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叫石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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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老爺聽到這話,臉上寫滿了納悶,追問道:“如煙,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他微微皺眉,眼中滿是不解,“你這疑心病也太重了,到底懷疑誰呢?難不成你懷疑咱們府裏有內鬼,要害月紅?”
大太太瞧了一眼曹正平的表情,就知道他不認同自己,心裏頓時有些不痛快 ,語氣也重了幾分:“怎麽,我的想法不對嗎?種種跡象都表明,那人就是衝著月紅來的。他想殺了月紅,就是怕月紅得到這份家產和秘方。”
曹正平無奈地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你這毛病,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改。上次你懷疑梁紅英,結果害得人家遭遇大火,生死未卜。你該好好查查,那火到底是誰放的,現在又無端懷疑這個。”
大太太一聽,瞬間火冒三丈。當著曹月紅,還有丫鬟、小廝的麵,她衝著老爺怒吼起來:“你現在是越來越看不上我了是吧?我說什麽,你都覺得不順耳!我說的難道有錯嗎?梁紅英來偷你的秘方,這可是我親眼所見,還用得著別人來評判?再說了,上次劉強去你屋裏翻書,你不也二話不說就把他管家的職務給撤了,讓他去做粗使下人。他後來出了事,能說跟你沒關係嗎?現在你反倒來怪我,我哪知道梁紅英那兒怎麽突然起了那麽大的火,難不成火是我放的?你怪人的時候,也得講點道理吧!”
一旁的曹月紅看著父母為了這事爭吵起來,頓時局促不安。她壓根不知道梁紅英是誰,趕緊悄悄扯了扯旁邊小霞的衣角,小聲問道:“小霞,小霞,誰是梁紅英啊?”
小霞也壓低聲音,悄悄回道:“你可別提了。你不在家的時候,來了個丫頭,把咱們府裏攪得雞犬不寧。現在那小丫頭生死未卜,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大火燒死。”
曹月紅聽了,臉上露出一絲嗔怨,不屑地說道:“這樣不要臉的東西,燒死了才活該。”
梁紅英就在一旁聽著,心裏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心想:你們母女倆真是一個德行,盡盼著別人倒黴,胡亂懷疑、傷害別人。可看到父親被大太太一頓搶白,支支吾吾答不上話,她又著實有些心疼,心裏很不是滋味。
曹月紅見勢不妙,趕忙勸道:“行了行了,你們就別為這事吵了。愛是誰幹的就是誰幹的,那人沒把我打死,我就已經是萬幸了。這事兒一時半會兒也查不清楚,咱們慢慢查。總之,我一定要為小龍報仇!”
曹老爺看向曹月紅,眼神堅定,語氣篤定地說:“這件事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咱們府裏的人不能白死,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曹正平滿臉無奈,重重地歎了口氣,一甩袖子,轉身離開了這間屋子。他的背影裏滿是疲憊與無力,仿佛被這場爭吵耗盡了所有的精力。
大太太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氣得用手指著門口,對曹月紅說道:“月紅,你瞧見了吧?他心裏根本就不向著咱們娘倆,老是胳膊肘往外拐。就一個梁紅英,一個小丫頭片子,成了他的心病。在她沒來之前,你爹可不是這樣的。現在倒好,為了一個跟咱家不相幹的丫頭,連飯都吃不下了。我就納悶了,這梁紅英到底有什麽魔力?”
曹月紅見父親走了,連忙安慰母親:“媽,您別擔心。要是哪天我見到梁紅英,隻要她還沒死,我非得把她扔回火裏,燒得她焦糊不可!媽,我肯定給您出氣!”
柳如煙聽了女兒的話,心裏寬慰了些,伸手輕輕撫摸著曹月紅的頭,說:“我的好女兒,我就知道你孝順。可是你要知道,咱們府裏,不知道有多少人眼巴巴地盯著咱家這份家業呢。就說二太太,她想收養個孩子,我沒同意,她也不敢吭聲。三太太也不安分,同樣想收養,四太太雖然嘴上沒說,但我也能瞧出她的心思。她們都在打咱們娘倆的主意,可沒那麽容易得逞。論家世背景,她們誰也比不上咱們。不過,我心裏清楚她們的用意,誰不想借著咱家的勢力發大財?沒那麽簡單!隻要我還活著一天,她們就別想稱心如意!”
