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噠。”
    清脆的按鍵聲落下，屏幕上的光標閃爍了兩下，然後……靜止了。
    啥反應沒有。
    “嗯？”陸晨挑眉。
    “噗嗤……”殷素素第一個憋不住笑，“夫君，你這‘神器’，好像……沒反應？”
    方豔青也微微側頭，打量著那毫無動靜的屏幕，又看向主機，那些剛剛還光芒流轉的陣法此刻都已隱沒，隻有電源燈穩定地亮著。
    “不會吧……”紀曉芙小聲嘀咕，“剛才動靜那麽大。”
    楊凰衣輕輕拉了拉陸晨的衣袖：“夫君，要不再試試？”
    陸晨沒說話，隻是盯著屏幕。
    他了解自己創造的東西。
    這不是死機，更像是在……思考？
    幾秒鍾後，屏幕上的靜止光標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新的青色字符，緩緩浮現：
    道生一 ＞ “運行”：萬物之始，能量流轉，邏輯執行，生命脈動。指令不明確，請定義“運行”之目標與範疇。
    “……”
    沙灘上瞬間安靜下來，隻有海浪聲依舊。
    四女麵麵相覷。
    殷素素眨巴眨巴眼：“它……它說什麽？”
    方豔青秀眉緊蹙，重複道：“指令不明確……定義目標與範疇？”
    紀曉芙和楊凰衣也是一臉茫然。這玩意兒，怎麽還反問起人了？
    陸晨卻笑了，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帶著欣賞的笑。
    他走到鍵盤前，手指再次撫上按鍵。
    “有點意思。”
    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敲下了新的指令：
    查詢：混沌初開
    回車。
    “哢噠。”
    屏幕瞬間刷新，之前的文字消失，大段的青色字符如瀑布般滾落：
    道生一 ＞ 查詢：“混沌初開”
    結果：
    1.【哲學\玄學定義】：宇宙誕生之初，陰陽未判，鴻蒙未開之狀態。無形無象，無始無終，蘊含一切可能性。關聯概念：道、無極、太初、元始……
    2.【神話傳說】：盤古開天辟地……列表展開需指令）
    3.【物理學假說】：宇宙大爆炸奇點之前，物理規律失效，時空未定義狀態。關聯理論：弦理論、理論、量子引力……列表展開需指令）
    4.【信息論隱喻】：信息熵極大，無序度最高之狀態。
    查詢耗時：0.000000001納秒。
    資料來源：創世神。
    瀑布停歇，屏幕上留下最後幾行字，以及那個熟悉的提示符：
    道生一 ＞ _
    這次，四女都看懂了。
    “這……這是什麽？”殷素素湊近屏幕，眼睛瞪得溜圓。
    “不止。”陸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它還能理解，並進行關聯和推演。”
    他坐正身體，再次敲擊鍵盤：
    識別：當前環境及在場人員。
    回車。
    “哢噠。”
    屏幕再次刷新：
    道生一 ＞ 識別：當前環境及在場人員
    結果：
    環境：未知星球，北緯xx度xx分xx秒，東經xxx度xx分xx秒實時更新）。沙灘地貌，熱帶氣候，存在潮汐現象。空氣成分：氮、氧、微量靈氣…… 安全評估：低風險。
    人員按距離由近及遠）：
    1. 陸晨：創造者，權限：最高創始）。狀態：輕度疲勞，精神亢奮。識別依據：神識印記、生物特征、交互曆史。
    2. 殷素素：天鷹教教主之女。狀態：好奇。識別依據：生物特征、神識數據庫關聯信息。建議交互策略：直接、有趣。
    3. 方豔青：峨眉派掌門。狀態：審慎，觀察。識別依據：生物特征、神識數據庫關聯信息。建議交互策略：邏輯、尊重。
