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音從三輪車上拿出手提秤，勾住袋子提起，屏幕是上顯示45.75千克，九十一斤五兩。
    差了十五斤。
    家音皺眉看著他，“九十一斤你跟我說是一百零六斤？”
    “那可能是我秤錯了，對不住，我找你錢。”男人把差價退回來。
    她沒有說話，接過錢轉身就走。
    到水產區轉溜一圈，沒想到遇到了個熟人，他前麵的盆裏放著幾隻大小不一的甲魚。
    家音走上前，“你怎麽在賣甲魚？”
    高橋看到她同樣很意外，“聽說最近有收的，我就弄幾隻來試試。”
    “你這怎麽賣的？”家音蹲下身，看著爬來爬去的甲魚，一共有四隻，兩大的大概有三斤左右，剩下兩隻是小的不到一斤。
    “23一斤。”高橋報了個價格。
    家音點點頭，“行，我都要了。”
    高橋嚇一跳，盯著她的臉，“你要這麽多這個幹嘛，那個收甲魚的不會就是你吧？”
    “……”她賣甲魚的事都傳這麽遠了嗎。
    高橋蹲下一邊裝甲魚一邊問：“你不還價嗎？”
    第一次見賣東西問別人還不還價的，“怎麽了，你還想讓我還價啊？”
    “可以還啊，為什麽不能還，不還價你買東西要吃虧的。”
    難道他覺得自己是那種會吃虧的人，想到此處家音開口：“那你給我便宜點，20塊錢一斤賣不賣。”
    “不賣。”他利落的回。
    “……”不賣你讓我還。
    高橋又道：“22一斤，我聽那人說你就是這個價收。”
    “行……吧。”
    四隻甲魚一共一百八十多，從包裏掏錢遞給高橋。
    “看不出來你挺有錢啊。”高橋餘光瞄到她包裏的現金，“沒事別帶這麽多現金出門。”
    “謝謝你提醒，可以給我了吧。”家音伸手。
    高橋把甲魚遞給她。
    “你不修車了？”。
    “賺不到錢。”高橋搖頭。
    “哦，那上次的摩托車修好了嗎？”
    高橋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她的斜背包，“沒修好你幫我修？”
    看他那吊兒郎當的樣子，家音無奈道：“沒時間跟你嘴貧，我上次聽到自行車鋪的老板說，那個摩托車你賠了一個新的給人家。”
    高橋端正了態度，“好吧，不逗你了，那個摩托車舊的修好了，那人不願意要，我就把舊的賣了，湊了點錢換了一個新的給他。”
    “那你差價多少，我把錢還你，畢竟是為了找我妹妹才撞壞的。”
    高橋搖搖頭，“算了，也沒差多少，你再多光顧我兩次就能還清了。”
    家音低頭看了看甲魚，“那明天還有甲魚嗎？”
    “運氣不差的話有。”
    “那行，你給我留著。”
    又去散戶那裏收了一些雞，湊夠了18隻。
    第一站送的還是湘菜館。
    湘菜館的外麵掛上了一排可愛的紅色小燈籠，多了一些喜慶的氛圍。
    陳紅看到她，連忙出來幫忙，“你來的正好，我正想跟你說。”
    “怎麽了，嬸？”
    “我們飯店明天開始放假，要等到初八以後才開門，明天開始你就不用送菜了。”
    家音這才想起來，明天這個世界該過年了，“我都忘記了，那我今天拿的菜有點多，留下一半吧。”
    “不用了，這些菜到時候我們就帶回家自己吃，過街也是要吃飯的。”
    “嗯。”
    把菜全部卸下來，陳紅說：“今天把菜錢都結了吧，省得你明天還要過來。”
    “好。”家音跟著陳紅走進飯店。
    飯店內還是原來那個裝潢，卻又感覺好像哪裏不一樣，好像過了很久。
    “今天的菜價是多少？”
    “按昨天的來吧。”
    “行。”陳紅拿著計算機，鼓搗了幾下，“一共是五百四。”
    拿了錢走出飯店，繼續送另外幾家的貨。
    剩下幾家也表示明天開始歇業，隻是歇業時間有差別。
    玉膳房春節期間倒是不歇，還要加大供應，從一天十隻提升到一天十五隻。
    一天十五隻，回去的路上家音在心裏思考該如何解決貨源。
    今天在那個攤位買雞，那個男人估計看她好欺負，故意謊報重量。
    雖然後麵說稱錯了，她也懶得拆穿，但下一次合作是不可能了。
    難道真的要下鄉一隻一隻的收？
    這樣也太耽誤時間了。
    回到集鎮，時間又晚了，隻能在街尾擺上攤位。
    今天是報道領書日，街道上的學生多了起來，女孩子也多。
    她的攤位不一會就被圍的嚴嚴實實。
    “唉，萱萱，你看那個人是誰？”
    “那不是王家音嗎？”
    王萱萱抬頭看去，晨曦中，王家音被鍍上了一層金色。
    “咱們也去看看她賣的什麽吧！”同行的女同學說。
    王莉莉拉住女同學，“唉，你別去，萱萱前陣子才跟她打了一架。”
    “為什麽不去，就要去看看！”王萱萱說完拉著兩人的手圍上去。
    家音早就聽到她們說話，隻是懶得瞧她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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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學生多，一早上她發現了兩個手腳不幹淨的，她一邊賣一邊盯著攤子。
    一個女孩挑了幾個帶裝飾的發繩，問：“老板，這些一共多少錢？”
    “4塊錢。”家音笑著回。
    “給。”
    收了錢，女孩離去，王萱萱擠上來。
    地攤上各種發卡發繩映入眼簾，鑽石發卡在晨曦中閃爍著五彩的光，耀眼的好看。
    她一眼就看中那款發卡，伸手將發卡拿到手中。
    直排發卡上鑲嵌著六顆大鑽石，在陽光下布靈布靈的，她從未見過這種款式。
    好想要，但她兜裏的錢買了筆和本子就沒有剩餘了。
    “老板，這個多少錢？”
    “老板，我要這些，一共多少錢？”
    “那個2塊五，這些我算一下，稍等。”
    看王家音忙碌的樣子，王萱萱心動了動，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發卡放回去。
    “小朋友，姐姐送你一個發卡。”
    王家音正對著一個小女孩說話，她拿著一個五星發卡輕柔地夾在小女孩的頭上，隨後轉頭對另一個問價的女生報價。
    她穿的衣服幹幹淨淨，款式別致，頭發蓬蓬鬆鬆的用毛絨的發夾夾起。
    她好像變化很多，和以前那個畏畏縮縮的樣子天壤地別。
    王萱萱突然覺得，這個人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人了。
    原來那個王家音，就算被她擠兌也隻會忍氣吞聲。
    看到她的變化，王萱萱覺得心煩意亂。
    “萱萱，你要買嗎？”旁邊的同學問。
    “我沒錢，算了。”王萱萱搖搖頭。
    “那我要買一個。”同學拿起一個毛茸茸的兔子發卡結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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