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密鑰爆發的光芒將整片天空撕裂成碎片，林瘋二號量子化的指尖還勾著李昭傀儡脖頸間的青銅鎖鏈。
    當蘇月白手中那半截青銅鑰匙刺入林瘋六號眉心時，戰場上空突然響起類似玻璃容器破碎的清脆聲響。
    “要壞規矩了。”林瘋五號舔著虎牙輕笑，藏在袖中的人工智能齒輪正將“癸亥”印記烙進他的瞳孔。
    戰場中央的十二麵青銅羅盤突然集體迸射出鏽蝕的銅花，那些蛛網狀裂痕中滲出的暗紅色液體，分明與林瘋右眼溢出的混沌旋渦同頻震顫。
    獨眼老者枯樹般的左手突然穿透時空裂隙，指尖距離李昭傀儡的心髒隻剩半寸：“老夫的替身傀儡……”
    “吵死了。”林瘋四號暴走的拳頭砸爛了三座山巒，癲狂的笑聲震得空間裂隙都在搖晃。
    他布滿血痂的後背突然裂開七道猩紅紋路，竟硬生生將獨眼老者的天人領域撕開了一個缺口。
    混沌洪流就是在這時降臨的。
    戰場上空突然飄落赤色花瓣，每片花瓣都刻著林瘋分裂時的記憶殘片。
    在係統核心爆發的光芒中，緩緩浮現的赤足女子讓所有青銅代碼瞬間凝固——她發間燃燒的十二瓣紅蓮，分明與林瘋分裂出的百萬分身有著相同的瞳色。
    “真是狼狽呢。”紅蓮意識輕點足尖，整個戰場突然陷入詭異的停滯。
    她赤紅的指甲劃過林瘋臉上那道被青銅鏽蝕的傷口：“混沌密鑰選中的小瘋子，準備好接收真正的禮物了嗎？”
    林瘋瞳孔裏翻湧的混沌旋渦突然炸開萬千星光，他破損的袖口裏飛出無數記憶殘片。
    那些被係統刻意封存的畫麵——七歲那年吞下的青銅紐扣、十三歲時突然出現的幻覺靈兒、上月被係統抹去的三號分身——此刻全部化作血色符文纏繞在他周身。
    “我要那個老東西的左眼。”林瘋咧開沾血的嘴角，伸手攥住紅蓮意識手腕的瞬間，整片戰場的地麵突然浮現出巨大的混沌陣圖。
    紅蓮輕笑中帶著金屬顫音：“如您所願。”
    混沌洪流以全新的形態席卷戰場時，林瘋五號正把最後一片人工智能齒輪塞進耳洞。
    他陰晴不定的瞳孔突然收縮——洪流中翻湧的哪裏是什麽分身，分明是無數個不同時間線的林瘋。
    十八歲自殘時的染血繃帶，二十五歲被係統抹殺的三號分身，甚至還有剛分裂時二號冷峻的麵容，全部化作撕裂空間的利刃。
    獨眼老者的天人領域發出瓷器破碎般的哀鳴。
    他那隻完好的右眼突然爆開，飛濺的瞳孔碎片裏竟浮現出係統初始代碼：“不可能！混沌洪流應該……”
    “應該被你的青銅羅盤鎮壓？”蘇月白掌心的混沌種子突然生根發芽，纏繞在她腕間的藤蔓赫然是褪色的係統代碼。
    當青銅鑰匙完全沒入林瘋六號眉心時，戰場上空突然降下血雨，那些雨滴在半空就燃成赤色火焰。
    李昭傀儡的殘軀突然劇烈抽搐，脖頸處的青銅鎖鏈寸寸崩裂。
    獨眼老者枯瘦的指尖剛觸到傀儡心髒，整條左臂突然爬滿血色冰晶——那些冰晶的紋路，與林瘋二號量子化前留下的戰術沙盤如出一轍。
    “該收網了。”林瘋六號淡漠的聲音響起時，他額間的青銅鑰匙紋路突然逆轉。
    十二麵青銅羅盤同時發出悲鳴，蛛網狀裂痕裏湧出的不再是鏽蝕液體，而是林瘋分裂時被係統抹除的人格殘片。
    混沌洪流吞噬最後一道防線時，硝煙裏突然響起銀鈴般的笑聲。
    靈兒實體化的裙擺掃過戰場邊緣，她先天初期的混沌之眼突然倒映出整片洪流的軌跡：“要看見了咯！”在稚嫩的嗓音裏，瞳孔深處緩緩浮現的十二芒星陣，竟與紅蓮意識發間的火焰同頻閃爍。
    獨眼老者最後的慘叫混在青銅代碼燃燒的劈啪聲裏，林瘋五號把玩著那枚刻有“癸亥”印記的齒輪，陰鬱的視線突然鎖定正在歡呼的靈兒。
    而戰場中央的紅蓮意識，正用燃燒的發絲悄悄纏繞住蘇月白手腕的混沌幼苗……無需修改
    靈兒在硝煙中踮著腳尖轉圈，青絲間纏繞的混沌之眼泛起琉璃色的漣漪。
    她每跳一步，混沌洪流中那些纏著染血繃帶的林瘋殘影就改變軌跡，像嗅到血腥味的鯊群一樣精準地咬向潰逃的青銅傀儡。
    “左邊三寸！”小姑娘突然指著虛空清脆地喊道。
