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瑋的催生話題被趙書嶼搪塞回去。
    他和楚寧過年時才圓房，滿打滿算也才四個月，期間他一直在準備院試，根本沒有精力想這事。
    午飯後，趙書岩留在蕭府下午繼續上課。
    趙書岩四人在新家附近逛街，幫楚寧和趙雲熟悉周圍環境。
    出了烏衣巷往左走是臨安書院所在的書香路，往右拐是市集，主要以筆墨紙硯、書局、吃食鋪子居多。
    逛到市集上，趙雲想逛吃食，楚寧想去找繡莊，於是四人分開行動。
    早上聽書院的學子說，書院的午飯特別難吃，很多學子中午都會到市集上吃。
    趙書嶼：“阿寧，我們買個廚娘吧，專門給我們做飯。”
    楚寧本想說以後他來做飯，又想到趙書嶼習慣早起練劍，若是他來做，趙書嶼必定會主動幫忙，最後還是趙書嶼做。
    “好呀，我們可以去牙行看看。”
    在大乾，普通百姓是不允許使用奴仆的，但秀才有功名在身，作為士人階層是被允許使用的，還能免掉賦稅。
    之前買房子便是找的牙行，趙書嶼帶著楚寧往牙行方向走。
    這時代天災人禍不斷，很多流離失所的人為了活下去隻能賣身為奴，遇到大戶人家說不定過得比普通人還好。
    牙行主要是為買賣雙方提供交易信息，從達成的交易中抽取傭金，房屋租售、奴隸買賣牙行都能辦。
    趙書嶼兩人剛到門口，就遇到之前幫他們找房子的男子。
    “哎呦，這不是趙秀才嗎，真是貴客，秀才老爺今日過來是又要買房子？”
    男子年約三十左右，長相周正，一雙丹鳳眼，雖是笑著但眼中透著精明。
    趙書嶼牽著楚寧往店裏走，“今天不買房子，我想買個擅長做飯的廚娘，三十歲以上都可以，相貌沒有要求，隻要會做飯、能打掃就行。”
    男子聞言領著趙書嶼往大廳裏麵走，進到另一間屋子後拉過一個人牙子到趙書嶼麵前。
    “趙秀才，奴仆買賣由張三負責，您二位和他進去挑選就行。”
    男子和人牙子交代了趙書嶼對仆人的要求，人牙子當即將趙書嶼和楚寧迎到裏屋坐下，招呼下人上茶。
    “二位請稍坐，小人這就去把合適的人帶出來給二位挑選。”
    人牙子說完恭敬的轉身離開。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人牙子領著五位年齡不一的女子、哥兒進來。
    其中兩位三十多歲的女子，三位是哥兒大概在三十至四十歲的樣子，都有一個共同點，瘦弱。
    人牙子雙手輕拍兩下，看向無人，“這位秀才老爺要買擅長做飯的廚娘，你們好好說說說自己擅長做什麽菜，能不能被買走，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說完，人牙子轉向趙書嶼，“趙秀才，這廚娘很多都是年輕時就被買走的，小人便做主選了這三位擅長做飯的哥兒，您看看是否有合眼緣的。”
    趙書嶼打量了五人一圈，他最先考慮的是和現代找保姆一樣，找個年紀大做飯好吃的阿姨，可這個時代這樣的估計不愁買家。
    “你們各自說說自己之前是做什麽的？是否做過廚娘？又是為何被重新發賣？”
    既然人牙子說他們擅長做飯，那應該不會差到哪裏，他需要關注的是這人是否有問題。
    五人互相看了看都沒主動開口。
    趙書嶼疑惑的看向那人牙子，懷疑他帶來的人都是啞巴。
    人牙子急了，“王家的，你先來，趕緊按秀才老爺問的說。”
    被點名的是一位女子，她上前兩步直接跪在趙書嶼和楚寧跟前。
    楚寧很不適應，趙書嶼一個現代人也不適應。
    趙書嶼：“你站起來說話就好，你們也是，不用跪我們。”
    女子聞言起身站好，“兩位老爺容稟，奴婢本名王月娥，三個月前奴婢夫君重病去世，留下奴婢孤兒寡母過活，夫君看病欠下不少銀錢，奴婢將房子、田地賣了還債，為了養活兒子隻得賣身為奴，奴婢操持家務二十年，漿洗、做飯都是做的，隻求秀才老爺給口飯吃，讓我能將兒子養大。”
    王月娥說完又跪下連磕三個頭，趙書嶼想阻止都來不及。
    趙書嶼：“不用磕頭，你先去一旁稍等會，下一個。”
    有人開頭，後麵就快了。
    “奴婢名叫白秀禾，自小被賣進一戶官宦之家做活，後來主家犯罪被查抄，奴婢無處可去，隻能繼續賣身為奴。”
    說話的女子長相清秀，趙書嶼隱約覺得有哪裏不對。
    楚寧打量著她，“你以前在雇主家裏負責做什麽活？”
    白秀禾眼神有一瞬間飄忽，立馬鎮定下來，“奴婢做過小姐的丫鬟，後來年紀大了被提拔做管事媽媽。”
    “這麽說，你沒有做過廚房的活計，我們是要找廚娘，你來幹嘛？”
    楚寧話說完，看向一旁的人牙子。
    人牙子臉色訕訕，“公子息怒，是小人考察不周，讓她混進來了。”
    說完，人牙子揚聲喊道：“來人，把她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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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一個夥計立馬進來將白秀禾拖了出去。
    楚寧見狀沒說什麽，隻是懷疑的看向剩下的三個哥兒。
    人牙子低聲嗬斥：“你們三個，趕緊說說都會些什麽？”
    三人一一將身世道出，都是家裏過不下去的苦命人，其中一個也不會做飯。
    楚寧和趙書嶼對視一眼，心下有了決定。
    楚寧問道：“王月娥你說賣身為奴是想養活兒子，你兒子多大了？”
    王月娥：“女婢的兒子今年十歲了，老爺，我隻賣自己，不賣兒子。”
    趙書嶼無語，“我沒想買你兒子，你剛剛說你把家裏房子賣了還債，那你們母子平日住在哪裏？”
    王月娥猜到趙書嶼想要買下她，半句假話不敢說。
    “之前奴婢帶著兒子回娘家住了段時日，兄嫂容不下奴婢，想將奴婢賣給別人做填房，萬般無奈之下隻得帶著兒子出來某個生路，牙行老板是個厚道人，容奴婢母子住在牙行。”
    楚寧拉了拉趙書嶼的衣袖，趙書嶼知道他同情這人，想要買下她了。
    趙書嶼看向人牙子，“我們就買她了，你開個價？”
    生意做成，人牙子很高興，“我們牙行童叟無欺，十兩銀子。”
    “行。”趙書嶼一錘定音，看向王月娥“你帶著你兒子和我們一起走吧，你兒子可以和你一起住在我家裏。”
    王月娥激動地又要跪地磕頭，被楚寧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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