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什麽叫自助呀？”青山一頭霧水的問著。
    “正堂中央搭戲台子，唱戲，說書，皮影都行。按人頭收費，每人一貫錢，但隻能呆一個時辰。在這一個時辰裏，酒樓會提供免費的茶水，瓜子花生，菜肴或者小吃。就像今天晚上的鹵煮這樣子的，我還會做很多別的菜。隻要你能吃，就無限給你上，隻要不浪費。”
    “一邊看戲，聽著小曲，吃著免費的鹵煮，豈不是美滋滋的。”
    四人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
    “嫂嫂，你為什麽會選做這個生意？一貫錢，能賺到錢嗎？”衛起雖然不懂做生意，但還是聽著方漾這買賣不咋賺錢。
    “我之前也想過開正常的酒樓，但今天和薄荷去了九山鎮就上的幾家酒樓，生意並不好。和這裏的經濟條件有關，有錢人十個手指頭都能數過來，而且菜價很高。”
    “可在九山鎮這個地方，中下層的人才是主力。他們做工、勞作，難道他們就不配歇一歇，聽個小曲兒看個戲，美滋滋的舒服一個時辰？要知道，每個人都是擁有快樂的權利的。”
    “再有，我們也可以在二樓設雅間，單獨的包間，菜單點。我也會做各種大菜。不是我吹牛，不比禦膳房做的差。”
    “一貫錢，雖然看著少，但是客流多了，自然也會賺錢的。而且你也看到了，那些鹵水什麽的，根本不需要什麽成本，就是麻煩一些，需要清洗幹淨然後煮了就好。”
    “最最主要的，衛起，還是為了你。”方漾指著青山他們說道。
    衛起一時間沒明白，但看著嫂嫂指著青山和衛東衛西，立馬想通了。“嫂嫂是想讓衛家的暗衛，混在人群中，方便隱藏，更易傳遞消息。”
    方漾點點頭，“在九山鎮，你身邊的暗衛，不止這三個吧？”
    青山開口道，“加上我們三個，一共是十七人，他們都是天字位的，必須跟在小侯爺和世子妃身邊，以防萬一。以他們的武功可以護著小侯爺和世子妃離開。”
    “十七個人，目標太大。時間一長，自然會被人發現。讓他們去我新開的酒樓當夥計，白天隱藏在市井中，晚上該幹嘛幹嘛。現在他們隻能晚上來找你，消息傳遞也不及時，等去了酒樓，他們白天行動自如，更易於消息的傳遞。”
    “對對，世子妃這個主意好！”青山和衛東衛西一口的讚揚，拍著大腿，一個勁兒的點頭。
    衛起也高興，一樣的欣賞和崇拜，“嫂嫂，你為何會如此的聰慧！”衛起很少誇人，除了父兄和哥哥，他幾乎沒有誇獎過任何人。
    方漾嘴角笑著，沒理會衛小侯爺的馬屁。
    抬頭看著青山他們說道，“隻是委屈了你們，白天要在酒樓唱戲，當個武生、小二什麽的。你們本來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卻要在這~”
    “哎，沒事兒，世子妃。他們小時候要麽是流浪漢，要麽在街上唱戲雜耍，是衛家收留了大家才有口飯吃。放心，世子妃，不會唱戲的我讓他們現學。”
    說著青山三人，跪下來，“多謝世子妃，屬下等必將湧泉相報。”
    方漾趕緊將他們扶起來，“以後，別動不動就下跪。”說完，瞪了衛起一眼。
    “就讓他們謝謝世子妃吧，我也要謝謝嫂子，要不我也給你跪一個。”衛起打趣道。
    “嫂嫂，新酒樓有名字嗎？”衛起問道。
    方漾想了想，說道，“凡人樓，這個名字怎麽樣？”
    “好，好名字。”衛起覺得名字和立意都非常好，也符合嫂嫂開這家酒樓的初衷。
    “而且，我想讓青山做這個酒樓的大掌櫃。他年長，資曆最深，人也沉穩。我不能露麵，我露麵了那別人不就知道這是衛小侯爺開的了。”
    衛起點頭答應，青山也是一口接下。
    方漾算了算，又可以省下來一大筆人工費了。
    衛起想起讓暗衛查的吳縣令之事，“嫂嫂，那個吳縣令，暗衛已經查過了。他之前是在華京任職，刑部都官司副部長，正六品。之前太子想要以權撈取一個刑犯，被他揭穿，從而得罪了太子，才被太子做局調官至這九山鎮。至於他和沈從誠，應該是因為吳縣令的兒子。”
    “吳縣令的兒子，從出生便癡傻，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病。華京中沒有一位老師願意收他為徒，隻有沈從誠。沈從誠三年前知道此事後，他那時已經做了翰林學士，父親又在國子監任職。所以，主動做了吳縣令兒子的啟蒙老師，讓吳縣令十分感激。”
    方漾聽著，不禁想，這沈從誠這事倒是做的是那麽回事。
    方漾回憶著上一世，其實沈從誠對別人一直都很好，體恤百姓。隻是，對自己不好而已。
    “所以，你覺得，這個吳縣令不會是太子的人。他隻是聽從沈從誠的話。”方漾說著自己想的。
    “對。太子一定會讓人盯住我，但是他的屬下，沈從誠找什麽人監視我，太子其實並不清楚，也並不在意。”
    “沈從誠，這個人，我還不太清楚，他到底是哪一邊的人。所以，嫂嫂~”衛起後麵的話，沒好意思講出來。
    “明白，我們還是不要放鬆警惕。”方漾點頭應著，“衛起，我現在告訴你，我不管沈從誠是誰的人，但如果哪一天他妨礙了了我們，或者傷害了你，記住一定不要手下留情。”
    “好，嫂嫂，明白了。”
    之後，屋子裏大家就討論著開店鋪的事情。
    一群人一直聊到後半夜，因為大家都很興奮。除了方漾，大家都是第一次做，反倒是方漾像個老手，一一解答他們的問題。
    臨散會前，衛起還是問出了口，“嫂嫂，你怎麽會懂做生意？鄔丞相應該不會讓先生，教一個大家閨秀學這些的。”不問出口，衛起今晚是睡不著的。
    方漾不僅懂做生意，而且思路十分新奇。
    方漾大腦快速運轉，開口道：“書裏。從書裏學的，丞相府有一個藏書樓，都是從那裏的書看到的。”方漾能快速想到的理由，隻有這一個。
    “哦，哪天有時間，嫂嫂可以告訴我書名嗎？我也想看一看。”
    “沒問題，我先去休息了。”方漾一溜煙的跑回自己屋子。
    大家都已離開，屋裏隻剩下衛起，手指尖摩擦著，華京五品官員以上的府邸，都有衛家的暗衛安插。
    丞相府從來都沒有什麽藏書樓。
    嫂嫂，你為何要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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