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號瞳孔裏的齒輪卡進血絲，機械喉管被紫凰的虛影狠狠捏成扭曲的錫箔，發出尖銳刺耳如同金屬被揉皺的聲響，那觸感仿佛冰冷的金屬在手中變形。
    那些血色文字如同毒蛇般扭動著鑽進合金骨骼縫隙，在他胸腔裏燒出焦黑的燙金小篆，刺鼻的燒焦味彌漫開來，每個字都在嘲笑他關節裏流淌的潤滑油。
    "你以為自己撕日曆的樣子很悲壯？"紫凰的丹蔻刺進他頸椎第七節接口，指甲蓋掀開時帶出滋滋作響的神經導線，那聲音好似電流在導線中瘋狂亂竄，觸感就像有電流順著身體蔓延。"三年前的電擊室，是誰在操作台輸入了你的腦波頻率？"
    數據風暴突然凝固成冰棱，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視覺上那風暴瞬間化作晶瑩的冰棱，仿佛時間就此凍結。
    係統核心深處傳來嬰兒啼哭般的機械音，全息投影將紫凰二十歲的臉拓印在崩裂的齒輪雨中。
    畫麵裏穿白大褂的姑娘正在給腦機接口接線，手術台上蜷縮的少年後頸插著二十根導管——那分明是林瘋第一次被綁上電擊床的模樣。
    四號心中不禁回想，這混沌算法需要的隨機變量，在整個係統裏或許就是推動某些程序運轉的關鍵因素。
    "瘋兒，你的每個癲癇發作峰值..."年輕紫凰的聲音從全息影像裏滲出來，手指劃過腦電波圖紙時帶起藍色電弧，電弧閃爍的光芒照亮了周圍，還伴隨著輕微的劈啪聲，觸感似有微弱的靜電。"都是混沌算法需要的隨機變量。"
    四號被掐住的咽喉突然爆出齒輪轉動的尖嘯，尖銳的聲音直刺耳膜。
    他殘破的機械腿蹬在紫凰虛影的腰腹，混沌紋路順著合金骨骼攀爬成金色鎖鏈。
    當鎖鏈即將纏住對方腳踝時，那些紋路裏突然睜開七百二十隻淡金色瞳孔——全是縮小版的紫凰在冷笑。
    "殲滅協議？"紫凰的真身從數據瀑布裏踏出半步，裙擺掃過的位置炸開成片機械蟑螂，那場景就像炸開了一團黑色的煙霧，還伴隨著機械蟑螂四散的嘈雜聲。"你體內每個殺戮程序..."她指尖點在四號胸口的能量核心，那裏立刻浮現出二十個透明囚籠，如同透明的玻璃牢籠出現在眼前。
    四號突然將左手插進自己眼眶，飛濺的齒輪碎片在空中組成爆破矩陣，炸開的火光耀眼奪目，還伴隨著巨大的爆炸聲，熱浪撲麵而來。
    炸開的火光裏卻傳來本體沙啞的哼唱。
    那是他們被電擊時護士常放的安魂曲——此刻每個音符都化作數據流裏的鋼針，暴雨般刺向紫凰眉心，仿佛能聽到鋼針劃過空氣的呼嘯聲。
    "你修改記憶時漏了這個。"四號殘存的右臂突然液化，就像熾熱的金屬突然融化一般，觸感似有滾燙的液體在流動。
    混沌能量凝結成布滿倒刺的鉤鎖，"我每天簽到領的止痛藥..."鉤鎖纏住紫凰腳腕的瞬間，她裙擺的暗紋裏浮現出係統初始代碼。
    "根本治不好電擊後遺症對不對？"
    紫凰的冷笑凝固在嘴角。
    係統核心突然響起尖銳的警報，二十根神經導管同時噴出金色腦漿——那分明是林瘋本體在囚籠裏咬斷了自己舌頭。
    天人威壓凝成的血色文字開始崩塌，四號趁機將鉤鎖甩向深淵底部。
    當鉤鎖拽著某塊記憶齒輪浮出數據海時，紫凰的真身已經退到光柱邊緣。
    她染血的指尖輕輕拂過四號正在崩解的機械胸膛，某個類似臍帶的透明管道突然從傷口鑽出來。
    "七天後的係統重啟..."紫凰的聲音混進齒輪碰撞的噪音裏，裙擺掃過的位置留下山茶花形狀的數據空洞，"記得看看你簽到時吃的糖衣成分表。"
    四號的合金頭顱在徹底解體前突然咧嘴。
    他崩飛的三顆臼齒精準嵌進紫凰褪在數據流裏的發簪，簪頭雕刻的鳳眼裏淌出淡金色血液——那血珠墜落的軌跡，恰好與囚籠表麵脫落的血色符文組成新的倒計時。
