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瘋的喉結發出金屬摩擦的聲音，藥片殘渣在牙縫間發出過期糖衣溶解的滋滋聲。
    他的六十四塊虹膜碎片突然同時轉向虛空的某處，每片晶狀體上都浮現出蘇月白突破時震碎的三千六百道冰棱軌跡。
    “你他媽……”他罵到一半突然咧嘴笑出聲來，右手五指插進左胸第三根肋骨的縫隙，掏出來的不是心髒，而是正在播放監控錄像的老式放映機——畫麵裏蘇月白正在撕扯纏滿符咒的重症監護室約束帶。
    係統核心空間突然裂開七彩冰紋。
    蘇月白赤著腳踏著逆流的腦神經電流走來，雪白的裙擺沾染著突破時崩碎的天人桎梏碎片。
    她左肩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正滲出帶著星輝的淡金色血液——那是強行突破境界的反噬。
    “瘋子。”她手指點在林瘋的眉心，腕間纏繞的冰魄絲突然像活過來似的鑽進他的太陽穴，“說好要等我三天的。”
    林瘋的六號分身突然劇烈抽搐，戰術麵板上逆向流動的熒藍色數據像被潑了紅墨水般扭曲。
    他反手抓住蘇月白的手腕，指尖觸到她皮下流動的冰魄真氣時，整條手臂瞬間結出螺旋狀霜花：“蘇醫生這是要給我做電擊治療？”
    獨眼老者背後的青銅紋章突然發出嬰兒啼哭般的聲音，那些黃褐色尿液結晶在蘇月白出現的瞬間竟凝結成冰晶矩陣。
    老者機械眼球裏轉動的齒輪突然卡住，鏽蝕的齒縫間滲出黑色機油：“混沌之主不該有軟肋。”
    蘇月白突然拽著林瘋的衣領拉近兩人的距離，鼻尖幾乎貼到他裂開六道血痕的側臉。
    她呼出的寒氣在他的傷口上凝成冰藍色痂痕：“聽著，混沌效應不是簡單的疊加，而是……”她指尖劃過他脖頸暴起的血管，“讓不同分身的記憶在量子層麵產生糾纏共鳴。”
    林瘋瞳孔急劇收縮，某個分身突然從背後抱住蘇月白。
    這個擁抱觸發了連鎖反應——所有分身的虹膜突然同步閃爍，精神病院走廊的量子牆皮開始剝落成雪花狀數據流。
    六號分身染血的戰術麵板上，逆向流動的數據突然炸成漫天冰晶。
    “有意思！”林瘋狂笑著撕開自己胸口的皮膚，血肉下浮現出三百六十度環繞的藥品說明書投影。
    不同年份的禁忌藥物成分在蘇月白的冰魄真氣中開始量子糾纏，他吐出的血沫在半空凝結成不斷增殖的混沌公式。
    獨眼老者終於露出驚怒的神色，背後虛空中的精神病院走廊開始坍縮成黑洞。
    那些青銅紋章滲出帶著腐臭的液體，卻在接觸到蘇月白周身星輝的瞬間汽化成紫色煙霧。
    老者枯槁的手指突然暴漲三寸，指甲蓋下彈出布滿倒刺的金屬探針。
    “就是現在！”蘇月白突然咬破舌尖，噴出的血霧在虛空繪出天人突破時的星空軌跡。
    林瘋所有分身同時發出非人的尖嘯，那些原本無序的混沌利刃突然按照冰魄絲指引的軌跡排列成dna螺旋結構。
    當第214把利刃刺入相位折疊點時，整個空間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
    林瘋染血的右手與蘇月白結冰的左手十指相扣，兩人身後浮現出橫跨十二年的記憶走馬燈——七歲尿濕的病號服與天人渡劫時的冰棺竟在量子層麵完美重疊。
    混沌光幕爆發的瞬間，獨眼老者機械眼球裏轉動的齒輪突然全部反向旋轉。
    那些保護他的青銅紋章表麵，開始浮現出細密的裂紋——每道裂紋的走向都完美複刻著林瘋六歲那年，在病房牆上用指甲刻下的求救符號。
    扭曲的光幕掃過之處，蘇月白垂落的發梢突然懸浮成無數冰晶絲線。
    林瘋某個分身突然捂住右耳，指縫間滲出帶著2012年生產批號的藥液——那些液體滴落的位置，空間褶皺裏隱約傳來不屬於這個維度的鎖鏈拖拽聲。
