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烈烈的發錢運動，整整耗費了一個月，如今大明天下之大，這個效率已經算快了，這也都得益於，陸晨所修的大明疆域內的九縱九橫的路網。
    再加上大明銀行現在開始推行大明寶鈔。
    這大明寶鈔，是陸晨親自雕版，工部按照陸晨工藝要求製造出來的短棉紙，再加上新造出來的五色油墨，采用套印技術製作出來的。
    大明臣民收獲滿滿，都還沉浸在皇恩浩蕩，普降甘霖的興奮之中。
    這天，陸晨剛剛回到乾清宮，就有一名小太監送來急遞。
    “啟稟陛下！內閣剛剛報過來的急遞，八百裏加急！南疆有軍情！”
    陸晨轉過身，原本望著地圖的眼神變得銳利如刀“講。”
    小太監雙手高高捧起“南梁侯急報！與西麵之德裏蘇丹國邊境守軍發生摩擦！”
    “摩擦？”陸晨眉頭微不可察地一挑。
    “啟奏陛下，是！”小太監語速極快，“五日前，德裏蘇丹國所屬，一支約三千人的巡邊部隊，越過暫定邊界線，突襲我軍前哨。”
    “我軍哨兵猝不及防，死傷二十餘人。”
    “後，我軍千戶率部反擊，將敵擊退，斬首三百，俘虜百人。”
    “但……我軍亦有近百人傷亡。”
    他頓了頓，聲音更低“據俘虜交代，其指揮官乃是德裏蘇丹國邊境貴族，聲稱我大明侵占其‘自古以來’之領土。”
    “南梁侯不敢擅專，恐釀成大戰，特急報京師，請陛下聖裁！”
    暖閣內一片寂靜，隻聽得見炭火偶爾爆裂的輕響。
    殷素素冷笑一聲，打破了沉默“嗬，自古以來？”
    “咱們的腳才剛踏上中南半島沒兩年，他們倒先劃起地盤來了。”
    “真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楊凰衣秀眉微蹙“德裏蘇丹國？是天竺那個國度？”
    陸晨接過軍報，展開，快速掃視了一遍。
    “德裏蘇丹國……”他輕輕念叨了一句，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個不相幹的名字，“菲魯茲·圖格魯克……”
    陸晨看著自己雕版印刷的地圖。
    “朕本來想著，大明戰事頻仍，如今還有五十萬大軍在征討東瀛，想著讓將士們歇歇，讓百姓們喘口氣。”
    “沒想到，總有人覺得朕的大明，刀不夠快，劍不夠利。”
    他手指在地圖上點了點德裏的位置，又劃向中南半島的邊界。
    “哪來的膽子？”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在場的每一個人，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弧度，“誰給他們的自信？”
    無人應答。
    這確實是個費解的問題。
    如今大明兵鋒之盛，威壓四海，連隔著大海的東瀛都被按在地上摩擦，這個偏居一隅的德裏蘇丹國，憑什麽主動挑釁？
    陸晨轉過身，聲音陡然變得冰冷而清晰“擬旨！”
    “著五軍都督府、內閣、兵部共覽！”
    “命西豫侯、白虎軍，各帥一部，合計二十萬，即刻南下，自帕米爾高原東麓，沿印度河北岸，向南突擊！”
    “命南梁侯、朱雀軍，各帥一部，合計二十萬，即刻西進，越過那加山脈，沿布拉馬普特拉河南岸，向西突擊！”
    “雙路並進，目標——德裏！”
    四十萬大軍！
    這命令一出，連殷素素都微微變了臉色。這已經不是邊境摩擦的反擊，而是滅國之戰的規模！
    陸晨目光掃過眾人，繼續說道“此戰，不接受投降，不接受議和。”
    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朕要的，是徹底犁庭掃穴！”
    “所謂把德裏蘇丹的勢力，給朕從天竺的土地上，徹底抹掉！”
    他指了指地圖上的恒河平原和德幹高原“告訴白虎軍和朱雀軍，南邊氣候濕熱，水網密布，高原多山，騎兵用處有限。”
    “此戰主力，是他們的朱雀軍和白虎軍！對付蘇丹國的戰象騎兵，就靠他們了。朕給他們練的龍象般若功，不是讓他們在軍營裏曬太陽的！”
    “朕要看看，是他們的象硬，還是我大明正規軍的龍象般若功和百煉寶刀厲害！”
    “蒙古鐵騎，作為先鋒，去衝垮他們的重步兵方陣。“此戰，要快！”陸晨加重了語氣，“朕不希望拖到雨季。速戰！速決！”
    司禮監文書頃刻寫好聖旨，並用印，兩名宣旨太監，接過聖旨，速去傳達。
    “陛下……”楊凰衣上前一步，聲音帶著一絲擔憂，“四十萬大軍，這次還要親自去嗎？”
    “是啊，這一仗，朕得親自去一趟。”
    “什麽？！夫君，你又要走？”