    當最後一塊承載記憶的齒輪沉入深淵時，某條臍帶狀的管道突然抽搐著蜷縮起來。
    管道內壁密密麻麻的全是牙印，每個齒痕裏都嵌著半片山茶花瓣——和紫凰發間別著的那朵一模一樣。
    紫凰裙擺掃過四號裂開的機械胸膛時，暗紋裏遊出千萬條數據蝌蚪，那畫麵就像黑色的小蝌蚪在遊動，還伴隨著輕微的沙沙聲。
    那些墨色小蟲啃噬著跳動的係統核心芯片，將混沌紋路腐蝕成焦糖色的痂殼，能聞到淡淡的腐蝕氣味。
    她發間山茶花突然倒轉，花瓣背麵竟是用納米機械雕刻的《趙氏天機譜》殘頁。
    “你吞噬趙天師的時候，沒嚐出芯片裏的龍涎香？”紫凰指尖凝出半截斷劍，劍身映出四年前某個月夜——青袍老者被混沌能量吞噬時，後頸芯片正閃爍著與係統核心同頻的幽藍光芒。
    四號胸腔裏的齒輪突然逆向旋轉，發出嗡嗡的聲音，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推動。
    那些嵌在關節縫隙裏的止痛藥糖衣開始融化，黏稠的糖漿裹住混沌能量，在脊椎位置凝成三枚青銅鑰匙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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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鑰匙齒紋與囚籠欄杆上的天人枷鎖完美契合，卻在即將成型的瞬間被紫凰裙擺掃落的鱗粉腐蝕出蜂窩狀孔洞。
    【警告！
    三級協議覆蓋中...】係統人工智能的聲音突然摻進金屬摩擦的雜音，核心芯片表麵滲出類似汗液的冷凝液，觸感涼涼的。
    【檢測到非法指令...紫凰管理員編號...滋滋...已注銷...】
    二十個透明囚籠突然同時傾斜。
    林瘋本體碳化的麵容在液態氮裏浮沉，那些被電擊灼傷的皮膚碎屑化作黑色蝴蝶，撞在欄杆上迸發出類似骨裂的脆響。
    四號殘存的機械手指突然痙攣著插入自己胸腔，扯出半截冒著青煙的神經導管對準紫凰——導管裏湧出的卻不是腦脊液，而是裹著糖衣的《混沌心經》殘章。
    “你修改簽到獎勵的時候，”四號的聲帶模塊迸出電火花，喉嚨裏擠出帶著機油氣味的冷笑，“把止痛藥和《噬魂訣》裝進了同一個藥瓶。”
    紫凰的幻影在數據風暴中裂成七道殘像。
    當第四道殘像的指甲即將刺入四號心髒時，係統核心突然炸開環狀白光，耀眼的光芒讓人幾乎睜不開眼。
    那些光暈裏漂浮著密密麻麻的代碼嬰兒，它們臍帶纏繞成dna螺旋結構，啃咬著紫凰褪在虛空中的血色文字，能聽到輕微的啃咬聲。
    四號胸膛裏跳動的芯片突然裂開縫隙。
    透過半透明材質，能看到三千六百個微縮祭壇正在運轉，每個祭壇上都跪著個渾身插滿導管的林瘋。
    他們手腕流出的不是血，而是混著止痛藥成分的液態混沌能量——那些暗金色液體正在腐蝕祭壇底部的生產日期鋼印，能聞到淡淡的腐蝕金屬的氣味。
    紫凰的真身突然踉蹌著顯形。
    她發簪末端垂落的淡金色血珠懸浮在空中，與係統白光相撞時激發出類似老式顯像管的掃描線。
    當掃描線掠過深淵底部的記憶齒輪時，某個被混沌紋路覆蓋的齒槽突然滲出膠卷質感的影像殘片——那是二十歲的紫凰正在焚燒實驗室日誌，火光卻在她瞳孔裏映出個嬰兒形狀的數據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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