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豆腐攤飄著濃鬱的豆腥味，那股味道直直鑽進鼻腔，帶著股淡淡的苦澀。
    林瘋子歪著脖子蹲在塑料筐堆裏，粗糙的手指反複戳著案板上滲水的嫩豆腐，那嫩豆腐白得晃眼，泛著柔和的光澤。"今天要吃糖醋排骨。"他忽然咯咯笑起來，那笑聲尖銳刺耳，像針一樣紮在人的耳膜上，指尖在豆腐表麵戳出蜂窩狀的小洞。
    王婆把半塊豆腐包在荷葉裏遞過去，荷葉散發著清新的香氣，她說道："瘋子啊，這是昨天剩下的..."話沒說完就看見他猛然抬頭——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裏，瞳孔正泛起詭異的暗紅色，像燃燒的火焰般奪目。
    "宿主精神分裂特質達標。"機械音像生鏽齒輪般碾過林瘋的耳膜，那聲音沉悶又嘈雜，他抽搐著捂住右耳，指甲在耳廓抓出血痕，那血的溫熱觸感順著手指蔓延開來。
    視網膜上突然炸開血色倒計時：000459，那血色鮮豔得如同剛流出的鮮血。
    "鬼！
    有鬼！"林瘋子突然撞翻豆腐攤衝向人群，豆腐攤倒下時發出“嘩啦”一聲巨響。
    白花花的豆腐塊砸在地上濺起漿汁，那漿汁濺到皮膚上，帶著股黏膩的觸感。
    王婆還沒反應過來，眼角瞥見斜後方寒光乍現——剃肉刀擦著林瘋後頸劃過，刀尖勾斷幾縷油膩的頭發，那頭發被勾斷的瞬間，仿佛能聽到細微的斷裂聲。
    "轉身四十五度，用豆腐擦刀鋒。"另一個聲音在左側響起。
    林瘋子扭頭看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男人正倚著白菜堆，那人西裝筆挺連頭發都梳得整齊，與滿地爛菜葉格格不入。
    白菜堆散發著清新的蔬菜氣息，與周圍的腐臭形成鮮明對比。
    身體比思維更快行動。
    林瘋子抄起案板上的豆腐往身後胡亂一甩，刀刃切開豆腐時發出“噗呲”的聲音，同時，視網膜彈出金色提示：【菜市場生存指南·瞬移一步冷卻時間5分鍾）】
    陳虎出場時，身上隱隱散發著一股奇異的氣味，似是夾雜著曼陀羅花粉的香氣。
    他瞳孔驟縮。
    他的刀明明砍中對方脖頸，觸感卻像劈進棉花堆。
    後頸發涼的瞬間，沾滿豆腐渣的籮筐迎麵砸來，鐵製筐底磕得他鼻血狂噴，那鼻血飛濺的聲音“噗噗”作響。
    "左側七步有剁骨刀。"分身抬手推了推並不存在的眼鏡，看著本體連滾帶爬撲向肉攤。
    陳虎抹著鼻血冷笑，甩手擲出三枚三角釘，那三角釘閃爍著金屬的寒光，且上麵隱隱刻著一些奇異的紋路。
    三角釘擲出時帶著“咻咻”的風聲，封住走位，卻見瘋子突然以詭異角度扭動腰身——瞬移產生的殘影還留在原地，真身已經握住案板上的斬骨刀。
    "戰術配合評估合格。"機械音再度響起時，陳虎的刺青小臂突然傳來劇痛。
    瘋子的牙深深陷進他腕骨，混著血腥味的笑聲震得人頭皮發麻："你血裏摻了曼陀羅花粉啊..."被咬住的腕動脈突突跳動，瘋子喉嚨裏發出野獸般的呼嚕聲。
    二十米外的排水溝旁，西裝革履的分身彎腰撿起沾血的三角釘，金屬冷光映出他嘴角若有若無的弧度。
    三角釘在他手中，似乎散發著微弱的能量波動。
    菜市場頂棚漏下的陽光突然被烏雲遮蔽，遠處傳來第一聲悶雷，那悶雷低沉而厚重。
    陳虎的腕骨在瘋子的齒間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西裝分身不知何時繞到肉攤後方，沾著豬油的指尖劃過案板上那柄豁口的斬骨刀——刀麵突然浮現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
