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家音除了給飯店送貨，就是到各個飯店推銷大白菜和大蔥，大飯店都有自己的供貨渠道，她的菜種類少，隻談成三家飯店，量少不說價格壓的還特別低。
    唯一的好處是跟飯店老板搭上話，等到開春暖和，就可以提供更豐富的種類。
    將幾家飯店的菜一一送完，她也累的氣喘籲籲。
    自行車能帶的貨物太少，每次送完一家就要回頭拉一次菜，很不方便。
    送完最後一家飯店，正好經過玉膳房。
    她在門口停下來，自從上次賣了一次甲魚以後她都沒有再來這邊，過了這麽長時間不知道老板還需不需。
    剛走到門口，上次的迎賓不在。
    她站在門口朝裏麵看了看，大廳裏燈亮著一個人也沒有。
    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才八點多，可能人還沒來吧。
    晚點再過來，打定主意正想離開。
    “唉，小姑娘，你等等——”
    身後傳來老板的聲音。
    “秦老板，我還以為裏麵沒人呢。”
    “你總算來了，我想找你沒你電話，你電話多少，我記一下。”秦老板說著拿出手機想記下電話。
    “你找我？”家音錯愕地看著他。
    “對啊，你上次送來的雞我嚐了，味道不錯，比我供貨那家質量好，這雞……你能每天供十隻嗎？”
    “可以，沒問題。”家音點點頭，一天十隻應該沒問題，她們鎮上不夠還可以去其他鎮上收。
    “那行，就每天十隻，要活的。”
    “好的。”
    這筆訂單來到實在讓人驚喜，之前買的幾隻雞擺攤賣了好久，價格雖然不低27一斤，但拉的時間很長。
    而且這個秦老板給她的感覺是不差錢的人，在他這裏東西都能賣上價。
    想到這裏她開口道：“秦老板，這個雞是從鄉下收的，價格比市場上貴一點。”
    “多少錢一斤？”
    她略微沉思了一下，“25塊錢一斤。”
    “沒問題，我的要求就是必須是兩年以上的雞，散養的。對了，上次那種甲魚還有嗎？有多少我要多少。”
    上次進貨太匆忙，加上遇到人販子，所以沒來得及買，她點頭道：“有，明天給你送過來。”
    “你的電話？”秦老板又問。
    “不好意思，我忘記帶手機了記不住電話號碼，我有你的名片，回頭我打給你。”
    “那也行，先說好每天按時送貨，不然我這缺貨了臨時難買。”
    “好的，您放心。”
    走的時候還是暈乎乎的，她心底默默計算了一下收益，按照每隻雞八斤來算，一天的收益最少一千六！
    一千六加上她現在送菜的收益，兩千還要多一些，兩千是什麽概念。
    在她們那個農村一年能剩下兩千都算富裕的。
    即使是這個世界她在網絡上了解到的信息，能達到日收兩千的也很少。
    雪花一片片落下，她抬頭，連續陰沉了幾天緩緩飄下雪花。
    下雪了啊。
    現代的新年將近，城市的人也變多了起來。
    道路兩邊的工人在路燈上裝上大紅燈籠，商業街的樹上也裝飾上彩燈，張燈結彩這個詞此刻被具象化。
    騎著自行車的速度加快，沒有手套雙手裸露在外麵刺骨的涼，但她一點也不覺得冷。
    來到湘菜館，她打開手機，利用網絡了解這個世界。
    首先了解的是今日菜價，大蔥價格，大白菜價格，這兩天菜價波動不大。
    隨後她又搜索，沒有身份證如何辦理手機卡。
    得到的答案是不能辦理。
    這就麻煩了，看來隻能用別人的卡。
    把身邊的人都想了一遍隻有李奶奶最合適，這麽想著她騎車來到衡華街道，李奶奶果然在。
    “李奶奶——”
    “你怎麽來了，菜賣完了嗎？”李奶奶停下來笑眯眯地看著她。
    “嗯，今天的菜賣完了！”她點點頭。
    由於天氣冷，李奶奶穿的很厚，整個人看起來都極為不方便。
    “李奶奶，你這麽冷的天還要出來幹活，太辛苦了。”
    她好像聽李濤說過，李奶奶的退休金完全夠她生活的。
    “辛苦什麽，在家裏也是我一個人冷冷清清，不出來幹活閑著也是閑著，一個人還胡思亂想。”李奶奶伸手拍了拍她頭上的雪花，帶著些欣慰地點頭說：“吃胖了，也變白淨了。”
    家音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兔牙，“奶奶，能不能幫我個忙？”
    “什麽忙，奶奶能做到的奶奶肯定幫。”
    李奶奶一絲猶豫都沒有。
    “能不能用你的身份證辦幫我辦一張電話卡，我的身份證丟了還沒有……”家音有些混亂地編織理由。
    她在網絡上也了解到現在有很多詐騙，擔心李奶奶對她不放心。
    李奶奶打斷她的話，“行，奶奶給你辦。明天上午我拿身份證過來，你到這來找我。”
    她完全沒有擔心自己會拿她的電話卡做壞事。
    家音靜靜地看著李奶奶，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給予自己不求回報的關心和幫助。
    這樣的關心和幫助是她親奶奶都沒有的。
    “謝謝你李奶奶！”她上前擁抱住這個瘦小的老人。
    “你這孩子，謝什麽。”李奶奶笑著說。
    家音鬆開，“李奶奶，我幫你掃吧？”
    “好。”這次李奶奶沒有拒絕。
    李奶奶將掃把遞給她，背過身抹了抹眼睛。
    家音愣了愣，沒有說話。
    雪越下越大，家音掃了一會，李奶奶把掃把搶過來，“你回家吧，看你連個手套也沒帶，手上麵的凍瘡還沒好，別又凍著了。”
    “好。”
    她想了想沒有拒絕，騎上車來到一家賣老年人鞋帽的店，花了三十塊錢買了一頂帽子。
    “你怎麽又來了？”李奶奶看到她問。
    “奶奶，這個給你。”家音將她頭上那頂帽子拿下來，把新的戴上去。
    “哎喲，你這孩子，我有帽子。”李奶奶責怪地看著她。
    “你這個線帽，一會雪化了你帽子就濕了。”家音抖抖線帽上的雪，把帽子遞給李奶奶。
    “你這孩子，太客氣了……”
    “沒有跟你客氣李奶奶，就是一個帽子而已，你也別跟我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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