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蒙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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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紅英回到家,心情格外好。
    看到門衛,她趕忙說道:“你們還傻愣著什麽? 快把楊大叔的屍體抬下去。”
    門衛不敢耽擱,趕忙把屍體抬了下去。梁紅英滿心歡喜,快步跑到院子裏,一心隻想快點看到回來的父親。
    可剛走進大廳門口,兩個家丁突然衝了出來,直接死死按住她的胳膊。
    梁紅英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麽,大聲吆喝起來:“你們幹什麽?你們幹什麽?為什麽要抓我?我要見老爺太太!”
    隨後,老爺悠然地從廳堂裏走了出來,四位夫人在旁邊依次站著。
    梁紅英非常詫異。老爺看到這種情形,竟然無動於衷?他難道不知道是自己舍命救了他嗎?梁紅英想要喊一句“父親,是我救了你”,可嘴唇像是被黏住,怎麽也張不開。
    看著眼前父親冷漠的樣子,她實在不明白到底怎麽回事。那兩個人押著她,迅速離開大廳,直接把她關押到了家裏原本關牲口的地方,如今這裏被當作了柴房。
    梁紅英想不通,那幾個太太知曉事情的前因後果,為什麽也都一聲不吭?那個曾想認自己做幹女兒的大太太,此刻也是淡然地望著這一切。這到底是怎麽了?
    梁紅英滿心不解,困惑地把身子縮在牢房的一角,透過柵欄望著潔白的天空,心中滿是彷徨與無助。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前的狀況,自己明明是無辜的,還出了這麽大的力,千辛萬苦回到家,怎麽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
    就這麽迷迷糊糊的,她用兩條胳膊抱住雙腿膝蓋,頭靠在上麵,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是滿天星辰。還好有人來送飯,那人沒跟她搭話,隻是把飯放進柵欄後便鎖好了。梁紅英一看,有一碗白米飯、兩個饅頭,還有一盤菜,待遇還算不錯。
    從山寨下來後她就沒吃過東西,早已饑腸轆轆,此刻也顧不上許多,拿起飯碗就狼吞虎咽起來,淚水和著飯菜一起吞進了肚子裏。
    她心想:不行,我必須要見到曹老爺,當麵跟他說清楚。不能當著別人的麵讓大家知道他是我的父親,我要問問他,到底是哪個太太把我母親害成殘疾的,父親心裏肯定有數。
    吃飽喝足後,梁紅英伸手試了試欄杆,以她現在的能力,弄掉一根欄杆擠出去完全沒問題。但她又怕這樣做洗刷不了自己的清白,所以決定先在這裏等著。
    可到了第二天,除了那個送飯的,依舊沒人來找她。梁紅英滿心納悶,等送飯的再次來的時候,她一把抓住對方的手問道:“他們為什麽要抓我?你倒是給我說清楚點,抓我也得給個理由,為什麽抓起來就不管我了?這是要幹什麽?我犯了什麽錯?我千辛萬苦去山寨救老爺,連命都豁出去了,甚至準備以身相許嫁給土匪把他換回來,他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送飯的搖搖頭說:“我什麽也不知道,我隻知道給你送飯,這是上麵吩咐的。至於你犯了什麽錯,我真不清楚。”
    梁紅英一把抓住他:“大爺,你去幫我打聽打聽,我到底為什麽被抓起來,總得給我個理由吧。”
    大爺連忙應道:“好好好,我去問問,問到消息就來告訴你。”說完,便提著飯盒子離開了。
    到了晚上,大爺又來了。他把飯盒放在一邊,開口說道:“我打聽清楚了。曹老爺是那四個轎夫救回來的。他們說你到了山上不僅沒想法救老爺,還貪圖富貴,準備做壓寨夫人。是那幾個轎夫曆盡千辛萬苦才把老爺救回來的。他們還說,那個姓楊的車夫也是因為你才死的,他看不慣你的行為,想說幾句公道話,就被你那些土匪朋友打死了。這些都是真的嗎?”
    送飯的老頭把話說得很直白,言下之意,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梁紅英。梁紅英聽得腦袋發蒙,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呀?
    梁紅英想起了那四個轎夫。楊大叔去世的時候說他們是敗類,沒想到他們把父親接回來後,竟然在父親耳邊進讒言,胡編亂造說自己的壞話,怪不得一進家門就被抓起來。說自己貪圖富貴,做壓寨夫人?難道自己會嫁給那個年齡比父親還大的刀疤臉做壓寨夫人?簡直是胡扯!
    她越想越氣,怒聲說道:“大叔,你行行好,幫忙把我放出去,我要當麵和他們解釋。這些都是毫無根據的事,是誰在胡編亂造,給我抹黑?我為什麽去那山寨,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大爺點著頭說:“知道,知道,你當時去的時候我們都很感動,想不到你能舍身為人,為了這個家,為了曹老爺,我們都很感激你。隻是曹老爺的確是他們救回來的,這沒得說。問起曹老爺你去了有沒有出力,他說沒印象,根本不知道有你這回事,就隻記得是這幾個轎夫把他接回來的。你也別怪別人,就老爺而言,他隻對這幾個轎夫有印象,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你說你去救他,他沒印象。”
    大爺說得很誠懇,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謊。梁紅英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心想:這叫什麽事兒啊?自己費了半天勁,到頭來卻成了眾矢之的,成了大夥兒的仇人。自己這是何苦呢?
    她氣得又蹲坐在牆角,眼淚吧嗒吧嗒地流了下來,但很快就擦幹了,說道:“好了,關就關吧,能把我怎麽樣?我沒做虧心事,還怕坐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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