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音擦拭車子，李濤問：“這車你要嗎？”
    “要。”
    “那邊一堆裏麵有好的你不要？”李濤看向那堆自行車。
    家音起身走到那堆自行車前，這些自行車如果能拿到鎮上賣，肯定有很多人搶著要。
    但她在鎮上沒有鋪子，而且鎮子上可能也消化不掉這麽多自行車。
    還有這些自行車多少都有點毛病在，她也不會修理。
    修理……這時她突然想起高橋。
    那個人會修自行車，而且他就一直在鎮上。
    隻是這個人她了解的不多，不敢貿然跟他合作。
    “叔，這樣，你先幫我留著，我回頭問問我們那裏的人要不要。”
    “行。”李濤點頭。他賣自行車本來也沒有多大利潤，隻是覺得好好的東西，沒有利用起來有點可惜。
    將兒童自行車放在三輪車上，等了一會，一輛黑色的車來到回收站。
    車上下來一個男人手裏拿著一個公文包。
    李濤迎上去，掏出一根煙遞給對方，點點頭道：“李濤。”
    “叫我老劉就行。”男人接過煙，問：“是誰要換舊幣？”
    家音正想說話，李濤搶先道：“是我這個侄女，想換點舊幣玩玩。”
    老劉掏出打火機點燃，“換什麽樣的？”
    “我想要98年之前的，不要求新舊和年份，要便宜的。”家音在之前就已經在網絡上搜過，有些特定的舊幣很值錢。
    “要多少？”
    李濤突然想起來他也有一版舊幣，是之前回收的書籍裏翻出來的，問：“你這錢怎麽回收的，我也有一版舊幣，你看值多少錢？”
    “這個是看年份和保存的怎麽樣。”老劉在沙發上坐下來，“你拿過來我幫你看看。”
    李濤進屋拿出一個本相冊，相冊裏夾著的是家音熟悉的舊版紙幣。
    “這是第四版。”老劉翻著相冊，裏麵的紙幣保存的不錯，紙幣都覆膜保存，不同麵值各一張。
    “這套能賣多少錢？”李濤好奇地問。
    “這套你賣嗎？我收。”
    “多少錢？”
    “這一套5500元。”
    李濤笑了笑，道：“那我還是留個幾年，說不定更值錢。”
    “你是老板肯定不缺這點錢。”老劉也沒有勉強，將相冊遞給李濤，又問家音：“你要多少？”
    “要第四版人民幣，新舊都無所謂，硬幣也行，要換兩千元。”
    “兩千？”老劉搖搖頭道：“我現在沒帶這麽多，你要的話去我家裏。你不要求新舊，那就110兌100塊。我那沒有硬幣，硬幣不值錢我們也不收。”
    110兌100，好貴。
    “那加個微信，我發地址給你。”
    “我沒有微信。”
    “怎麽可能，現在還有人沒有微信。”
    “是真的，我這小侄女她媽管的嚴，現在連手機卡都沒有，你發給我吧。”李濤說。
    “那行。”老劉將地址發給李濤。
    李濤皺眉看著地址，突然對家音道：“我正好沒事，我開車帶你去吧。”
    她想了想沒有拒絕。
    李濤的車停在院外，一輛銀白色的小車，裏麵打掃的一塵不染，後視鏡上掛著一瓶藍色的香水。
    這是她第一次坐這種車，她有些拘謹。
    上車後李濤問她：“知道為什麽我要帶你去嗎？”
    她搖搖頭。
    “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個人住的地方人魚混雜，你以後換錢也要給他約出來換。”李濤啟動車輛跟上老劉的車。
    “知道了，謝謝叔。”
    到了老劉所在的地址，下車發現是一個小區門口，小區裏沒有多少人，家音跟著李濤和老劉進入一棟住宅。
    “你一個人住？”李濤進屋後看了看房間。
    “唉，離婚了。”老劉搖搖頭。
    還好是李濤送她來，不然她一個人肯定是不敢跟著他進去。
    男人翻出一個錢包，數出兩千遞給李濤。
    李濤清點了一遍，遞給家音。
