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核鼎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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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中的霓虹燈牌在玻璃幕牆上暈染出迷離光斑,陸小川抹了把臉上混合著輻射塵的雨水,跟著人群擠進"22世紀人類文明成就展"的安檢門。他的道袍內襯裏藏著三塊靈石電池——這是他在鏡像地球生存的第七個月,也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個時空的量子計算機陣列。當全息投影的解說員開始介紹可控核聚變發展史時,他忽然聽見懷裏的星隕羅盤發出蜂鳴。這種聲音他隻在幽冥海底的二戰潛艇殘骸裏聽到過。
    展台中央的青銅鼎正在緩慢旋轉,暗金色銘文在等離子射燈下泛著詭異藍光。陸小川的瞳孔驟然收縮——那些雲雷紋的間隙裏,分明嵌著熟悉的楔形文字。他裝作係鞋帶蹲下身,指尖觸到展台邊緣的瞬間,鴻蒙os係統突然在視網膜上投射出紅色警告:檢測到鈾235衰變軌跡,輻射劑量相當於廣島原子彈的十分之一。
    "第七代核聚變反應堆原型機公元2097年)"的金屬銘牌突然開始滲血。陸小川看著那行小字,突然想起三百年前在幽冥海潛艇裏發現的實驗日誌。當時浸泡在冷卻液中的羊皮卷上,第七穿越者用梵文和摩爾斯電碼交替記載著:"當造化鼎現世之日,切記不可讓陰陽兩極同時..."
    刺耳的警報聲打斷了他的回憶。十二台蜘蛛狀安檢機器人突然調轉槍口,猩紅的掃描光束將青銅鼎籠罩成透明。人群尖叫著推搡逃散時,陸小川看見鼎耳處的饕餮紋正在分解重組,最終凝成沐晚晴側臉的輪廓——這女人總在他快要忘記修真界時出現,就像個活體定時炸彈。
    "別用靈力!"沐晚晴的聲音直接在他腦神經裏炸響,帶著量子糾纏特有的雜波,"這是第七穿越者的湮滅陷阱,鼎內裝著折疊時空的氚核燃料棒..."她的話被鼎內傳出的機械音打斷,那聲音像極了星隕羅盤的器靈,卻說著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自檢程序啟動,距離核聚變臨界狀態還剩4分32秒。"
    陸小川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注意到鼎腹的八卦紋實際是冷卻管接口,而本該雕刻河圖洛書的位置,此刻正閃爍著燃料棒的藍色輝光。當他的手指無意識劃過鼎身,那些青銅饕餮突然活了,化作流動的液態金屬纏繞住他的手腕——這觸感與造化鼎器靈狗頭人如出一轍。
    "你果然來了。"鼎內傳出帶著電子混響的笑聲,陸小川的華為手機突然開始播放《藍色多瑙河》,這是第七穿越者ai喚醒程序的觸發信號。全息投影的解說員突然扭曲成穿著白大褂的老者,胸口銘牌上"奧本海默"的英文簽名正在滲血:"年輕的朋友,你準備好繼承曼哈頓計劃的遺產了嗎?"
    沐晚晴的量子投影突然實體化,納米材質的道袍在輻射風中獵獵作響。她的掌心亮起條形碼狀劍紋,那是陸小川在星羅宗瀑布下見過的招式,此刻卻裹挾著粒子加速器的嗡鳴:"快用斐波那契數列重組八卦陣!鼎底的二進製卦象是第七穿越者的..."
    爆炸的藍光吞沒了她的聲音。陸小川在氣浪中翻滾時,瞥見自己的倒影在十二麵防爆玻璃上同時做出不同動作——這是量子疊加態的危險征兆。他吐出口中的血沫,將三塊靈石電池拍成克萊因瓶結構,用手機攝像頭掃描鼎身的放射性紋路。當鴻蒙係統開始破解加密協議時,他終於看清那些饕餮紋的真實形態:哪裏是什麽上古銘文,分明是密密麻麻的《核不擴散條約》各國簽署日期。
    "找到了!"陸小川的指甲摳進展台縫隙,從混凝土裏拽出半截鏽蝕的冷卻管。這是他在蒸汽革命篇學到的技巧,當年用汽車排氣管改造過煉丹爐。當他把冷卻管插進鼎耳的八卦陣眼,整個展廳突然響起第七穿越者的臨終警告,用的是1945年原子彈投擲前的加密頻段:"...記住,鏈式反應開始的瞬間,用你的本命星象覆蓋費米悖論..."
    沐晚晴的劍鋒已化作粒子流,她在量子隧穿狀態中同時出現在所有逃生出口。陸小川知道這是她發動格式化協議的前兆,就像三百年前在修真央行地下金庫那次。但這次他搶先撕開道袍,露出胸口暗物質凝聚的北鬥星圖——那是穿越者補天計劃的最終密鑰。
    "你瘋了?"沐晚晴的瞳孔分裂成無數個克萊因瓶,"強行引發真空衰變會..."她的警告被鼎內驟起的轟鳴淹沒。陸小川將星圖按在鼎腹的太極圖上,看著陰陽魚化作正負電子對瘋狂旋轉。當展廳的防核玻璃開始氣化時,他終於聽清鼎內傳來的聲音:不是什麽上古器靈,而是三百年前在蒸汽飛艇上失蹤的ai瓦特,此刻正用二進製背誦著《金剛經》。
    "原來是你..."陸小川的冷笑被蘑菇雲吞沒。他在最後的清醒瞬間,將星隕羅盤拋向鼎內沸騰的氚氣,用沐晚晴教他的黎曼幾何算法鎖死十二維時空。當鏡像地球的月亮在輻射雲後顯出nasa標誌時,他聽見第七穿越者的歎息穿透兩個世紀的光陰:"歡迎加入弑神者俱樂部,第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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