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相見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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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針上無毒,知府大人府上不是有三位名醫,白管家帶著他們去找名醫診治即可。”
    趙書嶼丟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上了馬車。
    下毒隻是針對窮凶極惡之人,這六人不過是聽命行事,也並未對他們造成傷害。
    趙書嶼隻是紮了他們的麻穴,讓他們手臂麻痹三日作為懲戒。
    醫術好的大夫自然能有解決之法,就看這白管家之前所言是否吹噓。
    四人上車後,吉祥低聲哼著小曲,駕著馬車往碧波樓走。
    出來一趟,又拐回一位舉人老爺,還是鄉試第二名。
    他們碧波樓可要更出名了,可惜那小院隻接待貴客,若不然定能賺得盆滿缽滿。
    鄉試前六名居住過的宅院,這可是洞天福地,寓意非凡,來年科考必定能被那些學子瘋搶。
    馬車內的四人不知吉祥心中所想。
    從幾人上車後,謝遙已經道過幾次謝,看著他留著小胡須,紅著眼眶的樣子,趙書嶼怎麽看都覺得違和。
    徐佑卿靠著車壁,雙手環抱胸前,盯著謝遙的小胡須露出古怪的笑容。
    “我們既然伸出援手,自不會半途而廢,懷遠兄把心放進肚子裏,安心養傷才是重中之重。”
    謝遙很是感動,淚眼汪汪的點頭。
    “之前在懷遠兄答應幫我做一件事,稍後到了客棧便能做到,希望懷遠兄不要臨時反悔。”
    徐佑卿這話引得趙書嶼和蔣鬱離好奇側目,兩人實在看不出來謝遙能幫他做什麽事。
    當事人也同樣好奇。
    謝遙想到自己身無長物,心下窘迫,暗下決心現在做不到也要簽下契約書,將來重金回報。
    “君子一諾千金,隻要是懷遠能做到之事,懷遠必定不會後悔。”
    四人回到小院安頓好,趙書嶼又找來掌櫃的仔細叮囑一番,方才回屋泡澡解乏。
    這時代的酒度數不高,架不住喝得多,這還是他後半程將酒水調換後才能保持清醒。
    徐佑卿梳洗過後,領著他的貼身小廝,端著兩張托盤進了謝遙的屋子。
    托盤上蓋著紅布,看不出裏麵放著什麽東西。
    坐在花廳喝茶的蔣鬱離仰著脖頸探頭探腦,“書嶼,你說佑卿是想讓懷遠兄做什麽事,怎的還如此神秘。”
    趙書嶼瞥了眼緊閉的房門,搖頭喝茶。
    “佑卿有分寸,不會強人所難,我們耐心等著便是。”
    這話才說完,趙書嶼就覺得自己被打臉了。
    緊閉的房門打開,徐佑卿心情很好的踱步出來,小廝一臉糾結的端著托盤遁走。
    蔣鬱離看著二人身後的屋子,正欲詢問情況,就見到右臂懸吊的謝遙紅著臉走了出來。
    隻見他下巴光潔,取到小胡須的臉嫩得如青蔥少年,和之前粗獷豪邁的漢子大相徑庭。
    萬萬沒想到,這謝遙竟長了張娃娃臉,看著實在是顯小。
    蔣鬱離指著他驚訝得合不攏嘴。
    趙書嶼挑眉,為徐佑卿這個要求扶額。
    這人是什麽臭毛病,看不得別人留胡須?
    “佑卿,你這是不是怪癖,怎麽能強迫懷遠兄剃胡子?”
    蔣鬱離跟著點頭,“書院也有很多同窗留胡須,怎麽不見你讓他們刮掉?”
    徐佑卿擺手,“你們可別冤枉我,我隻是慧眼識英雄,一眼看穿懷遠兄胡須下的真麵目,不忍美人蒙塵。”
    趙書嶼嘴角抽了抽。
    “懷遠兄,辛苦你了。”
    謝遙左手撓了撓後腦勺,憨憨地露齒一笑。
    “不辛苦,我家鄉在衢洲,來雲洲城趕考路上弄丟了盤纏,一路得好心人幫助才活著走到雲洲城,我這長相留上胡須能避免很多麻煩。”
    謝遙這話說得輕巧,趙書嶼幾人都能理解。
    出門在外難免遇到不少圖謀不軌之徒,謝遙這長相看著就像文弱小少年,最是好欺負。
    “如今懷遠兄可是舉人老爺,這胡須可以去掉了,不過我很好奇,懷遠兄今年年歲幾何?”蔣鬱離打量著謝遙,出言問道。
    謝遙:“我今年二十有六。”
    蔣鬱離驚訝,“懷遠兄長得可真顯年輕,明明比我們年長,看上去卻比我們年紀還小。”
    娃娃臉真是占便宜。
    趙書嶼輕笑出聲。
    “佑卿的眼光果然不錯,外表是真看不出來懷遠兄已經二十六歲了,可能等我們二十六歲時,懷遠兄還像現在一樣年輕。”
    謝遙這些年被人打趣慣了,無奈擺手,“三位賢弟可別羨慕了,我是真不喜歡這副長相,看著毫無威嚴,完全壓不住人,我家幾個臭小子是一點不怕我。”
    這話一出,立即吸引趙書嶼和蔣鬱離兩位奶爸的注意。
    “懷遠兄有幾個孩子?”
    “為兄成親早,膝下已有三子一女,這些年多虧夫人操持,我才能安心準備科考。”謝遙說著眼中流露出想念。
    衢洲距離雲洲城路途遙遠,放榜這短短二十多日不夠來回,想必謝遙離家已久。
    趙書嶼聽著咂舌,這謝遙是真厲害,才二十六歲就有四個孩子,可真能生。
    謝遙收回思緒,“看三位賢弟還未及冠,想必都沒娶妻吧?”
    “非也!”徐佑卿笑著搖頭,“隻有我還未成親,書嶼和鬱離孩子都有了,他們和懷遠兄一樣英年早婚,那是一日都離不開嫂夫郎和兒子。”
    這回輪到謝遙驚訝,他原以為這三位都是高門公子,成親定會等到及冠之後,沒想到竟和他是同道中人。
    謝遙仿若遇到知己,主動將自己的事娓娓道來。
    幾人邊吃邊聊,從家庭聊到學問,從此次鄉試的試題聊到對大乾時政的見解,四人越聊越是投契。
    趙書嶼輕而易舉便將謝遙了解得透徹。
    這年頭的讀書人實在是好騙,特別是謝遙,也不怪他之前那副打扮,怕是沒少被人騙。
    “懷遠兄,我之前就想問,林承弼的馬車撞到你之前,你們可有過節?”
    謝遙放下筷子,慎重道:“上月底,我被一個同鄉拉著去萬花樓湊熱鬧,當時我寫了一篇文章壓了林承弼一頭,也不知道這件事算不算過節。”
    蔣鬱離雙眸瞪大,“懷遠兄,你去萬花樓參加了文鬥?”
    徐佑卿眼露興奮,“你贏了比鬥?”
    趙書嶼:打瞌睡來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