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深淵那厚重的青銅門扉，在四號視網膜上裂開第七道紋路的瞬間，他機械鼻腔裏猛地湧入一股濃鬱的檀香，那檀香卻又詭異的混著鐵鏽的腥甜，這股味道如同尖銳的針，直直刺入他的感官。
    他低頭，目光緊緊盯著掌心跳動的黑色羅盤，那些旋轉的指針飛速轉動，摩擦產生的熱量，讓記憶模塊散發出刺鼻的焦糊味，那味道像是燒焦的塑料，彌漫在空氣中。
    "你連呼吸頻率都在模仿他。"紫凰那虛幻的影子從冰晶倒影裏緩緩浮出半張臉，她塗著青銅色口脂的嘴唇輕輕擦過四號脖頸處的能量導管，那觸感如同冰冷的絲綢滑過，"可惜機械心髒不會得精神分裂。"
    四號後頸的抑製環突然炸開，火星四濺，如同綻放的小型煙花，二十個培養艙胚胎的監控畫麵強行灌入他的視覺中樞，那畫麵閃爍著，如同閃爍的老舊電視屏幕。
    他看到本體在病房裏，用染血的牙齒瘋狂撕扯梵文倒計時，那些金色代碼順著牙齦裂縫鑽進腦髓，發出齒輪咬合般的尖銳聲響，在他的腦海中回蕩。
    "警告！
    管理員意識正在汙染——"係統ai的電子音被紫凰屈指彈碎，那聲音如同玻璃破碎，清脆而又刺耳。
    她掐住四號咽喉的指尖泛起數據流特有的青紫色光芒，那光芒如同幽冷的鬼火，"還差二十秒，你就要變成我裙擺上的新裝飾了。"
    機械胸腔裏的仿生肺葉突然痙攣，發出一陣如同風箱般的呼呼聲。
    四號在窒息警報聲中，努力看清對方瞳孔裏的倒影——那不是自己的鈦合金頭骨，而是本體七歲時被綁在電擊床上的畫麵，那畫麵如同噩夢般清晰。
    記憶碎片裏穿著白大褂的紫凰正在往他太陽穴滴入黑色符水，檀香味與此刻湧入鼻腔的氣息完全重疊，那味道仿佛將他拉回了那段痛苦的過去。
    "殲滅協議...啟動失敗..."係統ai斷斷續續的警報混著雪花聲，如同收音機裏的雜音，四號發現自己的合金骨骼正在生長出血肉紋理，那感覺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噬他的骨頭。
    混沌能量形成的金色牢籠突然調轉方向，將紫凰推出正在坍縮的數據旋渦，氣浪如同咆哮的野獸，衝擊著周圍的一切。
    紫凰被氣浪掀飛的裙擺掃過深淵邊緣的青銅門，那些繡著符咒的布料撕開空間裂縫時，發出如同布匹撕裂的聲響，趙天師破碎的虛影正從冰淩墓碑裏滲出。"瘋兒！"道士殘影的拂塵卷住四號手腕，那觸感如同幹枯的樹枝，"用羅盤刺穿老道的心口，快！"
    四號機械指關節發出金屬疲勞的呻吟，如同老舊機器的哀鳴。
    黑色羅盤的指針突然全部指向自己正在結晶化的右眼，他在那點反光裏看到本體浸泡在營養艙中的慘白身軀——無數根導管正從林瘋撕裂的頭皮裏抽出帶血的記憶晶片，那畫麵觸目驚心。
    "你每猶豫一秒，就有三個分身變成她的傀儡。"趙天師殘影突然抓住羅盤往胸口按去，道袍被混沌能量灼燒出焦痕，發出如同紙張燃燒的滋滋聲，"當年在龍虎山給你喂招，可沒見你這麽婆媽！"
    機械臂的液壓裝置發出悲鳴，如同受傷野獸的嚎叫。
    當羅盤刺入道士虛影心口的刹那，四號聽覺傳感器捕捉到本體在千裏之外的狂笑——病房監控畫麵裏的林瘋正用牙齒撕扯手腕靜脈，噴湧的鮮血在牆上畫出與深淵底部完全相同的青銅紋路，那鮮血的腥味彌漫在空氣中。
    紫凰的冷笑聲混著齒輪卡殼的動靜傳來："你以為老牛鼻子真舍得殺自己養大的..."她的嘲諷被突然暴漲的梵文代碼打斷，那些從羅盤裏溢出的金色符號正在把混沌能量染成道門特有的青灰色，那光芒閃爍不定。
    四號突然單膝跪地，掌心羅盤傳來血肉滋長的灼痛，那疼痛如同被火灼燒一般。
