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別跟他起衝突，我今天不賣了。”老人說著顫顫巍巍的站起身。
    坡子猛地轉過頭來，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惡狠狠地瞪了家音一眼，咬牙切齒地道：“你給我等著！”
    這時，一個冷冰冰的聲音突然從家音的身後傳來：“你叫誰等著？”
    家音抬頭一看，是高橋，他嘴裏依然像往常一樣叼著一根枯黃的草莖，眼神中透露出毫不掩飾的輕蔑和不屑。
    坡子顯然也是認得高橋的，隻是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高橋見狀，抬起下巴，挑釁般地說道：“給你臉了，你動一下試試？”
    坡腳哼了一聲，臉上閃過一絲不甘，轉身走開。
    隨著坡腳的離開，原本圍攏在一起看熱鬧的人群也如潮水般迅速散去。
    “謝謝。”她轉頭看著高橋。
    高橋淡淡地哼了一聲，然後皺起眉頭數落道：“你膽子也太大了。”
    她確實沒想到到那個人會如此蠻橫無理。
    “以後離他遠點，那家夥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說完，他轉過身去，準備邁步離開。
    看到高橋要走，家音連忙喊住他：“等一下，我爸欠你的錢……”
    “算了，本來也沒指望他能還。”他隨意地揮了揮手，示意家音不必再提此事。
    家音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看不出來這個人還挺好。
    家音回過頭，對老人道：“奶奶，這幾隻雞幫我裝袋子裏吧。”
    “小姑娘，謝謝你。”
    “一共144對吧。”家音數出錢遞給老奶奶。
    老人摸索著將雞塞進口袋裏，接過錢，摸索了一番，拿出幾個硬幣遞給家音，“拿著給你買糖吃。”
    “我不要。”家音推開老人的手，拉著家怡的手離開。
    把買來的雞提到賣白菜的攤位上，去肉攤買了些肉，又買了一桶油和調料，花了三十多。
    沒多久張美麗找過來，家音付了白菜錢，請攤販幫忙把白菜搬上車。
    “你買這麽多白菜，能吃掉嗎？”張美麗看著車上三袋大白菜問。
    “白菜能放。”她含糊著回答。
    打開買來的糖瓜分享給張美麗。
    張美麗捏了一個塞進嘴裏，“真好吃，我爸都不給我買。”
    接著幾人又去文具店，買了一些鉛筆和本子。
    買本子時，家怡看中了店裏的頭花，粉色和紅色的紗網製成，上麵帶一圈白色的花邊。
    這種頭花五毛錢一個。
    家音見過現代飾品店裏更多款式，那些款式的頭花拿到現在買肯定比這種暢銷。
    家怡她就買了兩個，套在家怡兩個辮子上。
    買好東西，坐張美麗爸的車回到家，時間也到中午。
    看著地上的雞和大白菜，這一百斤大白菜，夠她賣幾天的。
    在現代的超市裏雞肉十幾塊錢一斤，她賣便宜一點總是好賣的，對半利潤是有的。
    將雞放在原來的雞圈裏，將之前的剩飯倒進去，四隻雞立馬圍著搶吃。
    “姐姐，我們要養雞嗎？”家豪問。
    “不養，這個是留著賣的。”
    “留著下蛋不行嗎？”家豪舍不得買。
    “養雞很費糧食，我們家沒有存糧。”
    她們家的地都在大爺爺家種著，每年分她們一點糧食，也夠她們吃的。
    如果不是他爸，她們也不會餓肚子。
    時間又快到中午，打開廢品站買來的電飯煲，按照說明說煮了些米飯。
    燒了一個小蔥炒蛋和紅燒肉。
    “姐，我們這樣過的好奢侈。”家豪一邊吃一邊說。
    “現在是長身體的時候，必須要吃點好的。”家音夾了塊肉放進家怡碗裏。
    年前那段時間，眼看著他們兩個的臉瘦下去，現在有錢了，第一件事先把肉補回來。
    自從發現可以兩邊倒賣菜後，她不害怕以後會沒錢吃飯，
    “姐，你也吃。”家豪也夾了一塊肉放進家音碗裏。
    家怡學著哥哥的樣子，也夾了一塊放進家音碗裏。
    午飯在歡聲笑語中很快過去。
    下午家音去了湘菜館，她現在有著最便宜的貨源，飯店每天要消耗那麽多菜，說不定可以給飯店供貨。
    而且她又正好認識飯店的陳紅。
    “大白菜和散養雞？”
    “嗯，如果他要的話，價格比市場價低。”
    陳紅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隨即笑了笑道：“采購都是老板自己去買的，你家有什麽菜，我問問老板。”
    家音想了想說：“大白菜，還有家養雞。”
    “大白菜可以啊，但是家養雞價格比較貴，我們飯店可能用不起這麽貴的雞。”
    “家養雞多少錢一斤？”
    “家養雞最少都是二十多一斤，我們用的雞都是養雞場出的十三塊錢一斤，有的飯店用僵屍肉，價格更便宜。”
    散養雞的價格原來這麽貴，她想了想道：“陳紅姐，你問問老板，如果他要的話，價格可以便宜。”
    “行，我幫你問問。”陳紅點應道。
    走出飯店，家音騎著車先去了高檔小區溜達一圈，撿了一些紙板廢品，又轉頭去美食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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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美食街的人很多，她一邊撿廢品一邊觀察每個店鋪。
    美妝店，精品店，服裝店，美食店，奶茶店，黃金店……路邊的小販賣的多種多樣的美食，零食。
    “老板，冰糖葫蘆一串。”
    “好，8塊錢。”
    8塊錢，好貴。冰糖葫蘆她今天才買，五毛錢一串，比她的還多幾個山楂球呢。
    她走到冰糖葫蘆前，除了山楂冰糖葫蘆，還有橘子，草莓，葡萄，以及她不認識的水果。
    雖然她們那邊沒有那麽多種類的水果，但葡萄和山楂橘子這種水果還是有的。
    如果能做冰糖葫蘆賣也可以。
    家音裝作在一旁休息，觀察了一會，發現短短半個小時，老板進賬一百多元。
    “要冰糖葫蘆嗎，草莓的15塊錢一串，其他的8塊。”
    她搖搖頭。
    這些成本是多少她不清楚，但用她們那邊的物價來做，成本非常低。
    她又走到一個賣瓜子米花棒的攤位前，瓜子12一斤，綠茶味，核桃味，焦糖味……這些口味的瓜子聽都沒聽過。
    旁邊是一家賣蛋糕的小攤，玻璃櫃擦的幹幹淨淨，裏麵擺放著各種蛋糕，提拉米蘇，仔細一看價格，25一份。
    那麽小一塊25元，真貴。
    但是聞起來真香。
    往常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垃圾桶裏，這是她第一次仔細觀察這條街道，以另一種視角去觀察垃圾桶以外的世界。
    她仿佛是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覺得自己也是茫茫人群中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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