曹月紅早就和母親探討過這些事兒,十分明白母親的心思,當下堅定地說:“媽,您就放心吧,我肯定不會讓您失望。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守住咱們這份家業,該處理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母女倆說話時,聲音雖不大,但屋子裏還有幾個人。梁紅英在一旁聽著,心裏很不是滋味。從梁紅英自身的角度來講,她們母女倆對自己實在是太惡毒了;可從自己現在偽裝的身份來看,她們毫無戒心,說話都不避諱自己,看來是真把自己當成了救命恩人。但不管怎樣,自己的真實身份是梁紅英,她們這樣對自己,就是自己的仇人;她們這樣針對父親,自己更是無法容忍。梁紅英在心裏暗自盤算著,該如何應對這母女倆接下來的挑戰。
這時,曹月紅拉著母親的手,說道:“我聽說過兩天就是父親的六十歲大壽了,媽,您打算怎麽給父親慶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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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像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輕柔卻又不容抗拒地鋪展開來,將整個曹家大院籠罩其中。
屋內,大太太坐在雕花梨木椅上,身姿挺直,神色間透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她看向女兒,緩緩開口:“我決定給你父親把六十歲生日辦得隆重些。老太太每年生辰都大操大辦,可你父親卻從未有過這般待遇 。”
頓了頓,她眼中閃過一絲精明:“這次辦他的生日,我還有別的想法。我想借這個機會,向大家宣告你是老爺的唯一繼承人。讓那些心懷不軌的人知道,曹家不是後繼無人,而是有你在。”
“這些年,曹家的影響力和威望越來越弱。也該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柳家的實力了。孩子,你放心,有你舅舅給咱們撐腰,這份家業篤定是咱們的。”大太太的聲音堅定有力。
曹月紅輕輕“嗯”了一聲,滿心歡喜。從母親堅定的眼神裏,她看到了十足的自信。對父親這場壽宴,以及自己在其中的表現,她也充滿了期待。她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展示自己,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明白,自己可不是一般人。
而這母女倆的對話,被梁紅英從頭聽到尾。
傍晚時分,梁紅英被安排進客房。這是她在曹府住了這麽久以來,第一次住到如此好的房子。屋內設施一應俱全,就連床榻都無比高檔。她輕輕在床上躺了躺,柔軟舒適的觸感讓她微微眯起了眼。
晚上,有人來給她送飯。來者是小丫頭小朵,小朵端著茶盤,恭恭敬敬地走進來,將飯菜一一擺放好。梁紅英不動聲色,沒敢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小朵。看著小朵那副謙恭的模樣,她心裏忍不住發笑。
小朵把東西擺好之後,客氣地說:“先生,您慢慢用,一會兒我來收拾。”
梁紅英狼吞虎咽地吃了一頓飯。
碗筷剛被小朵收拾走,一陣敲門聲驟然響起。梁紅英心裏犯起了嘀咕,滿心疑惑這會是誰呢 ?打開門的瞬間,瞧見曹月紅站在門口,她著實吃了一驚。
曹月紅打扮得明豔動人,細細描繪的眉毛,精致暈染的眼妝,嘴唇塗抹得如嬌豔欲滴的玫瑰般紅。
梁紅英的目光觸及她的瞬間,腦海中猛地浮現出自己的手指。此刻,她右手無名指被紗布包裹著,好似受了傷,目的就是不讓人看到指甲的顏色。其他指甲都被她刮成正常顏色,紅色指甲油已然不見蹤跡。唯獨這根指甲沒有刮,而是被包了起來。
梁紅英實在不明白,曹月紅打扮得如此漂亮來找自己究竟是何意,出於禮貌,還是把她請進了屋內。
曹月紅走進來後,舉止扭扭捏捏,神色間滿是羞澀。梁紅英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不禁好奇地問道:“曹小姐,你有事嗎?”
曹月紅忸怩了好半天,才開口說道:“這位大哥,你救了我的命,我還沒問你的姓名。所以我是想……”
聽到這兒,梁紅英瞬間明白了她的來意。心裏暗自思忖,總不能直接告訴她自己叫梁紅英吧,得編個名字才行。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太平天國起義的石達開,對這個人物她向來十分欽佩,於是決定借用這個名字作為自己的假名。
於是,她開口說道:“哦,我姓石,名字叫達開。”
曹月紅一聽,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驚訝道:“噢,你叫石達開,就是那個太平天國的英雄石達開嗎?”
梁紅英輕咳一聲,笑著說道:“你要那麽說也行,不過我和石達開可沒法比,人家是民族英雄,是太平天國的高級將領,我算什麽?我不過是個社會上的小混混,吃了上頓沒下頓,今天有飯吃,明天還不知道去哪裏找吃的。”
曹月紅連忙說道:“石大哥,你怎麽能這麽說呢?我看你挺有頭腦的,而且特別精明。就憑你的條件,在哪兒都能有口飯吃,你這不過是自謙罷了。再說你到了我們曹府,往後就不會有這樣的情況了,你跟著我,我保證你的衣食住行,都會得到特殊的照顧。”
梁紅英聽了,心裏暗自好笑。她心想,我知道你們曹家有錢,可這有什麽好驕傲的呢?這份家業說來說去,最該屬於的是我,因為我才是真正曹家的血脈,你們不過是後來的,和曹家毫無血緣關係。可這些話又怎麽能說出口呢?我本不貪圖這些,可看你們這般積極追求,心裏就有些生氣。再想想父親窘迫的現狀,梁紅英每每心頭都泛起一陣酸澀。
曹月紅問完名字後,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坐在梁紅英的床上,低著頭思索了一會兒,突然猛地抬起頭,沒話找話地說道:“石大哥,剛才在屋子裏你也聽到了,那個梁紅英太可惡了,在我家裏屢屢搗亂,攪得家裏天翻地覆。我母親說她還企圖打我們家秘方的主意,真是太可惡了,幸虧被我母親發現。她還勾引我父親,像這樣不要臉的狐狸精真該千刀萬剮,隻可惜我沒見過她,要是見到她,我先給她兩個耳光,然後再把她扔進大火裏燒死。”
梁紅英一聽,心裏“咯噔”一下,暗自想,這女孩怎麽如此惡毒,隻可惜她做夢也想不到,我梁紅英就站在他麵前,她卻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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