    混沌光幕掃過獨眼老者機械眼球的刹那，鏽蝕的齒輪突然迸發出刺耳的金屬刮擦聲。
    那些青銅紋章表麵的裂紋裏滲出暗紅色膠狀物，像極了林瘋八歲那年打翻在精神病院檔案櫃上的枇杷止咳糖漿。
    “數據流的粘稠度不對。”林瘋六號突然開口，戰術麵板上凝固的血珠開始逆著重力往上爬，“老東西在調用二十年前的備用協議。”
    蘇月白垂在身側的左手突然抽搐，先前結冰的傷口裂開蛛網狀的紋路。
    她借著轉身揮出冰魄絲的瞬間，將滲血的掌心藏在袖口裏。
    這個細微動作卻被林瘋三十二號分身捕捉到了——那個正倒掛在量子褶皺裏的分身突然吐出半截染血的舌頭，舌尖粘著片2015年產的精神類藥物錫箔紙。
    獨眼老者破碎的衣袍下突然伸出六條機械蜈蚣足，每節關節都鑲嵌著刻有林瘋住院編號的金屬銘牌。
    當第三條蜈蚣足刺入地麵時，整個空間突然響起1999年平安夜的老式電話忙音。
    “是初代混沌契約！”蘇月白瞳孔驟縮，腕間的冰魄絲突然繃斷三根。
    斷裂的絲線在空中自發擰成dna雙螺旋，尖端卻詭異地指向林瘋左耳後方某塊正在滲血的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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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秘力量的反撲來得毫無征兆。
    那些原本被冰晶矩陣鎖定的青銅紋章突然炸成漫天銅屑，每片碎屑都映出林瘋不同年齡段的住院記錄。
    林瘋七號分身突然尖叫著撕開自己的胃袋，掏出的不是髒器而是正在播放監控畫麵的老式顯像管——畫麵裏十歲的林瘋正在用指甲摳挖病房牆壁，剝落的牆皮下隱約露出與此刻空間裂紋相同的符號。
    “小心能量潮汐！”蘇月白話音未落，整片空間突然像被攥皺的ct膠片般劇烈抖動。
    她踉蹌著撞進某個分身的懷抱，後腰撞到對方戰術腰帶上的藥瓶架，1998年產的精神抑製劑玻璃碴刺破了她的蝴蝶骨。
    林瘋主體突然發出野獸般的低吼，他撕下自己右臂皮膚拍在地麵。
    脫落的人皮瞬間增殖成布滿血絲的能量屏障，卻在接觸到反擊能量的瞬間融化成帶著焦糖味的黑色黏液——那是他十二歲被電擊治療時口腔裏殘留的味道。
    蘇月白染血的唇擦過某個分身脖頸時，突然將半截冰魄絲刺入自己心口。
    噴湧而出的星輝血液在虛空凝結成天人渡劫時的命星軌跡，她發間垂落的冰晶突然開始播放林瘋入院初期的監控錄像。
    “找到契約錨點！”她咳出的冰渣裏裹著半片青銅紋章碎屑，“老東西把協議藏在……”
    反擊能量形成的黑色旋渦突然暴漲，將兩人尚未說完的話語絞碎成帶著鐵鏽味的聲波殘片。
    林瘋五個分身同時炸成血霧，飛濺的髒器碎片在半空凝結成不斷跳動的腦電波形圖。
    蘇月白勉強撐起的冰晶護盾表麵，突然浮現出她三日前強行突破時震碎的經脈走向。
    當第七波能量潮汐襲來時，林瘋突然發現蘇月白垂落的右手小指在輕微抽搐——那是他們上個月在被毀的精神病院地下室約定的暗號，意味著她發現了某個致命破綻卻無法開口。
    空間裂縫裏滲出的黑色黏液突然開始播放林瘋六歲時的哭喊聲。
    某個正在融化的分身突然抬起隻剩白骨的手指，在蘇月白後背尚未結痂的傷口上畫出帶著焦痕的星圖。
    林瘋主體染血的睫毛劇烈顫動，他看見蘇月白破碎的裙角下，那道強行突破造成的反噬傷正在滲出淡金色的星輝——而每一滴星輝血液的落點，都精準對應著獨眼老者機械蜈蚣足關節處的鉚釘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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