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川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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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被梁紅英控製的日本女軍醫。她看起來有些膽小,不像之前被留下的那個日本兵狡猾。梁紅英想用威懾的辦法讓她乖乖配合,於是兩人收拾好用具,一前一後出發,女軍醫在前帶路,第一個目標是朝川島家的方向行進。一路上,女軍醫一句話也不敢說,生怕惹惱了身後的梁紅英。腳步匆匆,兩人很快就到了川島家。
遠遠看去,川島家平時守衛鬆懈,但今日不同:門外沒站幾個崗哨,門裏守衛的班房裏卻少說有二三十個衛兵。梁紅英推測,可能跟昨天發生的事有關。川島在軍中地位頗高,重兵守衛不足為奇。這讓她有點擔心,跟著女軍醫進去會不會露馬腳?能不能順利進入?沒想到到了門前,守衛看到女軍醫後竟直接揮手放行,看來他們早已熟識這個女兵。而梁紅英跟在她身後,竟也沒引起懷疑。
梁紅英不清楚有多少傷員,也不知道傷員具體在哪裏。隻見女軍醫進門後徑直朝門衛後邊的幾間屋子走去,梁紅英緊緊跟著,生怕她突然變卦出賣自己。女軍醫回頭看了好幾次,見梁紅英手一直摸著腰間的東西,便知道自己耍不了花招,索性放棄了反抗的念頭。
進屋後,隻見床上躺著三個傷兵,桌上放著許多藥品。女軍醫技術熟練,一進來就給傷兵拆紗布,拿起備好的藥水清洗傷口。幾個傷兵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像死人一般。梁紅英既然跟了進來,隻能給女軍醫打下手。好在屋裏隻有這幾個傷員,沒有其他人。女軍醫手指向需要的物品,梁紅英立刻遞過去。趁此機會,梁紅英觀察起傷兵的傷情,有的傷在胳膊,有的傷在腿,共同點是都沒被子彈貫穿,並非致命傷。
清洗完傷口,女軍醫重新給傷兵敷藥,用了很長時間。怪不得上次她們進來時,梁紅英在外麵等了許久,原來療傷過程如此繁瑣。處理完傷口,梁紅英心想,就這樣走了?我的目的還沒達到呢!她趁傷兵不注意,小聲對女軍醫說:“你帶我去大院裏轉轉。”女軍醫一聽,立刻瞪大了眼睛,質疑道:“這怎麽可以?”梁紅英眼一瞪,凶巴巴地反問:“不可以嗎?”見她又把手伸進腰間衣服裏,女軍醫連忙改口:“別衝動!我帶你轉一圈也行,不過別惹事。你要知道,這裏離兵營很近,你根本出不去。”她的中文還算流利,看來對中國語言頗有研究。梁紅英不管那麽多,隻要她答應就行,依舊跟在她身後。
兩人剛出門,迎麵進來兩個日本兵。他們一臉猥褻地笑著和女軍醫打招呼,梁紅英瞬間緊張起來,生怕女軍醫借機出賣自己,暗中做好了應急準備。然而女軍醫隻是恭敬地立正、點頭,梁紅英也學著她的樣子讓開道路。兩個日本兵進去後還回頭盯著她們,這讓梁紅英更加不安,他們是不是看出什麽破綻了?
女軍醫不知道梁紅英想去哪裏。出了大院,她朝著廁所方向就走,梁紅英緊隨其後,悄問:“你要去哪裏?”女軍醫駐足回頭:“你讓我帶你去哪?去大佐的房間嗎?”她手指著三間正房說,“大佐就在裏麵住著,辦公休息都在那兒。要我帶你進去找他?”這話明顯是在賭氣,梁紅英氣得真想踹她一腳,瞪著她說:“誰說去那裏?你告訴我,這裏哪裏關著人?新抓來的那兩個人關在哪?你知道嗎?”
