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川握著那張泛著幽藍光澤的符咒，指尖觸到零下273.15c的寒意。這是他用玻色愛因斯坦凝聚態原理改良的絕對零度符，此刻正貼在沐晚晴冰晶般的心口。
    "你確定要這麽做？"狗頭人器靈蹲在實驗台，試管尾巴焦躁地拍打丹爐，"熵減到這種程度，時間晶格會徹底凍結..."
    話音未落，沐晚晴的道袍已泛起霜花。她體內那股因焓值交易所暴雷而暴走的太陰真火，此刻正被符咒的量子鎖定效應壓製。陸小川盯著華為手機屏幕上的熱力學曲線，看到代表熵值的數字在逼近普朗克常數時突然靜止。
    整個丹房開始像素化。
    牆角的沙漏懸浮在半空，沙粒定格成璀璨的鑽石結構。窗外飄落的雪花化作無數正二十麵體冰晶，以分形幾何的規律鋪滿天地。沐晚晴睫毛上的冰霜折射出七重虹光，那是被凍結的光子在不同時間維度的投影。
    "果然連意識也能停滯。"陸小川伸手觸碰她眉心的冰棱，鴻蒙係統突然彈出警告：
    【檢測到時間晶體共振】
    手機攝像頭自動對焦，在沐晚晴凝固的瞳孔深處，他看到無數個自己正在重複舉劍刺穿她心髒的動作。那是平行時空的可能性分支，此刻卻被絕對零度符坍縮成靜態的全息影像。
    "找到你了。"身後傳來齒輪咬合的摩擦聲。
    陸小川猛然轉身，看到丹房木門被冰晶封死的縫隙間，滲出粘稠的暗紅色液體。那東西像介於固體和氣體之間的相變態生物，表麵浮現出人臉輪廓——正是昨日在焓值交易所被他用熱力學第二定律逼到自爆的赤霄長老。
    "沒想到吧？"血色霧氣凝成半透明的人形，"老夫將元神寄托在麥克斯韋妖體內，熵增定律對我無效..."
    話音未落，陸小川已甩出三張符咒。用石墨烯改造的雷符在空氣中劃出碳納米管軌跡，卻在觸及霧氣前詭異地倒流回他掌心。手機彈出分析界麵：【該生命體處於負絕對溫度狀態，所有能量傳遞過程逆轉】
    赤霄的虛影膨脹成血色星雲，無數尖叫的麵孔在霧中沉浮："多虧你發明的焓值交易係統，讓老夫能抽取整個修真界的混亂度！"他指向沐晚晴，"這丫頭的太陰玄體，就是最好的負熵源..."
    陸小川突然笑了。
    他按下手機側鍵，鴻蒙係統的藍色進度條在冰封世界格外清晰："你知道為什麽絕對零度永遠無法達到嗎？"丹爐上的溫度計開始劇烈震顫，"因為觀測行為本身就會引入熵增——"
    狗頭人器靈突然躍起咬住血色霧氣，鈦合金假牙迸發超導電流。趁著赤霄的慘叫，陸小川將沐晚晴推向那團凝固的時空奇點。絕對零度符與她心口的條形碼接觸瞬間，整個宇宙響起玻璃碎裂的脆響。
    【時間晶體結構瓦解】
    沐晚晴的瞳孔突然轉動，劍鋒從她袖中激射而出，卻不是刺向敵人。那道裹挾著量子隧穿效應的劍光，徑直貫穿了她自己的心髒！
    "你..."赤霄的霧氣劇烈扭曲，"怎麽可能突破時間禁錮？"
    瀕死的沐晚晴在笑。她心口噴出的不是鮮血，而是無數躍動的二進製代碼："因為真正的永恒..."代碼洪流中浮現出2077年的城市投影，"...在於無限重啟的可能性。"
    陸小川的華為手機突然開始自動播放視頻。畫麵裏是被冰封的地球，街道上的人群保持著穿越那天的姿態。外賣箱墜落的瞬間，某個戴著ar眼鏡的女孩正仰頭望向雷暴雲——那是沐晚晴在22世紀的麵容。
    "原來你也是..."他話音未落，絕對零度符的藍光已吞沒萬物。
    冰封之境
    當陸小川恢複意識時，正漂浮在銀河係的懸臂之間。群星以分形結構無限複製自身，超新星爆發的火焰像被按下暫停鍵的影幀。他看到七個不同時間線的自己：
    穿西裝的自己正在22世紀實驗室調試蟲洞發生器；古裝的自己於仙界揮劍斬斷因果鏈；甚至有個嬰兒形態的自己蜷縮在星雲胚胎中...所有可能性在此刻的絕對零度下同時顯現。
    "這就是你要的真相。"沐晚晴的聲音從獵戶座大星雲傳來。她的身體由暗物質構成，心口條形碼化作旋轉的銀河："前八位穿越者不是失敗，而是自願成為補天計劃的觀察者——用凝固的時空防止宇宙熱寂。"
    陸小川觸摸最近的恒星，指尖傳來《三體》小說裏描述過的鍾擺陣顫動："所以修真界是..."
