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你又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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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廊盡頭傳來玉帶銙相擊的聲響。周道務踏著滿地碎影走來,玄色團花袍角掃過垂落的紫藤。
    他本要喚妻子用膳,卻在聽見這話時頓住腳步。
    月光爬上他的玄甲護腕,照見他攥緊的拳頭 昨夜書房裏,正是藤原白鄔的名字讓他打翻了茶盞。
    "夫人好雅興。"
    周道務逼近時,玄甲護腕撞在朱欄上發出悶響。
    他長臂環過李孟薑腰肢,力道大得讓她踉蹌,
    "藤原郎君教孩子認字,倒比駙馬爺還盡心?"
    白鄔慌忙叩首,月白襦袢蹭著青磚:
    "見過駙馬。"
    "起來。"
    周道務的目光如鷹爪剜著少年挺直的脊梁,
    "聽說鴻臚寺的倭人,連《女誡》都要插手教?"
    他故意將李孟薑往懷裏帶了帶,錦緞下的力道讓她悶哼出聲。
    李孟薑瞥見丈夫眼底翻湧的暗潮 那是玄武門箭雨裏都不曾見過的狠戾。
    白鄔起身時,銀鎖與周道務腰間的玉玨相撞,清響刺破凝滯的空氣。
    周道務盯著少年腕間褪色的紅繩:
    "這繩結... 倒是倭人的樣式?" 他
    忽然伸手,指尖幾乎要扯斷那根係著銀鎖的細繩。
    "不是,周哥哥你怎麽了"
    李孟薑按住丈夫的手,卻被他反手握住。
    周道務的拇指摩挲著她腕間舊傷 那是七年前她為救流民摔傷的疤痕。
    "夫人既愛異國風物,"
    他的氣息噴在她發間,
    "明日便把府裏牡丹全換成櫻花如何?"
    白鄔望著兩人交疊的手,忽覺喉間腥甜。
    他想起東瀛家中那樁未完的婚事,權臣之女送來的和歌卷還壓在箱底。
    此刻月光爬上李孟薑鬢邊的白木蘭,與七年前田福院她遞來的那朵別無二致。
    "駙馬明鑒,"
    他垂眸後退三步,
    "白鄔隻是..."
    "隻是什麽?"
    周道務突然抽出腰間橫刀,刀鞘重重砸在朱欄上,驚得伯瑜放聲啼哭。
    李孟薑掙脫丈夫去抱孩子,乳娘早已嚇得臉色慘白。
    周道務卻將刀鞘抵在白鄔喉間,玄甲縫隙滲出的汗滴落在少年月白衣襟:
    "說,你腰間銀鎖與夫人的玉佩..."
    暮色漫過公主府時,白鄔退出府門。他攥緊袖中楓葉書簽,七年前田福院的槐花香突然漫上鼻尖。
    暮色浸透東宮廊柱時,李孟薑指尖掐著食盒邊緣,青瓷碗裏胡麻餅的甜香混著玫瑰露,在穿堂風裏碎成星點。
    她望著書房門縫漏出的燭光,鬢邊白木蘭被冷汗浸得發蔫 ,白日裏藤原白鄔跪別時,周道務握刀的指節泛白如骨。
    "周哥哥..." 她推門的聲音輕得像歎氣。
    案前的人驟然轉身,狼毫在《西域圖誌》上劃出歪線。
    周道務玄色團花袍的金線龍紋繃得發亮,腰間玉玨撞出冷響:
    "禦史台說,公主府成了倭人金屋?"
    瓷碗墜地的脆響驚飛梁間燕雀。
    李孟薑踉蹌著撞進他懷裏,嗅到清酒混著硝煙的氣息 是今早賞給藤原白鄔的東瀛酒。
    周道務的下頜碾過她發頂,鎧甲鱗片硌得她鎖骨生疼:
    "那小子看你的眼神,當我瞎?"
    "他是七年前..."
    "住口!"
    話音被滾燙的吻碾碎。
    周道務的牙齒擦過她下唇,李孟薑嚐到鐵鏽味。
    她推他肩頭,卻被按在書案上,竹簡嘩啦啦翻落,《唐律疏議》的殘頁掃過她泛紅的臉頰。
    燭火突然爆開燈花,映著丈夫眼底翻湧的暗潮 , 那是玄武門箭雨裏都不曾見過的偏執。
    被抱起時,繡鞋踢翻胡麻餅。
    茜色裙擺掃過狼毫筆洗,墨汁濺在腳踝,像極了白日裏白鄔月白襦袢的褶皺。
    床榻軟墊陷下去的瞬間,李孟薑聽見珍珠步搖崩斷的脆響,
    月光順著周道務扯開的衣襟爬進來,照亮他鎖骨處猙獰的箭傷疤痕 那是初見時,他為護她擋下的流矢。
    "李孟薑。"
    他扯開她胸前係帶,珍珠墜地聲混著粗重喘息,
    "當著我的麵..."