女軍醫一聽,扭頭就往回走。梁紅英嚇了一跳,小聲追問:“你想幹什麽?要去哪裏?”女軍醫又回頭說:“你不是想見那兩個被抓的人嗎?我現在就帶你去。審訊室就在衛兵宿舍後邊。”梁紅英這才注意到,離那排房子不遠處的圍牆邊,有幾間小房子,以前可能是放雜物的,現在臨時改成了審訊室。她跟著女軍醫朝那裏走去。
審訊室門口有人把守,裏麵隱約傳來慘叫聲。每聽到一聲呼喊,梁紅英的心就揪緊一次。到了門口,一個站崗的日本兵伸手攔住他們,和女軍醫說起了日語。梁紅英聽不懂,心裏更擔心了,生怕女軍醫利用語言優勢出賣自己。她神經緊繃,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一邊仔細觀察兩人的表情,一邊暗自戒備。從表情上看,似乎沒什麽異常,她的心稍微放鬆了些。
一番交涉後,女軍醫順利帶她進入審訊室。一進門看不見人,原來房間有一半在地下,需要走一段向下的階梯。轉過階梯朝裏望去,隻見裏麵有一排四五個木樁,其中兩個木樁上,十字架綁著兩個人——正是黑子和鞋匠大哥!兩人頭上都纏著紗布,顯然頭部受了傷。他們耷拉著腦袋,毫無生氣,身體卻在不停地扭動,似乎是在做著一種應激反應,看他們的身上鞭痕累累。看到這一幕,梁紅英心痛不已,他隱忍著怒火和悲傷!觀察屋裏的環境。旁邊有個人坐在凳子上喝茶,像是打累了休息會兒。梁紅英一眼認出,這人正是那天跟著巡邏隊進去盤查的翻譯官。
翻譯官一看到進來的女軍醫,立刻堆起笑臉迎上來:“法子小姐,您怎麽來了?這兒可沒有傷員,不需要您診治啊。”他又看了梁紅英一眼,眼神裏滿是諂媚。梁紅英一看就知道這不是什麽好東西,內心厭惡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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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子小姐搖搖頭說:“我就是來看看,那兩個人死了沒,你們問出什麽口供了嗎?”翻譯官撇著嘴罵道:“都是硬骨頭!一人抽了一百鞭子,把我累壞了,還他媽什麽都不說!不說也罷,一會兒我再想點更狠的招兒好好整治整治他們。”
梁紅英心裏暗罵:你身為中國人,卻幹著迫害同胞的勾當,竟還如此得意,半點罪惡感都沒有?她狠狠瞪了翻譯官一眼,好在對方沒太注意她的變化,眼裏隻有這位叫法子的女兵。梁紅英清楚自己此刻處境危險,但總算有收獲,能看到黑子和鞋匠大哥還活著,這就是最大收獲。
隻不過她心中存疑:這個叫法子的女兵問出的話,竟全是自己想問的。她大概知道自己的意圖,便主動替自己開口,想借此博我歡心。可梁紅英轉念一想,即便如此,也無法對她產生同情,他美麗外表的背後,卻積蓄著累累的罪行!這無論如何讓梁紅英對他產生不了半點的好感。
問完話後,法子小姐看向梁紅英,似在征詢她的意見。梁紅英一擺手,示意往外走。法子向屋裏的人欠了欠身,扭頭就往外走,兩人出了小屋,見旁邊停著幾輛軍車,突然梁紅英有了個大膽的想法。她伸手拉住法子,小聲說:“你去告訴他們,就說川田少佐要提審這兩個犯人,看他們有什麽反應。”川田是下一家那個日本軍官,梁紅英雖未去過,卻想用這招試探虛實。
法子瞪了梁紅英一眼,嘴唇微動,又搖搖頭,反駁道:“瞧你這窮凶極惡的樣子,這麽做能得逞嗎?我勸你趕緊放了我,我也既往不咎。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若不聽,終究難逃我們大日本皇軍的法網!”說著,法子投來惡狠狠的目光,極具殺傷力,讓梁紅英不禁打了個冷戰。
她清楚已無退路,哪怕有風險也要冒險。隻要控製住法子,估計旁人不會懷疑。此刻無法遊說,隻能強迫。兩人邊走邊低聲爭執,周圍人並未在意。梁紅英再次把手伸進腰間,狠聲道:“你若不同意……”見狀,法子張了張嘴,不敢再言語。她長歎一口氣,轉身朝關押犯人的小屋走去。梁紅英緊隨其後,知道她答應了。
一進門,守衛好奇:“怎麽又回來了?”法子氣衝衝往裏走,梁紅英緊跟。翻譯官一回身,嬉皮笑臉問道:“法子小姐,怎麽又回來了?剛才不是說清楚了嗎?誰讓你來問的?又是大佐的意思?”法子板著臉道:“是川田少佐!他要把這兩個犯人提過去,親自審問,我剛才忘了問你,你同不同意。”
翻譯官一愣,皺眉嘀咕:“少佐要插手,我們自然沒權利阻攔。不過怎麽接人?他沒派人來,隻讓你們捎句話嗎?”法子回頭看了眼梁紅英,沒好氣道:“是啊,少佐說讓你們派車送過去,他要親自審問。”翻譯官說:“那我得跟川島大佐匯報,不能說提人就提人,我怎麽交代?”
法子又看向梁紅英,眼神分明在說“話已帶到,你看著辦”。隨後她不再言語,找了個座位坐下。此刻隻剩梁紅英直麵翻譯官。翻譯官見身後女兵麵生,便僵硬地朝她笑笑。梁紅英假裝中文不熟,操著半生不熟的中文說:“聽明白了嗎?少佐讓你們開車送人,我們正好去少佐那邊,順路。你要匯報也行,但別耽誤時間,一邊派人押上車,一邊去匯報,我們等結果。”
翻譯官覺得可行,馬上用日語詢問旁邊兩個日本兵。兩人點頭同意,親自去解開犯人繩索。黑子和鞋匠早已被打得渾身無力,繩子一解便癱在地上。梁紅英站到跟前,他們竟沒認出。好在有人攙扶,兩人才能行動。梁紅英見黑子腿上有傷,已被包紮好,難怪法子進門時守衛沒過多阻攔,或許包紮正是法子所為。
兩個日本兵架著犯人往外走,調來一輛軍車,將他們塞進後排。軍車是三排座,每排可坐四人。日本兵上車後,一左一右夾住犯人。梁紅英、法子和翻譯官跟到車旁。等犯人上車,翻譯官立即去大佐處匯報。法子居然沒有聽從梁紅英示意上車,她站在原地遲遲不動,情況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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