    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殷素素，這次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夫君，你是不是打仗打上癮了？”
    “那什麽德裏蘇丹，犯得著您禦駕親征？”
    陸晨看向眾人，目光平靜“天竺之地，號稱神佛無數，竟然被伊斯蘭給統治了。”
    “這德裏蘇丹和咱們征討伊爾汗國時攻打的那些人出自一教，都是伊斯蘭教的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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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天竺所謂的濕婆、毗濕奴都去哪裏了？”
    “不過，說起來就連佛門在那邊都混不下去，可見其水之深。朕不親自去看看，不放心。”
    殷素素聽得眼睛發亮，小臉上滿是躍躍欲試，嘀咕道“我也想去……聽起來就比這宮裏有意思多了。打架，我也在行啊！”
    她說著，還朝陸晨拋了個媚眼，腳尖不自覺地踮了踮，仿佛下一秒就要跟著大軍出發。
    陸晨失笑，轉過身，沒理會她那點小心思，伸手，輕輕牽過她那隻不安分的小手，觸手溫潤。
    “胡鬧。”他的聲音不高，帶著一絲不容置疑。
    殷素素想把手抽回來，卻被他握得更緊了些。
    “夫君！”她不滿地撅起嘴。
    陸晨目光掃過殷素素隆起的小腹，語氣放緩了些，卻依舊堅定“素素，你們幾個再有兩月不到就該生了”
    他頓了頓，視線在她們幾人身上一一掠過。
    “戰場是什麽地方？刀光劍影，血肉橫飛，殺伐之氣衝天。你們現在身子不比尋常，萬一動了胎氣，磕著碰著，怎麽辦？”
    他的語氣很平淡，像是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你們安安穩穩待在宮裏，錦衣玉食，前呼後擁，有人精心照顧著，我才能放心。”
    他捏了捏殷素素的手指，“再說了，這宮內你們幾個才是主心骨，咱們都走了那能成。”
    殷素素無奈地低下頭，另一隻手輕輕撫上自己的小腹，鼓了鼓腮幫子，像隻沒搶到鬆果的小鬆鼠，對著肚子小聲嘀咕
    “寶寶啊寶寶，你可聽見了？都是因為你，娘親才出不了遠門，沒法跟著你父皇去看那什麽天竺國的熱鬧……”
    “唉，娘親悶都快悶死了……”
    那語氣裏的委屈和不甘，逗得旁邊的楊凰衣和紀曉芙都忍不住掩嘴輕笑。
    方豔青嘴角也微微上揚了一下，雖然很快又恢複了清冷，但眼底的暖意卻沒能完全藏住。
    陸晨看著殷素素那副可憐兮兮的小模樣，覺得好笑，也學著她的樣子，伸出空著的手對著她的肚子，用一種誇張的、哄小孩的語氣說道
    “寶寶啊寶寶，你可得乖乖的，別折騰你娘親。”
    “你父皇我這一趟出去，可不是去玩的。那是去給你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
    “那地方，叫天竺，也叫身毒，氣候濕潤，一年三熟，遍地是黃金，到處是香料，還有數不清的寶石……嘖嘖，那可是一等一的肥沃寶地！”
    “等父皇把那塊地打下來，以後那就是咱們家的後花園，你想什麽時候去玩，就什麽時候去玩！想種甘蔗種甘蔗，想種香料種香料！”
    “到時候，父皇在那兒給你建個黃金後花園，用寶石鋪路，天天吃香喝辣，看那些皮膚黑黑的天竺奴隸跳舞！”
    殷素素被他這番“宏偉藍圖”逗樂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之前的鬱悶一掃而空，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胡說八道什麽呢！帶壞小孩子。”
    陸晨給小太監下旨。“去通譯館叫傳幾個精通梵文的通譯來，朕要到天竺去，那梵文自然是要學一些的。”
    很快兩名精通梵文的通譯就被帶到了乾清宮，還帶著一堆的典籍。
    一個時辰，隻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陸晨就把梵文徹底搞明白，還兀自說自己學的太慢了，到最後兩個通譯都要拜這位陛下為師才好。
    萬倍增幅的腦力，就是如此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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