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及時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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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一場備受矚目的國際品酒大賽,在匯中飯店盛大籌備。
    各國名酒紛紛雲集於此。英法德意美日等國,都帶著自家享譽國際的美酒前來參賽。國內亦是一片繁榮景象,幾十個省踴躍派出代表。
    舉辦方精心選拔了十幾位國際頂級品酒師。這些品酒師將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參賽美酒逐一進行測試品嚐。
    國內的焦點,大多集中在了曹家的酒上。因其名聲在外,曹家酒被直接列入決賽行列,無需經曆繁瑣的初賽選拔。
    與此同時,本地也有幾家酒脫穎而出。代表葉家參賽的酒、代表周家參賽的酒,柳軍長帶來的柳家酒,還有永興坊王誌強王老板的酒,都成功躋身此次國際品酒大賽。不知他們從何處獲得特權,竟也能參與這場盛事。
    國際參賽酒中,一些老品牌表現突出。法國的白蘭地、人頭馬,俄羅斯的伏特加成功脫穎而出。日本人參賽,卻選擇在中國酒陣營中競爭,試圖從中脫穎而出 ,對此主辦方並未反對。幾家外國酒實力強勁,奪冠似乎已希望很大,如今就看中國酒誰家能拔得頭籌,再與外國酒一較高下。
    臨近中午,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中國幾家最後比拚的酒,其代表紛紛露麵。代表柳家的是柳承乾,代表周家的是三太太的哥哥周宇梁,代表葉家出場的是二太太的弟弟葉朝陽。日本酒的代表也混在其中,永興坊王老板同樣帶著他的酒前來。此外,還有兩家其他省份初賽勝出的酒。算上未到的曹家酒,一共八家酒將同台競技,角逐中國第一酒的稱號,之後再與外國酒比拚。
    然而,時間已到,七家均已到位,唯獨曹家遲遲未現身。永興坊的王老板親自督戰,他用手指敲著桌子說道:“我看他們是來不了了,咱們幾家比個高低,誰勝出誰就是老大,就是中國最好的酒,沒必要再等他們了。”
    但主辦方卻不同意。組織這場比賽的黃忠孝主席說:“曹家的酒,在中國人心中地位頗高。若沒有曹家酒參與,這次比拚就不完美。再等等吧,他們可能是有事耽誤了。隻要今天能趕到,就有資格參加。要是到傍晚還不來,你們七家的酒就進行比拚,誰家勝出誰就是中國第一酒。”黃主席十分期待曹家的酒能及時趕到,他早有耳聞,傳說曹家的酒打開瓶子後,十裏可聞香,他也想眼見為實。
    七家送上來的酒都打好標簽,被嚴格看管著擺在一排桌子上,每一家的酒都不許亂動,隻有十幾位品酒師能在眾人注視下逐一品嚐、聞氣味,這些酒就等於已入檔案。幾家代表表情肅穆,隻等品酒師給出最終結果。
    現場圍觀的人成千上萬,匯中大酒店座無虛席。光外國來賓就多達上千位,觀摩者大多是經銷商人,他們迫切想得到最終結果,看看誰家的酒更適合自己銷售。許多國際客商,都希望自己國家的酒,在中國舉辦的這次,世界博覽會品酒大賽上,能夠脫穎而出拔得頭籌。隻可惜曹家遲遲未到,眾人深感掃興。
    為緩解氣氛,黃主席請了許多藝人說唱大鼓,在台下給人們演出助興,以緩解大家因等待而產生的煩躁情緒。這一招頗為有效,眾人暫時安定了下來。
    因曹家酒遲遲未到,柳軍長對主辦方說:“曹家的酒我已經給他們帶來了,雖然他們的代表沒有到,但是你們可以讓他們的酒直接來參加比試。”說著,就把曹月紅交給他的那瓶酒拿出來,放在桌子上,讓服務人員拿上主席台。
    但黃主席和委員們商量後都表示反對。若是曹家的人不來,這種方式不能被接受。永興坊的王老板冷言冷語地譏諷道:“柳軍長,你這管事也太寬了吧,你自己來參加比賽就算了,還幫別人把酒帶來,你把人家看的也太輕了吧。”
    王誌強這麽一說,柳承乾聽著不順耳,當時就急眼了。他“啪”的一拍桌子,從懷裏掏出手槍對準王誌強,怒喝道:“媽啦巴子的,你敢這樣說,我崩了你!”嚇得王誌強一縮脖子,不敢再言語。
    這時,幾個日本代表卻站起來說道:“他說他怎麽了?他說的很有道理,曹家什麽狗屁酒,到現在還沒來,本就沒資格參加了。”
    柳承乾知道這幾個日本人有背景,他沒敢輕舉妄動。台下觀摩的人群中有人站出來說:“這是中國的品酒比賽,你們日本人跑這兒來摻和什麽,你們算老幾啊?”隨後,台底下一大片人紛紛響應。日本老板一看,惹了眾怒,雖然氣得呼吸急促,但還是忍了下來。
    有日本老板撐腰,王誌強又敢說話了:“黃主席,我看就別再等了,這都幾點了,離傍晚也沒多長時間了,咱們就比吧。曹家今年來不了,明年也許還有機會。為什麽非要等他呢?你給人家發了請帖,他連來都不來,這是看不起咱們這場比酒大賽呀,你們還把人家當寶一樣等,我看他們就是放了你們鴿子,來不了了,關鍵是人家根本沒把你們這場比賽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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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主席非常不願意聽這話,可王老板說的字字句句,讓人無法辯駁。最後沒辦法,黃主席隻能說:“再等一個小時,如果他們不來,你們幾家就一分高下,誰的酒好誰就是中國第一酒,這總可以了吧。”
    時間開始進入倒計時,鍾聲滴答滴答地響著。唱京韻大鼓的也停了,人們都焦急地等待著這一刻。時間一到,如果曹家還不來,他們就算失去了這次比賽的資格。
    許多曹家酒的忠實客商在座位上坐不住了,他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曹家失去比賽資格,這對他們銷售曹家的酒也會產生巨大影響。所以,這批曹家酒的鐵杆粉絲交頭接耳,人人臉上都帶著擔憂的神色。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大家都不知道曹家因何事耽誤,也不確定他們到底能不能及時趕到。
    事態緊迫,每一秒的流逝都揪著眾人的心。距離決定曹家參賽資格的六點,越來越近。
    永興坊的王誌強老板,此時興奮得難以自抑。他雙眼緊緊盯著牆角的座鍾,那眼神仿佛在說,曹家缺席已成定局。他的嘴角高高揚起,臉上堆滿了得意的笑容,就差沒大聲宣告自己的勝利了。
    那幾個日本人,也聚在一起,發出陣陣怪笑。他們黑黢黢的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神情,似乎對曹家的缺席感到格外滿意。
    柳家和葉家的代表,神色也開始輕鬆。他們交頭接耳,時不時看向那空著的曹家席位,仿佛冠軍之位已觸手可及。隻有柳家的柳軍長,表情依舊凝重。不過,他的嘴角也會偶爾不自覺地上揚。
    王誌強不停地看著牆角的大座鍾,那指針每跳動一下,都像是在為他奏響勝利的樂章。終於,他忍不住大聲對黃主席說:“黃主席,時間到了你就宣布吧,鍾聲馬上就要響了,我看曹家他是來不了了!”