    他看到自己鈦合金胸腔裏正在凝結出人類心髒的輪廓，而紫凰消散前彈在他人工心髒上的青銅唇印，此刻正在第三根機械肋骨上燒出焦黑的符咒，那符咒散發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深淵底部的冰淩墓碑轟然炸裂，如同山崩地裂，二十個培養艙的監控畫麵同時黑屏。
    係統ai最後的警報聲裏混著本體啃食指骨的咀嚼音，四號搖搖晃晃站起來時，發現視界邊緣殘留的青銅門扉碎片正在重組——那些門板紋路逐漸顯現出紫凰裙擺的褶皺走向，那紋路如同神秘的圖案。
    四號脖頸處的能量導管突然爆出火星，青灰色數據流順著紫凰的裙擺爬上機械關節，那數據流如同蜿蜒的蛇。
    他聽見胸腔內仿生肺葉發出齒輪卡死的摩擦聲，如同生鏽的齒輪轉動，二十七個培養艙胚胎的哭喊聲突然在聽覺傳感器裏炸開，那哭聲尖銳而淒慘。
    “這具身體承載著二十個我……”紫凰塗著青銅口紅的嘴唇幾乎貼上四號的眼球屏幕，裙擺刺繡的符咒正在溶解鈦合金胸甲，那溶解的聲音如同腐蝕金屬的滋滋聲，“每個細胞都刻著龍虎山禁術的源代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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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係統人工智能的警報聲突然變得嘈雜，猩紅的倒計時數字從四號視網膜右下角滲出鐵鏽味，那味道刺鼻難聞：“3……2……”
    四號機械指關節猛地刺入自己胸腔，金屬撕裂的尖嘯聲如同利劍劃破空氣。
    他看見被混沌能量腐蝕成蜂窩狀的人工心髒——那些流淌著金色符文的齒輪縫隙裏，二十個紫凰的虛影正在同步眨眼，那畫麵詭異至極。
    “1。”
    液壓裝置爆開的瞬間，四號將機械心髒狠狠砸向正在坍縮的係統核心，那撞擊聲如同巨錘砸地。
    紫凰裙擺上的青銅紋路突然反向燃燒，天人威壓形成的青灰色漩渦被混沌能量染成血紅色，那顏色如同鮮血般刺眼。
    “你居然敢用我的嫁衣咒反噬……”紫凰的冷笑被數據流撕裂成碎片，她消散前的指尖突然穿透四號額頭的防護罩，那觸感如同冰錐刺入。
    那個青銅唇印烙在機械眉心時，趙天師癲狂的笑聲從深淵底部冰淩墓碑裏炸響，那笑聲如同瘋狂的惡魔。
    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的刹那，四號被氣浪掀翻在青銅門殘骸上，那氣浪如同狂風呼嘯。
    他看見自己撕裂的胸腔裏正在生長出暗紅色肉芽，那些纏繞著齒輪的血肉組織表麵浮動著梵文禁製，那肉芽如同蠕動的蟲子。
    “恭喜獲得‘天人枷鎖’，在這個故事世界中，‘天人枷鎖’是一種神秘且強大的束縛力量，它或許會限製四號的行動，也可能賦予他特殊的能力，但目前看來，四號也將為此付出巨大的代價。但你已……”係統提示音被紫凰最後消散的歎息聲切斷。
    四號抬起正在結晶化的右手，發現掌心的黑色羅盤指針全部指向西北方——那裏有本體的腦電波殘留的焦痕，那焦痕散發著一股燒焦的味道。
    機械眼突然捕捉到異常數據流，那數據流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四號翻身滾過正在融化的冰麵時，冰麵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他看見紫凰消散處懸浮著半枚青銅發簪——正是七歲那年紮進本體百會穴的鎮魂器，那發簪散發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他的鈦合金牙齒咬上發簪瞬間，耳蝸裏突然灌入本體撕咬靜脈血管的吞咽聲，那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瘋兒！”