    家音從口袋裏數出兩千二遞給老劉。
    “下次想換就直接到我那，你們倆都帶夠錢，省的再跑一趟了。”
    “行。”老劉爽快道。
    兩千塊在現代不算多，但在她們那個時代，這些算很多了，有了這些錢，即使後續沒有什麽收入，也不怕餓肚子。
    李濤跟老劉討論著老版人民幣。
    家音在一旁聽著，他們說的什麽大黑牛，背綠水銀，第二版整套人民幣等等。
    “第二版人民幣一套價格30萬朝上。”老劉伸出三個手指頭。
    這麽貴。
    心裏暗暗吃驚它們的價格，這些東西現在很難收到，但在她們那裏收肯定是能收到。
    家音拿出手機打開備忘錄記錄下。
    等他們聊好，家音跟著李濤的車回到回收站。
    “這個人眼睛不老實，你以後注意點他。”下車前李濤交代。
    她點點頭。
    李濤今天有意在幫她說話，她心裏很清楚。
    “謝謝叔。”
    此時時間又到中午，揣著兜裏的兩千多，有種難以言說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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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母親還在就好了，她有了這些錢，就不會連買袋鹽都難心。
    也不會那麽拚把自己累死，可以給自己多添兩件衣服，多愛自己一點。
    不用一塊肉都舍不得吃，把自己餓的營養不良，幾次暈倒。
    多希望能將她爸的自私分她一點。
    家音騎著三輪車來到奶茶店門前，買了三杯珍珠奶茶。
    之前她一直舍不得，一直好奇是什麽樣的味道，那樣香甜。
    店家用漂亮的紙袋裝好，還放了一個透明精巧的小勺子。
    打開喝了一口，香甜的奶茶味瞬間充斥口腔。
    真好喝。
    喝完她去超市買了一包牛奶粉，又買了些茶葉和白糖。
    上次在刷短視頻的時候刷到過奶茶的做法，看起來不難。
    回到家，家豪和家怡都不在，她趕緊把奶茶倒在鍋裏，把包裝塞進爐灶裏。
    家豪剛回到家就聞到一股奇特的香味。
    “姐，這是什麽味道？”
    家豪好奇的湊過來，見自己的姐姐正在燒火，味道就是從鍋裏傳出來的。
    “這是奶茶，我自己做的，你們快嚐嚐。”家音站起身，拿出兩個幹淨的碗，將奶茶盛到碗裏。
    是牛奶！他還是妹妹剛出生的時候，每次喝不完的奶會給他喝，那味道現在回想起來還意猶未盡。
    淺咖色的液體，仔細看底下還沉著一些黑乎乎的圓球。
    “這黑色的是什麽呀？”家豪問。
    家音一臉平靜，麵不改色地回答道：“這個啊，是小湯圓。”
    盛好一碗放在桌子上，“這個是家怡的。”
    家怡嘴巴湊近碗邊，吸溜了一口，香甜的奶茶味瞬間充斥口腔。
    一旁的家豪見狀，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渴望，急忙伸出手接過家音遞來的奶茶，迫不及待地喝了口。
    奶茶意外的不燙，絲滑的滑入喉嚨。
    “嗯，好好喝！”
    家音拿過兩個勺子分別放進兩人的碗裏，提醒道："用這個勺子可以舀裏麵的珍珠吃。"
    家怡聽聞，立刻興奮地拿起勺子，舀起一顆珍珠放進嘴裏。
    q彈的珍珠滑溜溜的，像一團柔軟的糯米糍般軟糯。
    “好次——！”
    旁邊的家豪也是一邊喝著奶茶，一邊不停地點頭附和，表示讚同。
    兩人均露出滿足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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