    就在這時,“當——”的一聲,鍾聲悠悠響起。黃主席無奈地站起身,緩緩開口:“我宣布——”
    話還沒說完,“咣當”一聲巨響,大廳的門被猛地撞開。一匹渾身濕透、鬃毛淩亂的黑馬,嘶鳴著順著通道,風馳電掣般狂奔向主席台。伴隨著馬蹄聲,一個清脆而有力的女子聲音喊道:“曹家的代表到了!”
    馬上的人猛地一勒馬韁,黑馬穩穩停在主席台下的比賽席。眾人紛紛扭頭,目光中滿是驚訝。與此同時,鍾聲接連又響了幾下,完成了六點的報時。好在,曹家的人在最後一刻趕到了!
    黃主席原本沮喪的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的神色。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聚焦在這匹馬和它的主人身上。隻見馬背上坐著兩個女子,渾身濕漉漉的,發絲淩亂,一看就是曆經了長途跋涉、千難萬險才趕到這裏。
    柳承乾一眼就認出,其中一位是他的外甥女曹月紅,另一位則是剛才呼喊的梁紅英。梁紅英先敏捷地跳下馬,然後小心翼翼地將騎在馬背上的曹月紅扶下來。眾人這才發現,曹月紅一瘸一拐的,腿好像受傷了。
    服務人員見狀,趕忙跑過來搬了一把椅子讓她坐下。又有人上前,將這匹立下大功的黑馬牽了出去。
    王誌強和那幾個日本人,原本得意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嘴巴張得老大,滿臉不可置信,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傻在原地。
    台下,曹家酒的忠實客商們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他們歡呼雀躍,臉上洋溢著激動與喜悅。曹家,終於趕到了!
    柳軍長急忙走過來,手裏緊緊握著那瓶他一直保管,幫曹家帶來的酒。他一副擔憂的神情,雙眼緊緊盯著曹月紅,關切地問道:“月紅,你這是怎麽了?怎麽還受傷了?”
    曹月紅神色未定,根本來不及向舅舅細細解釋,隻是匆匆回了一句:“舅舅,真是一言難盡!”
    柳承乾走過來,先將那金色酒瓶,輕輕放到曹月紅麵前,信誓旦旦地說:“孩子,我可算成功把你家的酒帶來了。這次我也代表我們柳家來參賽,柳家的酒也順利脫穎而出了。一會兒,舅舅的酒還要和你們曹家的酒比試一番。我尋思著,我的酒可能比不過你們曹家的,但你姥爺和你二舅非要我試試,看看柳家的酒到底啥水平。孩子,你不會介意吧?”
    曹月紅趕忙連連搖頭,說道:“不不不,舅舅,我不介意。我也相信咱們柳家的酒是一等一的好酒。我媽說過,柳家可是幾十年的釀酒世家了。咱們的酒就算爭不了第一,爭個第二也挺光榮的!”
    柳承乾嘿嘿笑著,扭頭朝周圍的人打量一圈。這時,服務人員走過來,伸手準備接過柳承乾送過來的這金色酒瓶。
    可就在這時,旁邊的梁紅英一把攔住服務人員,說道:“我們參加比賽不用這瓶酒,比賽的酒在這裏。”說著,她從腰間解下張紫陽給她帶來的那瓶酒,雙手恭敬地遞到服務員手中。
    服務員瞧了瞧這白色酒瓶,隻見它又破舊又普通,雖說酒瓶密封得挺好,可和台上那些包裝精美的參賽酒相比,實在是太寒酸了。服務員笑著搖了搖頭,又抬眼看向主席台。
    周圍的人見狀,頓時發出一陣唏噓聲。有的人滿臉驚訝,眼睛瞪得老大;有的人直接看傻了,呆愣在原地;有的人臉上掛滿疑惑,完全摸不著頭腦;還有的人目光茫然,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柳承乾也是一臉的懵懂,他伸手指著自己帶來的那瓶酒,愕然而又疑惑地問曹月紅:“月紅,這這這……這,你們不用我帶的酒,參加比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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