    "是弟弟!"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摸到掌心老繭,"長安田福院... 他抱著泡脹的《千字文》發抖..."
    從妝奩暗格摸出舊銀鎖時,李孟薑的手腕被攥得發顫,
    "看,殘蓮紋樣和你送的玉佩..."
    周道務的動作頓住。月光爬上他汗濕的額頭,照見妻子頸間被吻出的紅痕。
    她散落的青絲掃過他鎧甲縫隙,捧著銀鎖的手在發抖:
    "那年你說,半朵蓮要配成雙..."
    帳外梆子聲驚破寂靜。
    周道務盯著銀鎖,突然想起洞房夜,紅燭下她將玉佩係在他腰間,說
    "願與君共白首"。
    此刻鎖芯東珠泛著冷光,倒像是白日裏白鄔腰間那枚的倒影。
    "真的?"
    他的聲音沙啞,拇指撫過她泛紅的眼角。 李孟薑咬住下唇點頭,耳尖紅得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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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總笑我心善..."
    "善得招蜂引蝶。"
    周道務突然翻身將她壓進錦被,鎧甲冰涼與體溫交織。
    他解開她中衣係帶,吻落在心口朱砂痣上,
    "但這錯..." 牙齒輕咬她耳垂,"得用我的法子罰。"
    指尖撫過她腰間紅綢時,周道務的呼吸變得滾燙:
    "伯瑜該有個弟弟。" 李孟薑的指甲陷進他後背,鮫綃帳被夜風吹得鼓成浪。
    窗外燈籠搖晃,將糾纏的人影投在屏風上,與七年前田福院那個教小乞丐認字的春夜,疊成朦朧的影。
    更漏滴到第三聲,帳內歸於寂靜。
    李孟薑枕在他臂彎裏,聽著逐漸平穩的心跳。
    月光漫過狼藉的床榻,照見地上那半塊胡麻餅,碎屑間還沾著玫瑰露的甜香。
    "明日讓門房把倭人的拜帖都燒了。"
    周道務把玩著她散落的玉簪。 她噗嗤笑出聲,牽動渾身酸痛:
    "那伯瑜的阿舅..."
    "他敢再叫十姐姐,"
    他咬住她肩頭:“我讓他嚐嚐玄甲軍的馬鞭。”
    錦被纏住腳踝的刹那,窗外燈籠紅光透過紗帳,將糾纏的身影投成斑駁的剪影。
    李孟薑微仰的脖頸間,月光與燭火交織成銀紅光暈,恍惚間竟與大朝會那日的日光重疊 ,彼時她攥著觀禮台朱欄,指尖還留著鎏金欄杆的溫度。
    周道務轉身時玄甲耀日,雙鐧收勢如鶴歸鬆,這畫麵在她記憶裏反複暈染,連他點頭時盔纓輕晃的弧度都清晰如昨。
    "周哥哥..."
    她的呢喃混著喘息,指尖撫過他肩甲未卸的龍紋。
    此刻他解襦裙係帶的手帶著沙場的粗糲,卻在觸到她腰間舊疤時驟然放輕 。
    那是初遇那年他護她擋箭,自己反被流矢擦傷的印記。
    更漏滴答聲裏,擂台廝殺的聲響突然在耳畔炸開:
    泉盛烈長槍破空的銳嘯,混著雙鐧相撞的金石之音,驚得她下意識攥緊裙擺。
    帳幔被穿堂風掀起又落下,月光遊走在她裸露的肩背,為每道褶皺鍍上銀邊。
    這銀光恰似大朝會上,他轉身遞捷報時,甲胄縫隙間漏出的那縷日光;
    又如擂台之上,他側身避招時,汗濕腰線映出的灼人鋒芒。
    玉簪墜地驚落白木蘭,花瓣沾著發燙的臉頰,而周道務扯開單衣的動作忽而虔誠,指腹描摹心口朱砂痣,像在丈量失而複得的疆土。
    窗外燈籠紅光搖曳,交疊的身影與屏風上的舊影悄然重疊。
    當歡呼聲浪掀翻飛簷的記憶湧來,她望著他抱拳行禮的背影,終於懂得大朝會初遇時那穿透群臣的目光,早藏著要為她掙顏麵的野望。
    年少脫口的讚歎讓她耳尖發燙,腰間殘蓮玉佩硌得掌心發疼。
    春夜的風卷著海棠香漫過錦被,將此刻的旖旎與往昔的驚鴻,釀成一壇醉人的陳年佳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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