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找來剪刀，小心翼翼地劃開封條。
    “這是……”
    膠帶撕開的瞬間，蘇淺心跳加快了幾分，隱隱猜到了什麽。
    一個個鎏金禮盒整齊排列，盒蓋上用燙金字體標著“1歲”到“22歲”。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地拆開標著“1”的小盒子。
    裏麵有一封信。
    娟秀的字跡寫著‘祝一歲的淺淺，生日快樂。’後麵便是一連串的話語。
    蘇淺怔住了。
    今天好像確實是她生日。
    她自己都快要忘記了。
    陸堯竟然記得？
    並且以這種方式給她送禮。
    禮盒中，一隻鑲著碎鑽的黃金奶瓶靜靜躺在絲絨墊上，瓶身刻著歪歪扭扭的小字：“平安長大”。
    “噗——”
    蘇淺笑出聲，指尖撫過奶瓶上被磨花的邊角，不難想象陸堯蹲在珠寶店和工匠爭執細節的模樣。
    兩歲的禮盒裏是隻溫潤的羊脂玉長命鎖。
    三歲的則是本燙金童話書。
    四歲、五歲……
    每一個年齡段都有不同的禮物。
    十七歲的人生第一部手機，讓她不用再羨慕別人。
    十八歲成人禮的第一套禮服……
    每一個禮盒中，都有一封寫給她的信件，一字一句，頗為認真。
    拆到後麵，蘇淺的眼眶逐漸濕潤。
    在過去的二十二年裏，從來沒有人給她過過生日，以前跟著養母有口飯吃就已經不錯了，生日什麽的，太奢望了。
    被蘇家找回到現在，還不到一年的時間，也沒碰上生日的時候。
    因此，她甚至都快忘了自己的生日。
    而陸堯將她過去缺失的生日禮物，全都補上了。
    被人惦記的感覺，真好。
    她理了理思緒，看向最後一個禮物。
    最底下的二十二歲禮盒裏，是一張銀行卡，背後是密碼，密碼是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日子。
    “送我銀行卡做什麽。”
    蘇淺吸了吸鼻子，小聲嘟囔著，指尖卻輕輕摩挲著銀行卡邊緣。
    卡片下方還壓著張燙金卡片，陸堯的字跡力透紙背，末尾畫著朵歪歪扭扭的玫瑰：“密碼是初遇那天，以後想買什麽，直接刷我的卡。要是不夠——”
    她忽然笑出聲，因為卡片背麵用更小的字寫著，“隨時把我這個人也打包帶走。”
    “從哪學來的花招。”
    蘇淺紅著眼眶輕笑。
    “不對，過了年，我二十三了啊。”
    她這才反應過來。
    而眼前二十二個禮盒整整齊齊排列，再也沒有多餘的了。
    蘇淺搖頭苦笑，這家夥，說他不細心吧，他把過往每一個年齡段的生日禮物都準備了，說他細心吧，把她幾歲都給記錯了。
    不過盡管如此，蘇淺心裏還是很滿意的。
    “二十三歲的禮物，在這裏。”
    陸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蘇淺轉身時，正撞見他張開雙臂，眉眼間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
    她怔了怔，耳尖發燙：“哪有人把自己當禮物送人的？”
    “給你的就可以。”
    陸堯輕笑，張開的雙臂動了動，“這份禮物，收下嗎？”
    蘇淺望著他眼底藏不住的期待，無聲輕笑。
    白澤蹲在牆角“嗷嗚”輕叫一聲，小六已經悄咪咪躲到了窗簾後，隻露出半張八卦的臉。
    “勉勉強強吧。”她故意撇撇嘴。
    卻在陸堯伸手要收回手臂時，突然撲進他懷裏。
    然後輕墊腳尖，摟住他脖頸，在他唇角輕輕一啄，像蝴蝶點水般迅速撤離，“蓋個章，做個記號——以後就是我的了。”
    陸堯低笑出聲，胸腔震動著傳來悶悶的聲響。
    手臂順勢收緊將人牢牢圈住。
    “蘇姑娘，終身質保的禮物，可不許退貨哦。”他垂眸看著她。
    “那可說不準。”蘇淺仰起臉，“要是將來不滿意，我可是隨時要申請退貨的。”
    陸堯的臉黑了半分。
    這小妮子，竟然還想著退貨？
    “一旦售出，概不退換。”陸堯嗓音沉沉。
    蘇淺輕笑，慢慢從他懷裏掙出來，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禮盒邊緣，佯裝漫不經心地問：“說起來，你怎麽知道我生日的？”
    陸堯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秘密。”
    “不說拉倒。”
    蘇淺撇撇嘴，轉身整理拆開的禮物。
    陸堯幫她一起整理。
    “淺淺，你的過去我沒有參與，但未來的每一個生日，我都會陪你一起過——一百歲也好，一千歲也罷。”
    他的語氣，認真且虔誠。
    “我又不是老妖怪，哪能活這麽久？”
    蘇淺無語地白了他一眼。
    “等回到修仙界，我會護著你修煉。別說是千年，就算更久……”
    他的目光認真，“隻要你想，我都會陪著你。”
    “你不對勁。”
    蘇淺停下手中的動作，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著他，“以前也沒見你小嘴叭叭這麽會哄人啊。”
    之前的陸堯，用榆木疙瘩來形容也不為過。
    但現在滿口哄女孩子的情話張口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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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麵上補習班了？
    “咳——”
    陸堯不自覺心虛輕咳一聲，“沒有，我隻是發自內心的表達自己的想法而已。”
    他總不能承認，之前在星際的時候，跟鄭程要了‘會說情話的智能管家’的鏈接吧？
    還別說，這玩意兒有點東西。
    “所以你這幾天神神秘秘，都是在跟周然打電話？”
    蘇淺滿臉不相信，但也沒有深究。
    陸堯耳尖泛紅，輕咳一聲：“以前沒跟女孩子接觸過，實在不知道該送什麽……”
    周然那小子久經情場，對女孩子頗為了解。
    在知道陸堯是準備悄悄給蘇淺送禮，更是積極的使出渾身解數。
    “原來是抄作業啊。”
    蘇淺被他逗笑，隨後注意到旁邊的銀行卡，拿了起來，“這銀行卡也是他讓你送的？”
    “不是，這是我的誠意。”
    陸堯低笑一聲，“這銀行卡是我的工資卡，這些東西都是我在地球自己賺的第一筆收入買的。”
    他輕輕握住蘇淺拿著銀行卡的手，指腹摩挲著她手背，眼底漾起溫柔的光，“以後在地球的所有收入都匯集到這張卡裏。網上都說，工資卡要交給媳婦保管……”
    他話音未落。
    蘇淺的臉“騰”地燒了起來，耳尖紅得幾乎要滴血。
    “誰、誰是你媳婦！”
    蘇淺抽回手，“誰要你這三瓜倆棗。”
    嘴上雖這麽說，但心裏還是甜滋滋的。
    “不要？”
    陸堯故作苦惱，“那我收回來？”
    說著作勢要去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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