    "簽到成功：殺手組織基礎情報。"分身的瞳孔閃過數據流，視線鎖定陳虎虎口處暗青色的蛇形刺青，"三寸位置，氣脈交匯點。"
    林瘋本體突然鬆開牙齒，沾血的嘴唇咧到耳根。
    陳虎正要暴起反擊，卻見瘋子胡亂抓起剁骨刀捅向自己胸口。
    刀刃在距離心口半寸時詭異地拐彎，精準刺入陳虎右手虎口經脈。
    "啊！"陳虎的慘叫驚飛了屋簷下的麻雀，那麻雀飛起時翅膀撲騰的聲音清晰可聞。
    他整條右臂像被抽掉骨頭的蛇般耷拉下來，後腰暗袋裏掉出半塊玄鐵令牌，上麵刻著"癸"字。
    視網膜突然炸開猩紅提示：【擊殺先天期目標可解鎖混沌融合】。
    林瘋用刀尖挑起令牌塞進褲襠，抬腳碾住陳虎喉嚨："你說人喉嚨裏能不能種蘑菇？"
    "警告！
    人格分裂度已達19.8！"係統機械音突然變得尖銳。
    因為係統本身存在升級機製，隨著林瘋人格分裂度達到一定階段，係統發生了內部的變化。
    正要補刀的分身踉蹌著撞翻醬菜缸，那醬菜缸倒地時發出“哐當”一聲，他捂著太陽穴單膝跪地，梳得整齊的頭發垂落幾縷，在醃蘿卜的酸味裏劇烈喘息。
    警笛聲從三條街外傳來，那警笛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林瘋本體歪著頭聆聽，突然把斬骨刀插進青石板縫隙，刀柄震顫發出嗡嗡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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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像條泥鰍似的鑽進貨架底部，沾滿豆腐渣的後背蹭過竹篾筐，留下蜿蜒的血跡，那血跡帶著溫熱的觸感。
    "天機閣盯了三個月的獵物..."陰惻惻的聲音混在警笛裏飄進巷口。
    穿灰色中山裝的男人蹲在電線杆頂端，指尖捏著枚銅錢大小的羅盤，"居然被個瘋子截胡了。"
    林瘋逃離菜市場後，在混亂中朝著一個方向狂奔，不知不覺來到了三公裏外的爛尾樓。
    他蜷縮在腐臭的排水溝裏啃指甲。
    西裝分身逐漸變得透明，臨走前突然拽住他衣領："下次發瘋前，記得先觀察..."話沒說完就化作光點消散，隻剩係統提示還在視網膜上跳動：【當前人格同步率61，建議立即停止能力疊加】
    暴雨傾盆而下，雨滴打在地麵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菜市場的血水混著爛菜葉在巷口形成粉紅色的漩渦，警員們封鎖現場時，由於戰鬥後的能量波動和雨水的作用，三角釘這種含有特殊金屬和陣法的暗器開始發生變化，誰都沒注意牆角三角釘正在融化，金屬液體滲入地磚後凝成小小的"癸"字。
    林瘋在爛尾樓裏，隱隱約約聽到了遠處便利店自動門開啟的“叮咚”聲，那聲音仿佛帶著一絲誘惑。
    潮濕的水泥牆上，他無意識畫出的血色塗鴉正在緩慢變化——七個歪扭的人影擺出北鬥七星陣，最末尾的那個突然轉頭露出西裝分身的側臉。
    "你的分裂症狀..."係統的機械音夾雜著電流雜訊，某個瞬間突然變成年輕女聲，"正在...滋滋...變成真正的瘋子..."
    林瘋在睡夢中摳爛了結痂的耳垂。
    暴雨拍打著生鏽的防盜網，他沒聽見樓下便利店自動門開啟的"叮咚"聲，更沒看見收銀員姑娘的瞳孔正泛起和他相似的暗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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