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家，整個人仿佛丟了魂一般渾渾噩噩的熱好剩飯，將飯菜端到小桌子上。
    “姐，你怎麽了？”家豪擔憂的看著姐姐，從她回來就不對勁。
    “沒什麽。”家音有氣無力地回答，但腦海裏卻不停地回響著王喜剛剛說過的那些話。
    她是為了撿一條冰下的魚掉進冰窟。
    在什麽情況下，她才會冒險去撿一條魚？
    是因為家中的糧食已所剩無幾，年幼的弟妹們正饑腸轆轆，急切地需要食物。
    答案顯然就是這麽簡單。
    “姐姐，你怎麽不吃飯？”家怡伸手摸摸家音的臉，熱乎乎濕漉漉的小手讓家音回到現實。
    家音摸摸家怡的頭，“姐姐吃過了，你們吃吧。”
    “姐……”家豪依舊有些擔憂。
    家音突然覺得身體有些冷，由內而外的冷，她抖了抖肩膀道：“我可能有點感冒了，你們快點吃，吃完洗洗睡覺了。”
    “嗯。”
    吃完飯，洗漱好，帶著家怡躺在被窩裏，像是感覺到什麽，家怡頭低著家音的下巴，身體緊緊貼著家音。
    她死後，家豪家怡呢？
    這一夜她睡的並不安穩，夢裏她掉進冰窟，不停掙紮，岸上許多人看著，卻沒有一人伸出援手。
    早上醒來的時候，家豪已經起床，她聽到家豪壓水的聲音。
    家怡睜著眼睛看著她，不知醒了多久。
    給家怡穿上衣服，編兩個小辮，走出門，天氣依舊是個大晴天，一點霧都沒有，陽光照在雪地上，反射著細碎五彩斑斕的光。
    “姐，雞我已經喂好，水也壓好了。”家豪跑過來邀功似的說。
    家音看著家豪討好的小臉，伸手摸摸他的頭，誇讚道：“你很棒。”
    得到誇讚的家豪笑的更開心了。
    家音抬起頭，目光緩緩掃過四周。
    土坯房子又矮又破，但還可以為他們遮風擋雨。
    回憶後世那堆廢墟，所以那個家是在她死後坍塌。
    既然知道結局，她一定要避免這件事的發生。
    最近一段時間避免接觸池塘河道。
    家音一邊想著，一邊手腳麻利地做好了早飯。匆匆忙忙扒拉了幾口後，便將碗筷一放，轉頭對家豪囑咐道：“家豪，記得把碗洗幹淨，還有帶著家怡別靠近水塘。”
    隨後她提著大白菜和雞來到現代。
    她放下菜先去陳紅飯店，除了問飯店老板要不要菜以外，還想買點塑料袋。
    陳紅和其他服務員正在打掃衛生。
    “陳紅姐。”她站在門口喊了聲。
    看到佳音過來，陳紅放下手中的抹布走過來。
    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麽，陳紅率先開口道：“我昨天問了老板，老板說大白菜要三十斤，散養雞他要了，按市場價。”
    “真的嗎，那太好了！”家音很開心，雖然不知道老板是不是出於同情，“那他後麵還需要嗎？”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你先把你的菜拿過來，給他看看，如果菜不錯價格也合適後續應該沒問題。”
    “好的，陳紅姐謝謝你。”開心之情難以言表。
    “哦，對了，我給你帶了我女兒的衣服。”陳紅轉身去雜物間拎出一個大布袋。
    “這是我女兒的衣服，都是洗的幹幹淨淨的，她個子跟你差不多，比你胖，你應該都能穿。”
    “陳紅姐，謝謝你。”家音接過布袋，沉甸甸的。
    “不用客氣，這衣服她不穿扔了也舍不得，你別嫌棄就行。你叫我姐其實是不對的，你年紀和我閨女差不多大，我把你是當小孩子看的，叫我嬸才對。”陳紅拉著她的胳膊，道：“去把菜拎過來，等中午老板來，我讓他過秤，晚點你直接過來拿錢就行。”
    “好的嬸。”
    把四隻公雞一袋大白菜拖過來。
    陳紅看著地上的公雞，“這公雞看起來像我們小時候養的那種品種，現在都少見了。”
    陳紅拿出電子秤當著家音的麵過了一遍秤。
    家音又想起自己那邊的蔥蒜都很便宜，問：“還有蔥和蒜都很便宜，比市麵上價格低，能幫我問問老板，要不要蔥蒜？”
    “好，你明天先送一點，看看品質。”陳紅點點頭，飯店對蔥蒜的用量很大，這些東西如果價格合適，老板應該也很樂意收。
    陳紅工作的這家飯店老板是她老公的姨家的表哥，平日裏陳紅做事認真，也能擋事，所以飯店老板對她格外看重。
    平日裏老板在其他店，這個店鋪的賬目采購都是陳紅負責。
    告別陳紅，家音拿著袋子又拉了一袋白菜，運到小區門口。
    家音想趕緊賣完，因為定價比市場價低一些，剛擺下沒多久就被一個大媽全部買走，買完大媽問：“還有嗎，還有我還要。”
    “要不你等等再來，我去運。”家音推起自行車。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拉。”大媽拍拍身後的三輪車。
    家音趕緊拒絕，最後四袋大白菜，一袋送到飯店，另外三袋大媽買走兩袋，隻剩一袋擺著零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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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早上，大白菜全部賣完，收入一百四多。
    賣完菜，她來到飯店，陳紅看她進來，招呼她到收銀台。
    “剛剛老板來過了，錢也結出來了，一共是720塊錢。雞給你算的是22一斤，白菜1.2一斤。”陳紅把一摞紙幣放在家音身前。
    家音拿起錢，抬頭問：“那老板下次還需要雞嗎？”
    “這幾隻雞老板拿回家自己吃的，飯店用這種有點不劃算，不過菜你可以繼續拿，蔥和蒜也可以。”
    “嬸，你再幫我問問，價格可以便宜一點，市場價22，我這裏可以給17或者18一斤。”
    “你賣17，18一斤你要虧本的，現在糧食也要錢，還要花心思養。”
    “陳紅姐，我賣這個價格不會虧的。”
    見家音執意，陳紅隻好說：“那行，我幫你問問。”
    “謝謝。”家音再次感謝。
    拿著錢回到家，她今天的收入一共是八百多，去掉成本一百五左右，淨賺七百元。
    如果能每天給飯店供貨就好了，就算是雞不行，那肉呢，肉和那個時代的差價是4倍左右，和雞肉差不多。
    拿出陳紅給的衣服打開，衣服看著都很新，一點破損都沒有，翻出來看看，除了兩條褲子外都是羽絨服和外套。
    翻出一件羽絨服和褲子換上，再看鏡子裏的人，乍一看和她在現代看到的小姑娘沒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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