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考慮一下。”王當將合同推了回去。
    他是肯定不會簽這個賣身合同的，但聽這個黃秘書的語氣隱隱帶著威脅。
    似乎不簽的話，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所以王當隻能采用拖字訣。
    黃秘書對於王當的抗拒絲毫不意外，“為學校工作三十年而已，星能師的壽命很長的。”
    “更何況，教書育人，也是一個十分光榮的工作，比如咱們星能係的老師，無論走到哪裏，都是倍受尊敬的存在。”
    王當低下頭沒有說話，他可不相信，星能係的老師都是因為賣身協議才待在學校的。
    他是近幾百年以來，藍星第一個平民星能師。
    所以，這份賣身協議也絕對是隻針對於他這種沒錢沒勢的星能師的。
    不能簽，簽了之後他就是學校的牛馬了。
    “我知道王當同學心裏在顧慮什麽。” 黃秘書起身幫王當倒了一杯濃鬱的茶。
    “替學校工作三十年，對於一個星能師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危險，但是若是替軍方或者是星能師協協會工作。”
    “固然年限上會短一些，但其中蘊含的危險也是不容小覷的。”
    王當靜靜地聽完黃秘書的話，“意思是，軍方跟星能師協會也會想跟我簽合同？”
    “當然。 ”黃秘書笑著點了點頭，“不過接受學校的合同，對你來說是最好的。”
    “以後畢業了留在星能係，跟你的老師們一樣成為一個老師，偶爾出一下學校的任務，對於你來說並沒有任何難度不是嗎？”
    “並不是要跟軍方一樣上異獸戰場的，而為星能師協會工作，是要抓捕犯罪的星能師，無論是哪一方，危險都非常大。”
    “當然了，我勸你也不要想著待價而沽，在想成為香餑餑之前，得先從學校畢業才行。”
    黃秘書最後一句話，隱隱含著威脅的語氣。
    王當此時內心十分複雜，原以為星能師多麽風光多麽尊貴，看來也不過如此。
    不過，可能隻是他的星能師不尊貴不風光吧......
    “我明白了，讓我考慮一下吧。”王當的聲線有些低。
    原來，這個世界對於窮人的饋贈，都是明碼標價的。
    他心中明白，若是其他背後有家族勢力的星能師，資源方麵根本就不用學校操心，他們背後的家族就會雙手奉上。
    而學校也正是看中了，他無人托舉的事實，所以想要將他轉化為學校的牛馬。
    但，他從棚戶區一路走到現在，靠的就是自己這雙勤勞的雙手。
    他相信，他需要的東西，可以靠自己一點一點賺來。
    並不需要他人明碼標價的施舍。
    大不了，不念軍校了！
    “你回去好好考慮吧。” 黃秘書顯然也沒有想現在就逼著王當簽下這份合同。
    “隻不過校長那邊逼得比較緊，我最多能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內你得給學校一個準確的答複。”
    王當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離開黃秘書的辦公室之後，王當顯得有些沮喪，雖然已經決定了以後靠自己。
    但心中說不失落是假的。
    因為他知道，星能師所需要的資源是機甲戰士完全不能比的。
    如果說機甲戰士是一個燒錢的職業，那麽星能師完全可以說，是一個燒黃金的職業......
    這也就代表著，他在同其他星能師一樣修煉的同時，還得想辦法搞錢......
    【沒關係啊王當，我可以去打工養你的。】
    小元似乎感受到了王當內心的沮喪，出聲安慰道。
    “你怎麽去打工？”王當無奈扶額，“你連身體都沒有。”
    【我可以做一些寶媽居家類型的工作啊，比如當客服，比如遠程顧問......】
    “你是女的嗎？”王當有些疑惑。
    【我沒有性別，但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希望我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就像你一樣！】
    小元雖然有自己的意識，可在誕生意識之後，它接觸到最多的就是王當的意識。
    所以潛移默化之間，它覺得它想要成為王當這樣的人。
    “那你以後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 王當在腦海中笑著回答道。
    剛剛的那點沮喪，被小元的插科打諢給打散了。
    小元一個連身體都沒有的人工智能，遇到困難都知道要去打工。
    更別提他這個棚戶區出來的打工皇帝了。
    那他，有什麽資格認輸？
    不就是星幣？
    他去擺地攤賣機甲，也要把星幣給掙回來！
    自己既然有這個天賦，那麽他砸鍋賣鐵，也要供自己畢業！
    剛剛才立下雄心壯誌的王當，就被光腦上的信息給打敗了。
    嚴上尉：【王當你現在有空嗎，跟我去一趟軍區，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莫金：【王當，星能師協會的人剛剛找我了，讓等下在跟我去一趟星能師協會。】
    果然，軍區跟星能師協會的人，都看上自己這個準牛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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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法，王當知道自己現在人微言輕，是得罪不清軍區跟星能師協會的，隻能灰溜溜應下了。
    在軍區灌了一肚子茶水之後，又被莫金拉去了星能師協會，進行了星能師天賦測試之後，又被灌了一肚子的咖啡。
    星能師協會跟軍區沒有跟黃秘書一樣威脅王當，但給出的條件跟要求跟學校差不了太多。
    頂多就是一個賣身年限有差距而已。
    從星能師協會離開之後，莫金語重心長地對王當說道，“孩子，我知道像你一樣的年輕人，是不甘心一輩子困在藍星的。”
    “但是咱們也要學會認命，不要眼高手低，星能師所需要的資源是你現在還無法想象的。”
    “聽老師的，選擇一方加入，另外兩方就不會過多為難你。”
    “可你要是都拒絕的話，那麽在哪一方，你都討不到任何好處。”
    莫金顯然對王當如今的處境十分了解。
    也正是因為他將王當看做他以後的學生，才會如此叮囑一番。
    “那老師覺得， 我應該同意哪方的邀約呢？”王當悶悶地問道。
    “加入哪方都是有利有弊，老師無法替你作出選擇。”莫金一臉嚴肅，“這些利弊，無論是哪一方，都應該清楚的幫你總結了。”
    “老師不是你，你經曆過的事情老師沒有經曆過，無法站在你的處境為你思考。”
    “你是平民當中走出來的星能師，那就意味著你的身後空無一人，所以你得自己學會給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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