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看著應當不是野路子，這些人偽裝進臨安府不為刺殺，而是活抓這個小肥崽子，答應應該在他的身上，就是小肥崽子一問三不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裝傻。”
    趙書嶼故意給顧永年取外號，最後一句說完眼眸瞟向顧永年，仔細觀察他的反應。
    果然，趙書嶼看到顧永年的小臉皺起，眼睛裏閃過一抹狡黠，轉瞬即逝，一臉無辜的對上趙書嶼打量的眼神。
    趙書嶼咬了咬牙，這個臭小子，有點想咬人。
    冷弦將東西放好，“江湖上慣常使長槍的很少見，戰場上比較多。”
    “長槍一般都是家學傳承，若是能看出招式到是能推測出處，可也難保那女子刻意掩藏。”
    趙書嶼起身倒茶，“嶽父猜的不錯，那女子耍的槍法確實有刻意雜糅普通的招式，可有些招數練的太熟形成肌肉記憶，不知覺便使出來，隻是我見過的長槍武學較少，看不出來出處。”
    若不是從小練習古武，趙書嶼也看不出那女子的槍法很好，隻是趙書嶼不熟悉這個世界的長槍武學，不知道女子的出處很也屬正常。
    楚博武不知想到什麽，看向顧永年，“你說你家在京城，你爹娘叫什麽名字，還有你舅舅叫什麽？”
    趙書嶼咽下茶水，瞥了眼顧永年，沉聲補充，“小肥崽子，趕緊說實話，我們好給你找家人，再給我耍心眼子當心我把你賣掉，現在可是有很多人喜歡小孩子。”
    “你知道這些人買了小孩子會做什麽嗎？”
    顧永年被趙書嶼的一副要說故事的語氣吸引，奶呼呼的跟著問，“他們買小孩子做什麽呀？”
    趙書嶼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出言嚇唬小孩兒。
    “這些買小孩子的壞人會把你的眼睛弄瞎，嗓子毒啞，手腳打斷，讓你去街上乞討賺錢，討不到錢就會每日挨打，還不給飯吃。”
    從小被金尊玉貴嬌養著的顧永年，從來沒見過趙書嶼這樣嚇唬小孩子的人，聽著他的話嚇得瞳孔放大，淚珠子嘩啦啦的往下墜落，無聲哭泣比嚎啕大哭更加惹人心疼。
    楚寧就是其一。
    楚寧嗔怪的瞪了趙書嶼一眼，掏出手帕給顧永年擦眼淚，柔聲哄著他。
    “永年，快別哭了，眼睛都哭紅了，書嶼哥哥就是嚇唬你，我們都是好人，不做賣小孩子的惡事。”
    顧永年眼淚汪汪的看著楚寧，伸出小手依賴拽著楚寧的衣袖。
    楚寧見他不哭了，又幫著問他父母、舅舅的名字。
    之前一直防備著他們的顧永年總算開口，“我沒有爹娘，隻有祖父，祖父好久沒回家，我很想他，我求了好久舅舅才答應帶我去看祖父，我們坐了好久的馬車，前兩日才到這裏。”
    “我舅舅叫李鈺，晚上有個大官請舅舅去酒樓吃飯，舅舅不肯帶我一起去，我才央求小祁哥哥帶我出來玩的。”
    李鈺？
    趙書嶼和楚博武眼露精光，‘李’可是國姓，又有大官請他去酒樓吃飯。
    晚上在百味樓看到的青年身影在趙書嶼腦海浮現，難道是他？
    “嶽父，你知道靖南王府嗎？”
    顧永年聽到這話偷偷看了眼趙書嶼。
    楚博武點頭，“沒有仔細了解過，在軍中聽說過靖南王的名號，雖有王位卻無實權，是個富貴閑散王爺，也是當今聖上的皇叔。”
    話才說完，楚博武似乎想到什麽，猛地看向顧永年。
    “這小崽子真的是個男孩子，姓顧？”
    趙書嶼莫名，“是啊，我擔心有人追查過來引來麻煩，給他換了身小女孩的衣裙，他說自己叫顧永年。”
    楚博武眼睛一亮，右手握拳，一拳捶在自己的左手上，“我大概知道他是誰家的孩子了。”
    楚寧驚訝的看向自家爹爹。
    楚博武盯著顧永年，努力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小肥崽子，不、不對，永年，你祖父是不是叫顧長捷？”
    顧永年驚訝的看向楚博武，畢竟是小孩子，就算知道不能隨意對陌生人透露家世，這會兒聽到楚博說出祖父的名字，顧永年實在控製不住臉上的小表情。
    小臉上先是驚訝，很快變成驚喜，躍下羅漢床噔噔噔跑到楚博武麵前，雙手搭在楚博武的雙膝上，黑黝黝的大眼睛專注的盯著他，嗓音軟糯好聽。
    “伯伯，你認識我祖父嗎？”
    楚博武頷首，他偶然聽軍中幾位將領閑聊，提起定北君的主帥，定北侯顧長捷和靖南王是姻親關係，隻是兒子幾年前戰死，兒媳改嫁，獨留一個小孫子養在京都的侯府。
    侯府主母改嫁這事太過匪夷所思，偏偏就是事實，京都說閑話的不少。
    隻是礙於靖南王府的麵子沒有拿到台麵上來說。
    再加上靖南王很疼愛這個小女兒，早早就求他爹，也就是當今聖上的皇爺爺給了郡主封號，還有不小的封地，她要改嫁，顧長捷就算不滿也沒辦法。
    大乾律法支持女子、哥兒二嫁。
    楚博武摸了摸顧永年的腦袋，笑著點頭，“伯伯是你祖父的手下，跟著你祖父打過好幾年仗，你祖父驍勇善戰，是位很厲害的元帥。”
    顧永年小小年紀最崇拜的就是自家祖父，聽著楚博武這麽誇他祖父，整張小臉神采奕奕，看著更像一個漂亮的小姑娘了。
    “伯伯，那你帶我去見祖父好不好呀？我好想祖父哦。”
    楚博武這麽多年，除了被幼時的楚寧撒過嬌，這還是第一次，想到顧永年父親戰死，母親改嫁，心下一軟，將他抱到腿上抱著，低聲同他說話。
    想到聽說的傳言，楚博武眉頭緊鎖。
    趙書嶼打斷兩人說小話，“嶽父，小肥崽子丟了，他舅舅定然很著急，我把小肥崽子送回去吧。”
    顧永年坐在楚博武的懷來，委屈巴巴的瞪著趙書嶼，雙手抱著楚博武的手臂搖了搖，“伯伯，這個哥哥好壞，老是嚇唬我，還叫我小肥崽子，我才不肥，也不是小崽子，他欺負我。”
    真是個小人精，剛剛還一問三不知，知道要防著陌生人，這會兒知道楚博武是他祖父的下屬，立馬便找他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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