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歧以為暮懸玲自知活不下去了，破罐子破摔，這才對他是這個惡劣的態度。
    罷了，念在他培養出一個弟子不容易的份上，既然暮懸玲已經選擇回到暗域，他可以大度一些。
    “那若是可以不死呢？玲兒，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我可以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你好好想清楚，是重新做回那個乖巧聽話的徒弟？還是等我在你眼前殺光仙盟所有人，包括謝雪臣和南胥月，對了還有那個嗅寶鼠後，再殺了你？”
    “還有救你性命，帶你給溫暖的大哥哥，他也在暗域，你難道就不想找他嗎？”
    麵對桑歧的軟硬兼施，暮懸玲不得不承認自己被他說動了，“你想我讓我做什麽？不過有一點，我不會幫你傷害謝雪臣和南胥月。”
    “好，不讓你殺人，隻需要你像以前一樣，做好暗域的聖女。”
    暮懸玲麵露懷疑之色，她同桑歧相處十年時間，知曉他對仙盟的仇恨，而謝雪臣卻是天生的正道之光，他們二人是天生的敵人。
    現在，桑歧跟她說，允許她對謝雪臣手下留情，嗬嗬 ~ ，真當她無知小兒嗎？
    隻是，桑歧如此費心說服自己，估計又是有什麽對付仙盟的計劃了？
    暮懸玲的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她裝作被說服的模樣，卻仍有疑慮的模樣，想要套出桑歧的計劃，通知謝雪臣，便問道：“師父，你沒有騙我？”
    “當然！不過，玲兒，你畢竟曾拋棄師父，選擇同謝雪臣一起對付暗域。”
    隨後，桑歧拿出一個小瓷瓶，繼續說道：“所以，為了安師父的心，這是悟心水，它能讓你忘記疼痛，斷絕情念，愛恨兩忘，做出最正確的選擇。服下它，證明你對為師的忠心。”
    暮懸玲看著桑歧和悟心水的眼神冷極了，“沒有了愛恨記憶的我，那還是我嗎？”
    “你說過的，我可以繼續在暗域尋找我的大哥哥。如今，你卻讓我喝下悟心水忘記他？你究竟是何居心？”
    “非也，悟心水不會消除你腦海中的記憶，更不會讓你忘記你的大哥哥，甚至是謝雪臣。隻不過，你以後一回想這些刻骨銘心的記憶，心中不會再起任何波瀾罷了。”
    暮懸玲轉身就走，她寧可回擁雪城受死，也不願再次成為桑歧的工具，“我不喝！”
    聞言，桑歧原本溫和的臉色頓時變得陰冷至極，他定住暮懸玲的身體，“玲兒，為師真的是為了你好，你怎麽就不懂師父的苦心呢？”
    “人心最為複雜，跟人族牽扯過深，便會被人族的花言巧語所騙，最後丟了心，又丟了命。師父的例子難道還沒有教懂你嗎？師父真的不希望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你的身上。”
    “玲兒，師父知道，今日，我說的再多你都不會理解。但是，以後，你就會明白的，師父永遠都不會害你。可是，那個謝雪臣一定會害你！”
    暮懸玲從桑歧十年來對人族的憎恨和剛才的隻言片語中推斷出，桑歧曾經愛上過一個人族女子，可那女子騙了他。
    “桑歧，你愛上過人族，你的右臂，便是在那個時候斷的是不是？那你為何不肯喝下悟心水，成為一個理智的複仇者。”
    “很簡單，因為你貪婪那女子給你的一點溫暖，即使是假的，她也給你黑暗生活中帶來了無限的光亮，給了你繼續活下去的動力。”
    “所以，我也一樣，我知道謝雪臣不是我要找的大哥哥。但還是想把他當成是我的大哥哥。因為，從他的身上我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和堅定的信任。”
    “謝雪臣就像是我的家人一樣，始終相信我雖是靈族，是暗域聖女，更是你桑歧的弟子，手上仍舊是幹淨的，是有資格站在陽光下的。”
    暮懸玲的話，句句戳在桑歧的心窩子上，他忍無可忍，或許說，他即便修為深厚，卻沒有如暮懸玲一般強大的內心。
    此刻，他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便是暮懸玲將悟心水喝下去了，他便是對的。
    如此，暮懸玲被桑歧強製灌下悟心水，同謝雪臣背道而馳。
    暮懸玲能感受到自己腦海中的記憶在一點點淡化，她的心不再因這些回憶而感受到溫暖，她費盡心機再次得到的溫暖化為絕望的泡影。
    “人間啊 ~ ，終究是我不配嗎？”
    說完後，暮懸玲便陷入昏迷，不省人事。
    桑歧看著倒在地上的暮懸玲，心裏很不是滋味。不可否認，起初他選中暮懸玲為徒，目的是將她培養成一件趁手的兵器。
    可是，十年的陪伴，太久了，久到他已經喜歡有個嘰嘰喳喳、吵吵鬧鬧、到處惹是生非，仗勢欺人的小徒弟了。
    所以，他喂給暮懸玲悟心水，還有一個原因，便是他不想小徒弟同謝雪臣牽扯過多，對仙盟有所希冀，更甚者重複他的老路，餘生在愛與恨裏徘徊，不得解脫。
    “睡吧，待你醒來，便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玲兒。”
    說罷，桑歧安排人照顧好暮懸玲，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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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擁雪城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正是掩藏一切罪惡的最佳時機，何羨我換了一個皮囊來到珠塔前，破了結界，想要奪取混沌珠。
    隻是，混沌珠剛拿到手上，他臉色一變，“這......，荒唐，混沌珠居然又是假的！”
    “我此番前來並無人知曉，所以說，我的謀劃又落空了！”
    謝雪臣察覺到珠塔結界有異動，連忙從吹雪樓趕來，正好堵住何羨我。
    何羨我看到來人是謝雪臣，心裏不由得暗罵一句：南胥月又糊弄他，是不想活了吧？
    “謝城主，來的可真是快啊！”
    謝雪臣喚出鈞天劍，指向何羨我，“比不得朽仙閣主消息靈通，我擁雪城的珠塔結界剛有了破綻，你就找上門來。”
    “看在你沒有殺我擁雪城弟子，你交出混沌珠，我便饒你一命。”
    “謝城主難道以為自己是仙盟第一高手，便可命令我了？”
    “那就各憑本事了！”
    說罷，謝雪臣運轉全身靈力，攻向何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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