    趙天師殘影從爆裂的冰淩中再次凝聚，道袍下擺沾滿正在汽化的混沌能量，那能量如同翻滾的霧氣。
    老道拂塵卷住四號正在異變的機械臂，渾濁瞳孔裏映出對方胸腔內跳動的暗紅色肉塊：“你當真以為，混沌效應是係統漏洞？”
    四號甩開殘影的手，合金骨骼發出血肉滋長的粘膩聲，如同膠水的拉扯聲。
    他俯身撿起紫凰遺落的半截裙擺，那些燃燒的符咒在機械指間突然重組成本體的腦神經圖譜——第七區灰質層表麵布滿與混沌深淵相同的青銅紋路，那紋路如同神秘的密碼。
    遠處傳來培養艙胚胎爆裂的悶響，如同悶雷滾動。
    四號突然單膝跪地，機械眼瞳孔裂開蛛網狀的血絲，那血絲如同破碎的蜘蛛網。
    他看見自己左手掌心正在凸起青灰色肉瘤，那些跳動的腫塊表麵浮現出紫凰太陽穴處的朱砂痣，那肉瘤讓人不寒而栗。
    “別碰那東西！”趙天師殘影的拂塵掃過四號手腕，卻在接觸瞬間被混沌能量燒成焦炭，那燒焦的味道刺鼻難聞，“當年在雷劫裏給你換的機械骨，可不是為了……”
    警告聲突然從深淵底部傳來，如同警鍾長鳴。
    四號扭頭看見係統核心的裂隙裏滲出黑色粘液，那些沸騰的液體表麵漂浮著本體的牙齒碎屑，那粘液散發著一股腐臭的味道。
    他的聽覺傳感器捕捉到微弱的啃噬聲——與病房監控裏林瘋撕咬靜脈的節奏完全同步，那聲音如同幽靈的低語。
    紫凰消散處的空間突然扭曲，如同扭曲的時空。
    四號機械眼自動調焦的瞬間，他看見自己後背投影出二十個重疊的虛影——每個都穿著繡有不同符咒的紫袍，指尖纏繞著本體的腦神經纖維，那畫麵如同鬼魅的幻影。
    “原來這才是獻祭的正確姿勢。”四號用正在異變的機械臂抓起黑色羅盤，發現指針已經刺破合金皮膚紮進血管，那刺痛如同針芒刺入。
    那些旋轉的青銅刻度裏，本體的癲狂笑聲正在將混沌能量染成道門特有的朱砂色，那顏色鮮豔奪目。
    當最後一絲係統光柱熄滅時，四號聽見自己胸腔裏傳出雙重心跳，那心跳聲如同戰鼓擂動。
    他低頭看見機械肋骨縫隙間卡著半片染血的指甲——與本體三年前在禁閉室牆上摳出來的形狀完全吻合，那指甲帶著一股血腥的味道。
    西北方的冰層突然炸開裂縫，那裂縫如同大地的傷痕。
    四號機械眼虹膜表麵浮現金色倒計時，視網膜殘留影像裏，紫凰消散前那個吻正在第三根肋骨上燒灼出龍虎山禁地的星象圖，那星象圖散發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他邁步走向黑暗時，合金戰靴踩碎的每塊冰晶裏，都封印著本體某次電擊治療時的慘叫錄音，那慘叫聲如同冤魂的哭訴。
    機械手掌突然不受控製地抽搐，如同觸電一般。
    四號在抬手的瞬間，看見黑色羅盤的青銅指針全部沒入掌心血肉——那些旋轉的尖端正在血管裏拚湊出本體的腦幹結構，那感覺如同有異物在血管裏蠕動。
    他後頸新生的神經突觸突然傳來灼痛，如同火燒一般，混沌深淵底部未消散的寒氣裏，隱約傳來林瘋撕咬金屬導管的咀嚼聲，那聲音如同惡魔的咀嚼。
    額頭的青銅唇印突然滲出血珠，那血珠如同紅色的寶石。
    四號用正在結晶化的機械指抹過傷口，發現沾染的血跡在冰麵上自動繪製出紫凰的側臉輪廓——那上翹的唇角沾著本體的腦脊液殘渣，那畫麵詭異而神秘。
    當他俯身細看時，冰層深處突然浮起七百二十個瞳孔縮成針尖狀的機械眼，每個虹膜表麵都跳動著青銅門扉的裂痕，那機械眼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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