慮留你們一條性命。”
    鶴筆翁看了陸晨一眼，似乎有些猶豫。
    陸晨見狀，繼續說道：“你們的武功雖然厲害，但對我來說，也不過如此。我隻是不想讓這門功夫失傳罷了。”
    “哼，說得好聽！”鹿杖客冷哼一聲，“你以為我們會相信你的鬼話？”
    陸晨笑了笑，也不再廢話，直接施展移魂大法。
    鶴筆翁的眼神頓時變得迷茫起來。
    “說吧，玄冥神掌的修煉方法。”陸晨淡淡地說道。
    在移魂大法的作用下，鶴筆翁開始一五一十地講述玄冥神掌的修煉方法。
    隨後陸晨又找到鹿杖客，依法施展移魂大法。
    陸晨將兩人所說的內容相互印證，發現並無二致。
    “看來，這移魂大法對付這些高手，也還是挺管用的。”陸晨心中暗道。
    隨後，他直接施展吸星大法，將兩人的內力吸得一幹二淨。
    “你……你……”
    鹿杖客和鶴筆翁感受到體內空空如也，頓時驚恐萬分。
    “你們的內力已經被廢了。”陸晨淡淡地說道，“從今以後，你們就是廢人了。”
    說完，他轉身走出了牢房。
    整整三十六個投靠汝陽王的絕頂高手，功法內力盡數被陸晨斬獲。
    “叮！宿主吞噬大量凡人內力，獲得一甲子靈力！”
    係統的提示音在陸晨腦海中響起。
    “果然，這些凡人的內力，對我來說已經沒什麽大用了，這麽多人，才提供了一甲子的靈力……”陸晨心中暗自感歎。
    潼關城外。
    “挖！都他娘的給老子狠狠地挖！”
    一個明軍小旗，揮舞著鞭子，聲嘶力竭地吼著。
    十萬降兵，像螞蟻一樣，在潼關外的空地上忙碌著。
    他們揮舞著鐵鍬，一下又一下，刨開堅硬的凍土。
    “我說，這得挖到猴年馬月啊？”一個降兵，擦了把汗，小聲嘀咕。
    “咋的，你還想偷懶？”旁邊一個同伴，斜了他一眼，“想腦袋搬家了？”
    那降兵脖子一縮，不敢再吭聲。
    二十萬具屍體，堆積如山，築成京觀。
    “這他娘的，比戰場還嚇人！”一個降兵，嘟囔了一句。
    “快挖！都別磨蹭！”明軍小旗的鞭子，在空中抽出一聲脆響。
    降兵們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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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人坑，一個接一個，在潼關外延伸。
    屍體，一具接一具，被扔進坑裏。
    石灰，一層又一層，灑在屍體上。
    “我說，這石灰夠不夠啊？”一個降兵，看著越來越少的石灰，有些擔心。
    “夠不夠，那也得撒！”同伴沒好氣地說，“不夠，就再拉唄！”
    “報！啟稟統帥，明軍陣亡將士，已全部收斂完畢！”
    一個傳令兵，飛奔到陸晨麵前，單膝跪地。
    “嗯。”陸晨點點頭，“按軍規，撫恤金，三倍發放！”
    “是！”傳令兵領命而去。
    陸晨望著遠處的萬人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一將功成萬骨枯啊……”
    他歎了口氣，喃喃自語。
    “夫君，你在想什麽？”殷素素走到陸晨身邊，輕聲問道。
    “我在想，這仗，啥時候是個頭啊？”陸晨苦笑一聲。
    “這還不簡單？”殷素素眼珠一轉，“你直接把那些狗皇帝宰了，不就完了？”
    “那容易……隻不過留著他還有用啊！這個世界需要血與火來洗禮，不是殺一個皇帝就能解決的。”陸晨搖搖頭。
    “有何難？”殷素素撇撇嘴，“要不我去大都刺殺了狗皇帝！”
    “你這殺性，啥時候能改改？”陸晨有些無奈。
    “改不了！”殷素素一揚下巴，“對付這些壞人，就得用非常手段！”
    “行行行，你說的都對。”陸晨笑著搖搖頭。
    “夫君你看！”方豔青纖細的手指，指著遠方。
    隻見烏雲密布，遮天蔽日。
    “要下雨了？”紀曉芙抬頭看了看天，有些疑惑。
    “不，不是普通的雨。”陸晨搖搖頭。
    “那是什麽雨？”三女都有些驚訝。
    “嗯。”陸晨點點頭，“這雨，可以洗去戰場的血腥，也可以……”
    他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傾盆大雨，瓢潑而下。
    潼關大戰的血漬，隨著暴雨被衝刷，染紅了渭河與黃河。
    大雨過後，空氣清新。
    潼關外的空地，恢複了平靜。
    萬人坑，也早已被填平，變成了平地。
    “集合！”
    明軍小旗的吼聲，再次響起。
    十萬降兵，列隊集合。
    他們站在處刑台下，看著台上。
    台上，擺著一排排的木樁。
    木樁上，綁著一個個五花大綁的人。
    “那不是……神箭八雄嗎？”一個降兵，認出了其中幾個人，驚呼出聲。
    “還有咱們營中的那些武林高手！”另一個降兵，也認出了幾個人。
    “他們……他們今日要被處斬了？”
    “不知道啊……”
    降兵們議論紛紛，眼中充滿了恐懼。
    “肅靜！”
    範遙走到台前，大聲喝道。
    降兵們立刻安靜下來。
    “奉統帥令，處決元廷走狗！”
    “神箭八雄、三十六天罡，殘害百姓，罪不容誅！”
    “判處死刑，今日開刀問斬！”
    範遙一聲令下，劊子手揮起大刀。
    一顆顆人頭，滾落在地。
    鮮血，染紅了處刑台。
    降兵們，一個個麵如土色，噤若寒蟬。
    “誅殺首惡，降者不殺，爾等，好自為之！”陸晨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十萬降兵，齊刷刷跪倒在地。
    “我等，願降！永不反叛！”
    “我等，願降！永不反叛！”
    “我等，願降！永不反叛！”
    聲音，震天動地。
    觀刑的汝陽王肝膽俱裂，每一刀都似乎是砍在自己的脖頸之上。
    更似乎，這刀是砍在元廷的命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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