    "人類文明的火種保存計劃。"沐晚晴展開星圖，太陽係被封裝在克萊因瓶狀的力場中，"當22世紀的地球因真空衰變瀕臨毀滅，我們用強互作用力材料將整個星球封入修真模擬係統，直到找到重啟宇宙的方法。"
    冰晶在他們腳下蔓延，凍結的創世神話在眼前具現：誇父追日其實是追逐光速常數調節器；女媧補天是用納米機器人修複大氣層；就連盤古開天辟地的巨斧，都是曲率驅動引擎的啟動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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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係統出現bug。"沐晚晴指向自己心口，"前八任管理員相繼被天道同化，直到你激活鴻蒙係統——那根本不是手機，而是第九代宇宙觀測終端。"
    陸小川突然想起雷擊穿越那天的異常：紫色閃電的頻譜與希格斯場震蕩完全吻合，外賣箱裏消失的奶茶在絕對零度下顯現出"project reset 9.0"的標簽...
    凍結的時空突然裂開縫隙。赤霄長老化作血色超新星撞碎冰晶，他的身體正在噴射反物質洪流："既然你們喜歡永恒，就讓整個修真界在奇點湮滅！"
    刹那抉擇
    沐晚晴的代碼身軀開始消散："用時間晶體破壞他的負熵結構！"她將條形碼化作光劍擲來，"這是唯一能..."
    陸小川接住劍柄的瞬間，鴻蒙係統彈出終極選項：
    【a. 重啟宇宙格式化所有修真文明）】
    【b. 繼承觀測者成為靜止的永恒）】
    赤霄的血色星雲已吞噬大半個銀河，被汙染的恒星係正逆時針旋轉，這是熵減到極致的征兆。陸小川突然想起那個暴雨夜——如果他沒接最後一單外賣，如果導航沒有異常，如果青銅門後的世界不是...
    他揮劍斬向選項c的位置。
    劍鋒觸屏的瞬間，絕對零度符的藍光轉為赤紅。華為手機外殼層層剝落，露出內部的反物質核心，那上麵刻著所有穿越者最後的簽名：
    "願文明在觀測中永生。"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補天。"陸小川笑著點燃核心，用沐晚晴教他的量子劍法刺入自己丹田。被凍結的時間長河突然沸騰，無數文明剪影在奇點綻放...
    永恒回響
    當赤霄在反物質風暴中湮滅時，冰封的修真界開始解凍。沐晚晴在消散前按下陸小川的錄音鍵：
    "告訴下一個我，別在雷雨天接奶茶訂單..."
    她的聲音與22世紀的實驗室警報重疊，2077年的陸小川正從培養艙驚醒。監控屏幕顯示地球時間恢複流動，而修真界的沙漏永遠停在他揮劍的瞬間。
    鴻蒙係統彈出最終提示：【觀測者協議完成，記憶清除倒計時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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