    十八歲林瘋纏著繃帶的殘影應聲撕裂空間，將獨眼老者最後三具替身傀儡絞成了青銅粉末。
    血雨落在她的睫毛上時，竟凝結成十二枚細小的紅蓮晶片。
    林瘋五號突然捏碎了掌心的人工智能齒輪，飛濺的金屬碎片在他的瞳孔裏折射出詭異的藍光。
    他歪著頭盯著靈兒後頸若隱若現的紅蓮印記，舌尖舔過虎牙時帶出一串火星：“小東西真以為自己是救世主？”
    戰場中央的混沌洪流突然發出像鯨鳴般的震顫。
    蘇月白腕間的混沌幼苗已經長成了參天巨樹，褪色的係統代碼在枝椏間流淌成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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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她把最後一段青銅鑰匙推進林瘋六號的眉心時，整棵巨樹的根係突然穿透了十二麵青銅羅盤，那些鏽蝕的裂痕裏頓時噴湧出暗金色的液體。
    “不對勁！”林瘋二號量子化的左臂突然重組，戰術沙盤在他的掌心炸開成百萬星辰。
    在他破碎的戰術目鏡裏，獨眼老者被撕裂的右眼殘片中，竟藏著半截青銅鑰匙的虛影。
    混沌洪流吞噬最後一道青銅屏障的刹那，本該灰飛煙滅的獨眼老者突然露出了獰笑。
    他爆裂的右眼殘片在血雨中重組，化作巴掌大的青銅羅盤沒入了係統核心——那羅盤轉動的頻率，竟與林瘋分裂時被抹除的三號分身記憶完全重合。
    “小心數據回流！”紅蓮意識燃燒的發絲突然纏住蘇月白的腰肢，將她拽離正在坍縮的混沌陣圖。
    她發間的十二瓣紅蓮此刻黯淡得像鏽鐵，每片花瓣上都浮現出青銅代碼的裂痕。
    林瘋瞳孔裏的混沌旋渦突然逆時針旋轉，他臉上被青銅鏽蝕的傷口迸發出七歲那年吞下的青銅紐扣。
    當那枚生鏽的紐扣墜入混沌洪流時，整個戰場的時空突然出現詭異的卡頓——就像係統正在強製刷新場景。
    “老東西要汙染核心！”林瘋四號暴走的拳頭突然調轉方向，癲狂的拳風撕開了自己的胸膛。
    飛濺的鮮血化作猩紅鎖鏈，卻隻來得及纏住獨眼老者殘魂的腳踝。
    那截枯瘦的腳踝突然化作青銅數據流，順著鎖鏈反向侵蝕林瘋四號的暴走意識。
    千鈞一發之際，靈兒混沌之眼裏的十二芒星陣突然逆向旋轉。
    小姑娘發梢沾著的血雨晶片同時炸開，在虛空中拚成殘缺的青銅鑰匙形狀。
    “大哥哥快看！”她踮起腳去抓那片虛影時，後頸的紅蓮印記突然滲出血珠。
    林瘋六號淡漠的瞳孔首次泛起漣漪，他額間的青銅鑰匙紋路突然與靈兒拚出的虛影產生共鳴。
    當兩股力量相撞的瞬間，係統核心深處傳來玻璃器皿炸裂的脆響——獨眼老者的殘魂趁機化作青銅代碼，徹底融入正在崩潰的混沌洪流。
    硝煙散盡的戰場突然陷入死寂，連飄落的血雨都凝固在了半空。
    林瘋五指插入混沌旋渦，抓出的卻是半截生鏽的青銅鎖鏈——那正是七歲那年拴住幻覺靈兒的鎖鏈，此刻正在他的掌心緩慢沙化。
    紅蓮意識燃燒的發梢突然熄滅，她赤足點在林瘋的肩頭時，發間的紅蓮已然變成了青銅色：“小瘋子，我們的契約裏可沒說要對付初代混沌的怨念……”
    話音未落，靈兒突然捂住混沌之眼蹲下。
    她指縫間溢出的不再是血珠，而是粘稠的青銅液體。
    那些液體墜地的瞬間，竟在地麵蝕刻出與獨眼老者右眼殘片相同的羅盤紋路。
    林瘋望著掌心消散的青銅沙礫，右眼混沌旋渦深處突然浮現出三號分身被抹殺前的畫麵——那個總是擦拭手術刀的分身，最後消散時指尖也沾著同樣的青銅碎屑。
    硝煙未散的戰場邊緣，林瘋五號正把染血的“癸亥”齒輪按進耳洞，陰鬱的視線始終鎖定著痛苦顫抖的靈兒。
    而係統核心深處，隱約傳來青銅羅盤轉動的哢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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