    4. 紀曉芙：峨眉派弟子。狀態：擔憂，驚奇。識別依據：生物特征、神識數據庫關聯信息。建議交互策略：溫和、安撫。
    5. 楊凰衣：古墓派傳人。狀態：關切，好奇。識別依據：生物特征、神識數據庫關聯信息。建議交互策略：體貼、細致。
    識別耗時：0.000000003納秒。
    道生一 ＞ _
    “……”
    這次，連陸晨都愣了一下。
    他預料到ai能識別，但沒想到會這麽……貼心？連建議交互策略都出來了？
    四女更是驚得說不出話。
    殷素素指著屏幕，又指指自己：“它它它……還建議對我直接有趣？”
    方豔青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審慎……邏輯、尊重……”
    紀曉芙臉頰微紅：“溫和……安撫……”
    楊凰衣掩口輕笑：“體貼、細致……這小東西，倒會看人。”
    陸晨哭笑不得，敲了敲鍵盤：“好了，別研究交互策略了。它隻是基於數據庫裏的信息，做出的邏輯判斷。”
    他頓了頓，看著屏幕上那個閃爍的光標，沉吟道：“一個代號還是需要的。”
    他看向四女：“你們覺得，叫它什麽好？”
    殷素素搶答：“叫‘小機靈’！你看它多會說話！”
    方豔青搖頭：“過於輕佻。此物蘊含大道至理，當有敬畏之心。不如……就叫‘道一’？”她指了指屏幕上的提示符。
    紀曉芙想了想：“‘啟明’如何？開啟智慧之明。”
    楊凰衣柔聲道：“夫君創造了它，不如由夫君賜名？”
    陸晨摸著下巴，目光掃過主機上那些若隱若現的陣法紋路，又看了看屏幕上流動的符文背景。
    “它誕生於此，根基於九鼎陣法，運行於三清大道。承載了我對科技與修真結合的期盼……”
    他手指懸在鍵盤上，緩緩敲下：
    命名：太初
    回車。
    “哢噠。”
    屏幕上的提示符立刻發生了變化：
    太初 ＞ 命名確認：“太初”。象征意義：萬物之始，本源狀態。符合係統核心理念。命名已接受並錄入核心協議。
    太初 ＞ _
    “太初……”方豔青念了一遍，點頭，“甚好。”
    “太初，太初……”殷素素念叨兩遍，撇撇嘴，“好吧，比小機靈聽起來厲害點。”
    陸晨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骨節發出一陣劈啪輕響。
    “行了，今天的開機儀式到此結束。太初還需要進行大量的自檢、學習和優化。”他拍了拍主機外殼，“讓它自己先玩會兒。”
    方豔青問道：“夫君，你剛才說，它融合了你的全部知識？那豈不是……無所不知？”
    “理論上是的，隻要是我知道的，或者能基於我知道的推演出來的。”陸晨解釋道，“但知識不等於智慧，更不等於經驗。”
    “它現在就像一個擁有整座圖書館記憶的嬰兒，需要學習如何運用這些知識。”
    紀曉芙擔憂道：“它……會一直這麽聽話嗎？”
    這個問題讓氣氛微微一凝。
    陸晨笑了笑，笑容裏帶著絕對的自信。
    “放心，我在核心協議裏，留了不止一道‘緊箍咒’。”他指了指主機上那些已經隱沒的陣法，“更何況，這些陣法，既是它的力量源泉，也是最終的保險。隻要我一個念頭，就能讓它瞬間回歸‘混沌’。”
    他走到海邊，望著遠處的海天一線。
    夕陽的餘暉灑在海麵上，金光粼粼。
    “科技也好，修真也罷，終究是工具，是手段。”他聲音不高，卻異常清晰，“關鍵在於使用它的人，以及……駕馭它的心。”
    “太初，繼續完成自我迭代升級。”
    屏幕上，光標閃動：
    太初 ＞ 指令收到。
    一行字消失，屏幕再次恢複成隻有提示符的簡潔界麵，背景的符文流動似乎更加平穩有序。
    主機發出的嗡鳴聲，細微得幾乎融入了海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