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破局,順利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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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局已布下幾十年,已和楊氏殘存的氣運捆綁,若是強行破局,氣運反衝,首當其衝會遭殃的便是楊修永這根獨苗。
宮聽瀾內心湧出一股難言的憤怒,幾個大族,有千年氣運,卻被他無聲無息地抽取竊走為己所用,反觀被竊取的楊李錢三族,承受的便是氣運衰敗,厄運連連,多逢災禍,最終斷子絕孫,慘遭滅族。
“國師,他是大鄲千萬人的信仰,也積下無數功德,本就有願力,他何至於做下如此喪心病狂的事?就不怕業果反噬?”他憤怒地道:“堂堂國師,難道也隻是如榮一鳴這樣的披著正道皮的惡道之流?”
國師道法高深,他也曾向往過,並視其為前輩,為正道的光。
但這光,是假的?
宮聽瀾既憤怒又無奈,憤怒的是澹台清道貌岸然,私下竟竊取他人運數,甚至是整個族群,無奈的是,哪怕現在已然看穿他的局,欲破卻還要受掣肘,唯恐打鼠傷玉瓶。
而最讓宮聽瀾覺得悲涼的是,連國師都是如此,玄門正道,是真的要沒落了,真的沒有正道的光了嗎?
那是不是說,道會死?
他麵露悲愴。
但很快的,他內心就落實了一個決定。
閬九川感受到宮聽瀾的氣息變化,連看了他好幾眼,道:“他所求甚大,當所積下的功德氣運不足以讓他成就他所思所想時,自然會行邪道所為。至於反噬,他連替劫都想到,自然會盡可能地規避這因果業力,為達目標,不擇手段,這才是他。可是啊,多行不義必自斃,他終有一日會被反噬的,遲早的事。”
她聲音冷沉,也不知是在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他聽。
她看向轉化符陣,道:“這局不發現也就罷了,既然發現了,總歸是要破一破的。”
宮聽瀾看過來,以眼神詢問,該如何破?
“容我想想。”閬九川眸光沉靜,看著那些熟悉的符籙,記憶仿佛回到過去那些在那人膝下學道修行的日子,他的教導,她所看到的藏書,腦中飛速推演。
“既然他用的是溫水煮青蛙之法,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用水磨工夫,遮他耳目?”她喃喃道。
宮聽瀾腦中有異光閃過,接話:“諸如偷梁換柱,李代桃僵?”
閬九川眸中含笑:“沒錯。”她沉吟了下,讓將掣回去通天閣取物道:“五百年的雷擊桃木心,九兩九錢赤陽朱砂,少主你則去取九滴楊修永的心頭精血,事不宜遲,速去吧。”
將掣瞬息消失,宮聽瀾有些豔羨,但也沒耽擱,當下回楊氏祖宅取楊修永的精血。
遲一分,他的生機就弱一分,他們得和澹台清搶這一點氣運,哪怕隻殘存這麽一點。
等他們離開,閬九川就出了這方矮山,看著整個楊氏的祖墳,微微闔眼,再次感受到了那些不甘又憤怒的哀嚎,又好似感受到她的力量氣息與澹台清如出一脈,更憤怒地纏繞上來,欲將她撕裂。
閬九川不為所動,雙手結印,口中誦念著玄奧的咒文,隨即指尖逼出幾滴精血,她召出符筆,沾血畫符。
太陰鎮運符,她一共畫了七道,待得符成,她微微斂息,將這幾道符分別打入早已勘定的地脈方位,用以鎮壓穩固楊氏這搖搖欲墜的微弱族運,以免一會作法破局時全麵崩盤。
許是感受到閬九川的用意,那些憤怒的哀嚎漸漸變弱了些,不再凜冽刺骨。
閬九川見狀,盤腿坐在這祖墳中央,摘下了腰間帝鍾,意念起,鍾聲鳴動。
“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大悲咒在她口中誦念而起,經文慈悲平和,安撫著亡靈之怨。
她身邊有微風卷來,圍繞著她轉動,平和安然,拂動她鬢側垂落的發絲。
等將掣和宮聽瀾去而複返,看到的便是閬九川身上仿佛渡了一層淺淺的金光,耀目非常。
他們安靜地等著,直到閬九川自己打破了沉寂,上前取過將掣帶回來的那截雷擊木桃心,一入手,就感覺到其中罡正的力量和生機。
她以符筆化刃,將這雷擊木削成一個和楊修永有幾分神似的小人偶,又指使宮聽瀾用赤陽朱砂和著楊修永的心頭精血混成一體,隨後她沾了那精血,在人偶周身小心地繪製和竊運化生局的核心符陣截然相反,卻又能和其氣息用意相似的逆轉靈犀符。
“這雷擊桃木心本就含著生機和破邪之力,而赤陽朱砂亦是至陽破晦之物,再用楊修永的心頭精血做引子,便可做成這李代桃僵之器。”閬九川畫好靈犀符,對宮聽瀾解釋道:“以此人偶為媒介,欺瞞陣法,讓它誤認為這是楊氏氣運匯聚之所,同時,桃木心本身的生機和朱砂的陽煞,又能反饋給祖墳,鎮壓且淨化衰敗之氣,叫楊修永生機不再流失。”
將掣道:“那他們一族被竊走的氣運,還能奪回麽?”
閬九川搖搖頭,道:“此局已有幾十年,那些被奪的氣運,早已經被他轉化所用,拿不回來的。我們破局的本意,也隻是止損,並切斷此局和國師的聯係,讓楊氏留得一絲生機。再多的,無能為力了。”
聽著雖然有些遺憾,但和錢李兩家相比,留得一脈,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閬九川不再解釋,拿著人偶重新潛入矮山的偽穴眼處,將其安置在穴眼中,雙手掐訣快得如影,向其打出數道法訣。
嗡的一聲。
那人偶身上的符文驟然亮起,散發出與楊氏衰敗氣運極其相似卻又多了一絲純陽生機的氣息,那穴眼一滯,似乎在辨認,頃刻間,就貪婪地抽取著它身上的能量,但這一次,抽取的並非是楊修永的生機,而是替身,掩人耳目。
事成,有點順利過頭了!
閬九川臉色蒼白,喉頭腥甜,又將因大量耗損元氣而逆衝的氣血給壓了下去,微微籲了一口長氣,等這人偶的能量完全消失,這竊運化生局,就會應聲而斷,畢竟最後一點‘氣運’都被抽走,也就沒有用處了。
除非澹台清親自來查看,否則他不會發現這端倪,但他察看到也沒意義了,因為局已破,若他連這一滴氣運都不放過而重新布置,那她無話可說。
“是不是成了……”宮聽瀾的話音未落,驀地,異變突生。
轟隆!
? ?久坐不了一點了,腰椎這骨質增生,怎沒告訴我會時常疼,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